第46节
其他人家不像宋缘家还在纠结让不让孩子一起过去的问题，他们是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去上大学，大学的费用他们是否承担的起，自发的来找宋家寻求一些帮助。在他们看来，宋家要供六个大学生，那学费可比一个人贵多了。 林悠悠听着他们的忧虑，趁机找宋缘单独谈了自己曾在小说里看到的一些事，例如大学学费是免费的，家里困难的可以享受助学金，学习好的话还有奖学金之类的。 女主考入大学后，在助学金和奖学金又是一个展示女主打脸的情节，就算方如雪现在很多事都变了，可这是大学，大的社会环境又不会随着女主的改变而改变。 宋缘看出林悠悠的忐忑，宋缘不知道林悠悠是从哪里得知的，可她相信林悠悠是一片好心，欣慰道：“悠悠，你是个好孩子。” 林悠悠听到宋缘对她的夸赞，很是不好意思，更对宋缘没有问还没有上过大学的她如何知道这些消息感到松了一口气。 知道大学不用学费的人纷纷舒了一口气，他们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真的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而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尤其是知道成绩好还能得到奖金，这是最真实的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具体表现，只要成绩好，上大学就可以赚钱了，这让来年准备上学的孩子人数倍增。 知青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还没有结婚的没多大问题，知青和知青共同组建了家庭，两个都考上了最好，可一个考上了，一个没考上就又是一个问题，还有和队上人家结婚的知青，那更是一个大问题。 队上有些人怕这些知青回到城里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尤其是队上和男知青结婚的女人，可一时留住人，又留不住心，尤其是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留下人不让他们去上学，最后这留下的是仇人还是爱人都说不准。 大队长真的很想把这个大队长的职务给扔了，有录取通知书的，他又不能够拦着人家不让人走，走了以后他又怎么管的着。 大队长去找宋缘想让她帮忙出出主意，宋缘对此也无能为力，她所能做的就是给个建议，让那些和知青结婚的，记下知青的家庭地址以及他们考的学校，起码到时候找人好有个方向，不至于大海捞针。 或许其中真的有打算稳定下来后等到工作了再把爱人孩子一起接到身边，但宋缘从来不会低估人的劣根性。 在临近各地学校开学时间，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学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陆续离开奔赴自己的大学。 因为六个人都考在了同一个地方，宋缘和宋星河也就不送他们上学了，票也是真的难买，特地叮嘱宋宏远和宋宏睿两兄弟，除了自己老婆要关照以外，也要多注意一下林悠悠，宋慧慧。 等到宋家冷清下来后，县里又发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有考生向上面举报自己的成绩被人顶替了，录取通知书也被拿走了。 像这样不相信自己没考上的人大有人在，五百多万考生，录取的人数不超过三十万人，若几百万的考生都来质疑自己的成绩，那怎么办。不过因为该考生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把这事捅到多份报纸上，引起众人瞩目，才成立一个调查组。 经过调查发现，该考生的成绩的确被当地教育局的副局长的侄女给顶替了，侄女都已经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学校报到了，调查人员还特地去学校证实过。 此份调查结果一出，全国哗然，有对自己成绩存有疑虑的考生纷纷去查证自己的成绩，还真又揪出几个有问题的人。 在高考恢复后的第一届高考发生这种事，这置高考于何地，更何况这是毁了那些被顶替的学生的一生。 上面下令涉案人员全都抓捕归案，处以重罚。 至于那些已经拿着录取通知书报道的学生，各个学校会再次举办一次考试，对于成绩相差甚大的学生都要到户籍地再次求证。 宋缘早早知道了这件事，因为那个被顶替成绩的人正是方如雪，正因为这件事，方如雪算是在乡下出了名了。 