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真的吗？二嫂。” 宋宏睿跟这个二嫂接触的不是很多，对于林悠悠在队里都得到比县里更具体消息有些不确定，最主要高考恢复可能对高中生读书的学生有用，可林悠悠的消息那是针对有高中毕业证的所有人，包括工人，知青，甚至是在乡下干活的，波及的范围更广。 宋星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悠悠，打断宋宏睿对林悠悠的询问，“宏睿，悠悠也是听来的，你们高考的恢复也是听来的，在政策没有下达之前，所有的消息谁都保证不了真假。悠悠说的很有可能，高考都已经断了这么久了，全国急需人才，高中生的数量不定能满足。再说别忘了我们队里的知青，大多数都是高中毕业的，国家也要考虑这些知青。” 林悠悠对于宋星河打断宋宏睿的提问很是感谢，她知道消息是真的，可是在政策下达之前谁敢做出保证自己的消息是真的，就算做保证了谁又会百分百相信，只会在质疑和相信中反复徘徊。 宋缘跟宋星河对视一眼，很有默契道：“没错，这消息既然都能传出来，跟高考恢复的消息也能够信一半，你们要是有这个念想，那都试试，宏睿和慧慧去县里的书店或者其他地方找找，看看有没有那本数理化自学丛书，找到的话往家里带一套，都学习学习。” “妈，这......这未免决定的有些快吧。”宋宏睿一听宋缘这么快决定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缘白了一眼宋宏睿，“怎么了，你不想考大学了吗？不想考随你，你回去问问你老婆想不想考，想考的话一起准备起来，之前就让你们有空的时候多看看书，看你这样子就没放在心上。学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心，总有用到的时候，多学学是会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宋宏睿听宋缘开始唠叨起来，马上举双手求饶，“妈，妈，妈，我知道了，我在学啊，就算不学，秀芬也会逼着我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听你的话了。” 说起来，宋宏睿就想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明明是自己的老婆，可是感觉自己老婆心里他这个朝夕相处的丈夫都比不上一年才见几次面的婆婆，明明听厂里的同事说过婆媳关系是最难搞的，在他们家里，似乎夫妻关系比婆媳关系更难搞，反正就没见他妈和几个儿媳妇红过脸。 蒋秀芬是城里的姑娘，和他是高中同学，说真的，他们家他和大哥都是娶了自己同学，感觉学校也是找老婆的好地方。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被那些老师打死。 蒋秀芬父母是双职工，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在运输队，可以说蒋秀芬家里是城里条件比较优越的。按照蒋秀芬同志的说法，那就是一开始是宋宏睿的颜值吸引住了她，然后是他的为人处世让她欣赏。她最担忧的就是宋宏睿的家里人，主要她从小住在家属楼，见识过很多父母的同事那些从农村到城里来的亲戚，有些人的所作所为让她很难接受。 不过在两人确定关系后，宋宏睿带着蒋秀芬回了一趟家，经过和宋家人的相处，她回家就和父母提出要求和宋宏睿结婚了。 按照她的说法，有这样一对识大体明礼的公公婆婆，那是完全无后顾之忧了。事实也如此，双方家长见过面后都很满意，知道宋宏睿有机会进厂子里工作，那是更加满意，两人很快就结了婚，蒋秀芬接了她mama的工作。 两人还没有资格分房，只能住在宿舍，蒋秀芬的父母心疼女儿，自家有房，让女儿女婿都住回家里来。 因为怕被人说宋宏睿是上门女婿，到时候宋缘他们心里不舒服，两人还特地回家问了一下宋缘的意见，宋缘觉得自己儿子有条件住好一点那就好一点，管别人说这么多干什么，再说蒋家的大哥常年在外跑运输，老两口在家也孤独，宋宏睿作为女婿，能多照顾一点就多照顾一点。 听得蒋秀芬那是眼泪直掉，感谢自己能碰到这样的婆婆，尤其是教出了会接手家里厨房事的宋宏睿。蒋家老两口也觉得遇到好亲家，特地嘱咐蒋秀芬命好，遇到这么好的公公婆婆，也要好好孝顺。双方都不是想占便宜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好，有来有往，岂不和和美美。 宋缘那是直接下了定论，“不管消息是真是假，都是一次机会，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所以你们几个都给我准备起来，慧慧，你现在还在念高中，把高中现在学的都给整理一份出来，我看看变化大不大。” 听宋缘这话，是宋缘也要学，家里人都奇怪的看着宋缘，宋宏远问的很是艰难，“不是，妈，你这么大......” 宋缘眼里充满了威胁，硬是逼着宋宏远把年纪给咽回肚子里。 “怎么，我不能学吗我现在可还在小学教书，这么多年我也没放下过，你爸也是，每天睡前都要看医术，别到时候你们还比不上我学的好。” 