宋缘是赞许方如雪这次举动的，对事不对人，她不喜欢方如雪在他们面前搞小动作，还打算破坏她儿子和儿媳妇的婚姻，甚至方如雪此举可能只是为了自己，可是这却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当地教育局的副局长不仅仅顶替了方如雪的成绩，还有两名考生的成绩也被顶替了，换给了涉案人员的孩子，只有共同利益体才能让他们沆瀣一气，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宋缘收到几个孩子寄回来的信已是一个月后，六个孩子写的信都叙述了每个人到校后的经历，尤其是开学又经历一次考试，这次考试考完以后，有几个学生就再也没在出现在学校里，他们还不知道这都还源于方如雪。 第84章 四个孩子的妈（14） 四个孩子的妈（…… 宋缘在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次高考带出那么多考上大学和中专的, 宋家出了六个大学生那就是金字招牌，算是在大队里出了名。 在紧接着的第二次高考时间确认，甚至有县里有的家长上门来希望宋缘能开一次, 带着自家孩子复习, 还有第一次没考上, 打算再接再厉的考生。 宋缘也没有三头六臂，对于众多考生的报名也是分身乏术, 只能够在教导自己队上的孩子外再接手几名离大队近的其他队的孩子。 就这样, 还被人给赖上了。 宋缘脸色铁青的看着在她家门口撒泼打滚的人，人已经上了年纪, 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哭着宋缘毁了她孙子上大学, 毁了她孙子的前程。 这人是方二嫂的亲妈。 “你这是在做什么。”宋缘向来不喜欢受人威胁，尤其是这种带着强迫性的。 方二嫂也听到自家妈在宋家门前闹事, 急忙赶来想要把奶奶给拉走，有时候对于娘家人她真的很想断绝关系, 赶来一看, 村里人都已经围成一圈，她眼前就一黑。 可都没人不相信王母的哭诉, 都站在宋缘这边，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说宋缘是他们队上的, 又是队上的小学老师, 不仅教孩子读书，还给他们队上要高考的孩子复习，教出多少大学生中专生, 只要有孩子的，谁想和宋缘对着干啊。 自从高考恢复，考入大学的孩子都纷纷寄信回来报平安，队上的人都知道读书的好处，想要孩子有出息，读书是出路呀。 再说人人都了解情况了，明明是这个王家的不要脸，非要宋缘教他们大孙子，宋缘已经跟她说过人已经满了满了，她非要赖上宋缘，说她大孙子考不上大学那都是宋缘害的。 王母拍着大腿，哭喊着：“我的个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怎么有这么丧良心的人啊，还是个老师，我大孙子多么聪明的人啊，她就一定要毁了我大孙子，她就是嫉妒我大孙子聪明，生怕我大孙子比她儿子考得好，非要压着我孙子的前程啊。” 方二嫂都快要羞死了，她那娘家的侄子是有名的二流子，小聪明是有一点，也就念到初中，初中没毕业就回了家，地也不下，全靠家里养着。也就她妈会把那大侄子当宝宠着，硬是认为她大孙子那是文曲星转世，成绩不好都是老师不会教，跟她大孙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二嫂很想转身离开，可是被眼尖的王母看见，连忙对着她训斥道：“三妮儿，快过来，快过来，他们都是一伙的，就欺负你妈，快过来帮帮你侄子。” 方二嫂脱身不及时，只能够走进人群中心，对着宋缘尴尬一笑，想要拉她妈起来，“宋老师，你见谅一下，我妈年纪大了，对不起啊，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她是真不知道她妈干嘛大老远跑过来的闹事，还有她大哥大嫂人呢这是给他儿子做事，做亲爸亲妈的还要奶奶出面来闹事，自己连面也不露一个，有这么做事的吗 方二嫂的大哥大嫂不就指望着王母去耍泼打滚要宋缘教他们儿子名额？这个方法对他们大队长别提有多管用了，他们露面的话，到时候让他们把王母拉走，他们到底拉不拉。再说方二嫂在红星生产大队，也不可能不管她妈的，他们把王母送到村门口就走人了。 王母一听那就不高兴了，脸色耷拉下来，用力拍开方二嫂的手，一骨碌爬起来，身手灵活着呢，指着她破口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死妮子，说什么呢？说谁年纪大，好啊，真的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到别人家了，是彻底不管娘家人了是不是，是不是见不得你大侄子好。” 方二嫂站在其中，似乎能感受到周围的人对她的嘲笑，鄙视，恨不得钻进地洞去，对她妈是真起了怨恨，她妈不在这个生产大队干活，可她男人孩子都要在这个大队生活，她妈把她的名声搞坏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妈，你别闹了，宝蛋自己又不读书，你过来闹事干什么，他连高中都考不上，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学。” 现在她过的有多艰难她妈知道吗？自从方如雪往家里拿钱以后，家里面那是把方如雪当祖宗一样供着。方如雪还会私底下给方二哥钱，还带方二哥去县里找了赚钱的门路，这男人有了钱以后，去县里见识过，对方二嫂那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方二嫂又没生儿子又有娘家拖后腿，更是不受待见。 方如雪说她成绩被人顶替的时候，她还觉得方如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连知青们都认为宋缘教的好，她又没去宋缘那里学习过，怎么就认定自己能考上。 没想到方如雪成绩是真的被顶替了，方如雪现在是一个大学生了，她男人话里话外就是看不起没读过书的她，她今日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她妈害的吗？ 她妈重男轻女，宁愿送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哥上学，也不愿意送她们姐妹上学，要不是趁机和方如雪的二哥早早的好上，早就被她妈给“嫁”给鳏夫，她结婚以后娘家人还老打着她的名义在大队上惹事，真的是见不得她好。 新仇旧恨加起来，方二嫂就和王母动起手来，王母见方二嫂敢反抗，“宝蛋是个好的，我看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关心侄子，还敢对你老娘动手，你这是要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顺的。” 围观的人也没想到两母女没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 大队长那是拉着方父方母还有方二哥一起过来的，王母又不是他们大队的人，是方家的亲家。 等赶到一瞧，看到母女俩在宋家的门口打起架来，周围的人每一个上前帮忙的，也是挺无语的。 有眼尖的人看到大队长来了，喊了一声：“大队长来了。” 方二嫂眼角瞥到自家男人，放了手，被王母狠狠的抽打，方二哥看队上人看他的眼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丈母娘把自己老婆打死吧，才上前去帮自己的媳妇。 方二哥也恼怒自己老婆的娘家没事就给自己找麻烦，手上的力气难免也有些重，王母就这么狠狠被推到了地上，也没人上前来扶她，毕竟她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宋缘的麻烦的。 王母看到自己女婿竟然敢推她，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个不停，一副就要过去的样子，大队长很是不耐烦，“好了，快起来，你又不是我们大队的人，在我们大队闹什么事，我倒要问问看你们队的大队长，是不是存心要给我们队找麻烦。” 王母听到这话，立马停了叫唤，换了一副哀哀戚戚的脸色，“大队长，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家大孙子这么聪明，不上大学那是可惜了，可是你们大队的老师，收了其他人偏偏不收我家大孙子，多一个人也不会死，她这是居心不良，用心险恶，是想打击国家未来的优秀人才。” 王母最后几句还是跟着知青鹦鹉学舌学来的，不是每个队都会让知青去高考的。 这话一出，周围人笑作一团，有人出言道：“还优秀人才，王宝蛋没有祸害乡里乡亲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当谁不知道谁啊。” 王母不知道是人群中哪个人发言的，只能一一瞪过去，“别胡说八道，我们家宝蛋那是文曲星转世，只要有好的老师教那是肯定能考上大学的。” 有个年纪轻的喊了一声，“我知道，他当年没考上高中，你也在初中门口撒泼，非说老师没教好，要老师负责。” 有人接话，“不会宋老师到时候收了，人没考上大学就怪宋老师没教好吧。” “就她这样子，孙子能是个好东西，收了他不怕带坏自家孩子吗？” 被这么一提醒，家里有孩子准备高考的立马出生劝宋缘，“宋老师，这人千万不能进班级，不然害的我们队上的孩子考不好这么办。” “没错，宋老师，千万不能让他进来。” “对，宋老师是我们队上的老师，你们要考大学去找你们队上老师。” 王母看大家劝宋缘不接手自家孩子，顿时急了，“你们一个个都黑了心肠，明明就是怕我们家宝蛋考太好了，压过你们孩子，怎么心就这么黑。” 