宋缘也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村里的这些孩子，能够多考一个，孩子就能多走出一条路来。再说红星生产队里有多少是姻亲，她爸妈在世的时候村里的长辈亲戚朋友就很关照他们家，护着他们家，不然她妈还有王亚琴的成分都不能细究。 “那怎么可能。”宋宏睿很是大胆，他们也就放下书本几年，怎么可能比不上他妈。 宋缘冷笑，“最后千万不要自打脸。” 看到他妈那满是嘲讽的眼神，宋宏睿是下定了决心，回去后要死命念，要是真的比不过他妈，他怕不是要被嘲笑一辈子，以后不仅他老婆会说他比不过他妈，就连他们的孩子都要说爸爸比不过奶奶，比奶奶笨，未免有些太凄惨了吧。 林悠悠看着斗志昂扬的一家子，脸上扬起了笑容，心里下定决心，自己也会努力的，不在这个年代经历高考，是一件憾事。 第82章 四个孩子的妈（12） 四个孩子的妈（……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乡下来, 队上的知青已经隐隐浮躁起来，队上跟知青结亲的人家发生的争执声也越来越多，大队长愁的白发也出来了。 大队长特地去公社询问了消息的准确性, 公社没有上面的政策, 怎么会承认这个消息, 再说一年后的事谁能未卜先知，传言是从黑市传出来的, 想要抓到源头却不是这么好抓。只能否认根本就没有高考恢复的消息, 最先下达命令又是让各大队大队长稳定队上人心，不能耽误农活, 没有什么比粮食更重要。 大队长回来以后就召集全队的人开会，每家都要派一个代表出来，知青所有人都要到齐。 大队长那是用最大的声音通知, 公社否认恢复高考的消息，所有人都好好干活。 不可否认, 在大队长通知完后，所有的知青脸上都莫名染上哀戚, 甚至有知青直接蹲在地上抱头痛苦, 队上的人或是冷漠，或是不忍, 或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这群知青。 知青们站在一边，队上的人站一边, 如此泾渭分明。 林悠悠站在宋缘身边,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如此清晰感受到知青与队上的人的界限, 在知青们心里，他们永远属于城市，就算有些人在农村过的会比城里好一些, 他们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他们无法真正的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管待几年，他们对回城的期盼从来没有停止过。 林悠悠是知道知青回城遗留的历史问题，她也同样知道高考肯定会恢复的，到时候，这些知青又有多少会留下来，这个队上会出现多少被知青抛弃的丈夫，妻子，儿女，林悠悠的脸色凝重起来。 方如雪全程都在关注刘清风，自从那晚刘清风扔下她离开，紧接着方母出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刘清风联系了，刘清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不再私下和她接触。现在看着刘清风从激动兴奋到垂头丧气，她心里都快要笑疯了。 这段时间方如雪借着前世听到的消息，上过本地电视台采访的本地企业家的发家史，有些人的发家史全靠七八十年代的积累，方如雪找到几个她能做的事，在黑市赚了一大笔钱，除了付方母的医疗费还有给家里一些生活费堵住家里人的嘴，自己手上还留有不少，都是为了高考恢复以后去大学旁买房子准备的。 黑市里高考要恢复的消息也是她传出去的，她还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混在一堆人里复习最为安全，还能看看有什么资料她可以借鉴，她前世就只拿到初中文凭而已。 前世的她在高考恢复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怀孕生子，听信了刘清风的鬼话，一心一意支持他高考，他考出去了，但把她们娘俩给抛弃了。 这一次，她要让刘清风准备好一切后，再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大队长的这次通知对知青们来说是晴天霹雳，对宋家又何尝不是。 宋宏远回到家，就颓废的坐在一边，眼神无神的盯着地面，王亚琴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无声的安慰他。 宋缘看到他这样子，把书放到桌上，“还不快继续学习。” 宋宏远看了看桌上的学习资料，忍不住红了眼，“妈，大队长都说公社说了没这回事，你还......”宋宏远很想说他妈在做无用功，可最后还是说不出口。 要是不知道高考会恢复，或许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知道高考会恢复，甚至连他都有机会考大学，心里哪能没有期盼。 宋缘瞪了他一眼，“公社没有接到上面的通知，当然不可能说有了，大队长今天这么说，也是在警告那些开始浮躁起来的知青们，恢复高考的政策一天没下来，那就一天还要靠地里的活吃饭，他们不好好干活，以后吃什么。就算恢复高考政策下来了，他们难道不吃不喝复习吗？