宋缘真的对王母对自己孙子的迷之自信给无语了，半点也不想和她多做纠缠，“好了，不管你怎么闹，找什么人，我说过，人数已经满了，我不会再收了，你们与其在我这里闹，还不如让你孙子去县里高中试试，县里的高中现在晚上也在开班准备高考，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就不客气。”说到最后，宋缘真的是已经恼了，被这么不着五六的一家人缠上，也是倒霉。 去县里那要花多少钱，王母也是打听过，知道宋缘这里也就付一些课上消耗的一些必需品的钱，那可比县里的要划算，家里的钱都要留着给大孙子以后上大学娶媳妇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王母根本没把宋缘的警告放在眼底，打算和宋缘死缠到底，想着就要扑倒宋缘面前给她跪下，不说周围人看着，有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防止她上前做出什么事伤害宋缘，宋缘自己也连连向后躲，看向被众人拦在门外的王母，眼里闪过怒意。 “公安来了，谁还敢在我家闹事。”宋星河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第85章 四个孩子的妈（15） 四个孩子的妈（…… 宋星河身后还跟着几个穿制服的公安, 这比任何话语都有威慑性。 不仅周围安静下来，就连一直闹腾的王母都安静下来，瑟缩着手脚, 脸上出现惊惧的神情。 乡下对公安有着一种天然的敬畏, 在他们心里, 只有犯下大罪才会让公安出动的。 宋星河越过人群，来到宋缘身边, 仔仔细细巡视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提着的心，脸色却还是不善, 盯着来家里闹事的王母。 宋缘握住他的手，安慰他道：“没事，大队长也在, 志远呢？” “没事，我把他放二大娘家了。” 王母本来见到公安走过来还紧张的腿直打哆嗦, 可看到宋缘，不知想到什么, 双眼一亮, 就举起手来，“警察同志, 你们要抓就抓她。”伸出手指指向宋缘，兴奋道：“她不让我大孙子考大学。” 她这话一出,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大队长看王母的眼神, 那是恨不得把这个跑到他们队闹事的老娘们打shi。 公安的神色一正，“怎么回事。”本来是来调节民事纠纷的，没想到还遇上阻拦高考的。 要知道去年已经恢复高考, 因为有一个大队的大队长要女知青陪他才让人高考，被女知青一刀给捅了，这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对于那些在大队里作威作福，甚至用高考来要挟知青，不让人高考，只要受害人报案，那是直接可以抓捕的。 大队长连忙上前跟公安解释，“误会，误会，公安同志，她不是我们大队的，她孙子也不是我们大队的，我们大队可没人拦着她孙子高考......”向公安解释了王母到他们队上，到宋家门口闹的原因。 公安眉头一皱，看向王母的眼神犀利了许多，“你知道报假案的后果吗？” 王母真的是打心底相信自己大孙子就是未来的大学生，现在宋缘拒绝她，那是让他们王家少了一个大学生，这跟他们王家那就是结仇，她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报假案。 反而还觉得这些公安就是偏向宋缘，又开始耍起无赖来，哭天抢地道：“我哪里报假案了，明明是她的错，她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让我大孙子考大学，我大孙子考不上大学都是她的错。” 王母在队上这一招耍惯了，她家王宝蛋在队上惹事，人家找上门来讲道理，她就躺到地上哭天喊地，非说她家王宝蛋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都是别人诬陷，就算证据有了，那也是别人带坏她家孩子的，不关他们家宝蛋的事，他们家王宝蛋那是样样都好，所有的不好都是别人的错，总之有理的碰上无理耍赖的，都要变无理。 王家在队上那也是搅屎棍的存在，他们大队长恨不得把这家人给踢出大队。 王母都打算好了，要是宋缘不答应，她就一直坐在她家门口闹，不仅闹家门口，还要闹到学校去，闹到宋缘教的班级上，凭什么她们家宝蛋不能进，这些人就可以进，她们家宝蛋不能上，他们怎么能上。为了她大孙子能上大学，她吃什么苦都愿意。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宋家竟然敢找公安。 一个公安很是不耐烦问道：“你孙子现在在哪？被人家老师限制人身自由了吗？” 王母听不得关于孙子的一句坏话，“她敢我大孙子当然在家。” 公安也是无语，“人家老师也没有拘禁你孙子不让你孙子去高考，你又怎么能告人家。人家老师开班招多少学生，什么的学生那都是人家老师的事，关你孙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