还是只要去考都能考上，没考上怎么办，等死吗” 宋星河也补充道：“你没看现在平反的人越来越多了，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再说你今年才几岁，多等几年也等得起。你说你活得都没有悠悠明白，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宋缘瞧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翻了个白眼，真的是，幸好早早找了媳妇，不然真怕砸在手里。 宋宏远看向林悠悠，林悠悠被突然cue到有些惊慌，但还是顺着宋缘的话接了下去，“是啊，大哥，这个消息没有上面的通知是不会被承认的，我们现在也是基于现在的形势具体分析，相信我们的国家，总有一天会等到的。” 王亚琴也觉得和自己公婆以及弟妹对比起来，自家的男人承受打击能力确实有点弱，不着痕迹的离开他，坐到一旁拿起书继续学习起来，绝不承认自己的嫌弃。 宋宏远看着全家人就这样抛下他各学各的来，根本没有把大队长的话放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傻事，只能够闭上嘴安安静静坐到王亚琴身边一起复习。 大队长的话那是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不过只要干活认真，不耽误地里的活，大队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只要保证大队不出什么大乱子，粮食的目标都能达成，管你回家学不学习。 时间如白马过隙。 1977年10月份，当各大媒体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 红星生产大队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激动自己终于等到了，有人哭泣自己当年没有相信那个消息。 知道恢复后的第一次高考就在一个多月以后，所有人都陷入疯狂的复习中，借高中资料，尤其是队上家里有高中生的，那是门槛都要被参加高考的人踏烂了，宋家也是其中一户。 队上那些跟知青结亲的人家，自从高考恢复的消息确实以后，已经有四个离了婚，搬回知青院，还没有离婚的似乎也在观望中。 大队长也是头疼，三天两头到他面前诉苦的村里人，不允许那些离婚的知青参加高考，他就一个大队长，哪里有权利拦着人家不参加高考，不怕像有一个队的大队长，搞得知青们怨声载道，还要女知青用身体换高考的资格，被女知青害的当不成男人，还要以流氓罪关进了公安局。 大队长很是无奈，路上碰到宋缘发愁道：“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当年我不能不接受这些知青，现在我也不可能不让他们离开，可是那些和队上结了婚的知青们，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能这么狠心，连孩子都给抛弃了，你说我们队这么多年就没有离婚的，现在搞出这出让我怎么办。” 宋缘也是为那些知青的疯狂而心惊，“这他们要离婚，我们也不能阻拦。” 又想到这几天上他们家门求复习资料的那群知青，简直可以说是死皮赖脸了，都打扰到家里人复习了，提道：“对了，大队长你是知道我们慧慧在高中，拿了复习资料过来，只不过资料份数太少，一份份抄太慢了，要高考的人太多，我打算在晚上办一个夜班，帮那些要高考的孩子复习一下，毕竟我们队上也有孩子要高考的，大家互帮互助也好。” 大队长被吸引了注意，拍拍大腿叫好道：“这太好了呀，缘缘，你教出的学生那是有目共睹的，我们队上的小学现在能升初中高中的人也越来越多，高考也恢复了，以后我们队上的大学生说不定也会越来越多。对了，你们家慧慧肯定要高考的吧，我记得宏远也是读到高中了吧。” 大队长对宋缘的教书能力还是很信服的，尤其是看看宋家几个孩子，哪个学习不好，这都是随了他们爸妈的聪明劲啊。 宋缘笑笑，“我们家啊，宏远和宏远他媳妇，宏达他媳妇，还有宏睿小两口都要考。” “宏睿小两口也要考？他们不是工人当的好好的吗”大队长尤为不解，那些在地里干活的拼命要高考他理解，可这工人是多好的饭碗，就算去考也不知道考成什么样，干嘛冒这么大的风险。 “孩子要闯就去闯，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机会。” 大队长看出宋缘没有任何意见，也不好说什么，“对了，那班级开在哪里，你家的话可能放不下这么多人。”队上知青都有几十个，宋家那是完全容不下的。 宋缘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我跟校长说过了，晚上的话借小学的教室用用一下，我们学校里也有两个知青老师要准备高考，不过人太多的话，教室可能容不下，队上的孩子那肯定是要的，至于知青的话就挑些品行好的，省事的吧，不然总不能寒了队上人家的心。” 宋缘的意思很明显，那几个离婚的最好不要进来，她尊重他们想要高考的决心，可是她也是跟看着队上孩子长大的，当初这些知青选择队上孩子的动机有些人就不纯，现在都还没有考上就要极尽全力撇清关系，未免做法太绝情了吧，她不愿意看到这些人在她面前蹦跶。 大队长也是理解，连连点头，“对，你说的对，到时候因为他们闹事，影响其他人复习也就不好了。” 那几个离婚的，就算搬进知青院了，上工的时候跟前夫家前妻家的亲朋好友也是会起争端的，烦的他脑门都大了，现在能减少点离婚的人也好。 他也不怕那些离婚的人闹，闹什么闹，又没拦着他们高考，这是宋缘自发帮助队上的孩子的，给他们知青一些名额就很好了。 第83章 四个孩子的妈（13） 四个孩子的妈（…… 宋缘的决定队上的人都知晓了, 因为宋缘家读书的好处摆在那里，队上稍有余力的人家能供得起孩子读到高中的，就供到孩子读完高中。 这次高考恢复, 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机遇, 现在能有人站出来, 为大家提供学习的场所以及资料，简直太好了, 再说在红星生产大队读过书的, 有几个没有被宋缘教过。 曾几何时，队上还有些人说风凉话, 不是人人都像宋家的孩子，读完高中就能留在城里工作，再说宋缘的大儿子不是也回来了吗？读书虽好, 可还不是要回来下地干活，就像那些知青一样。虽说读过书能在队上当会计, 当老师......可毕竟只占少数，一个萝卜占一个坑, 这些都被占满了后面的人也只能继续在田里干活。 宋缘为村里孩子着想那是大家都能感受到的, 知青们也很感谢宋缘的帮助，除了那几个离婚的知青。 在他们看来, 其他人都去了，就他们几个去不了, 这是明晃晃的报复, 他们不觉得一个农村的小学老师能教他们什么, 但其他人都有就他们没有，一旦那些人中有考上的，他们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其中什么资料。 他们想闹事, 也得看看那些和他们离婚的家庭会不会让他们闹事，宋缘那是村里人，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而那些知青是抛弃家庭，背信弃义的负心人。 那些还在想着离婚的知青们也偃旗息鼓，他们太想要高考，太想要考出去，不能够失去这个机会，再说不是人人都能坚决的抛弃家庭的。 这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届，竞争激烈之大不用媒体通报大家都知晓，也没有什么高考指南，完全都是摸索着来的。林悠悠早就提过的高考能用到的书也被宋缘拿到课堂上，给大家一道道分析，对于那些苦于复习没有计划的人简直天降甘霖。 在课堂上每个人都奋笔疾书，不愿意落下任何只言片语，个个分秒必争，全力以赴。 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听过宋缘的讲解后，很多知识点理解起来更加清晰明了，对宋缘的感激简直无法诉说。 宋缘和宋星河亲自送六个孩子去考试，他们一群人站在一起还是挺受人瞩目的，毕竟一家六个考生包括儿媳妇也是，这一家也够厉害的。 高考结束后，就是等待录取书的漫长时光，红星生产大队那是喜报连连，接二连三收到录取通知书，宋家的六个孩子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都是b市的大学，林悠悠，宋宏睿，王亚琴是q大，宋宏睿和蒋秀芬是b大，宋慧慧则是京医大，她也是当地的高考状元。 宋家一家六个大学生，那恭喜的人络绎不绝，再加上那些考上大学中专的学生也纷纷上门感谢宋缘对他们的帮助。 林悠悠是知道高考恢复后带来的一些弊端，冒名顶替的并不在少数，她还在担忧自己和宋家人会不会碰上这种事，幸好都拿到录取书了。 林悠悠所不知的是还真有人动过顶替她成绩主意，不过查的时候发现宋家人六个人都考上了大学，考入同一所大学的竟然还有两个，顶替入学的风险太大，才换了其他人的成绩。 这次高考，红星生产大队有一个知青对自己的考试成绩压根不抱任何期望了，那人就是刘清风，不知怎么回事，他在高考的前夕就拉坏肚子，在高考的时候腹痛难忍，连写字都很艰难，自己答了什么都不知道，出来以后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方如雪看着录取通知书一个接一个来，可迟迟未见到自己的。想起宋家人都考上大学了，林悠悠都考进q大了，她怎么会比林悠悠还差，她都复习了两年了。 方如雪想到她前世听到关于高考的一件大事，那就是高考名额被顶替，她不觉得自己会考的比林悠悠差，她觉得自己的成绩可能被人顶替了。 家里出了六个大学生，那是喜事，宋缘和宋星河当然也高兴。不过现在为了一件事而头疼，那就是宋宏远的儿子宋志远的去留而忧愁。 宋宏远和王亚琴希望带着宋志远一起去上学，不是说不相信宋缘和宋星河带孩子，两个长辈教育孩子的水平从宋宏远几个兄妹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不想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缺少父母的陪伴。 宋缘理解宋宏远夫妻对孩子疼爱，可她更希望两人能够理性一些。 “一来学校那边住宿什么情况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是去读书的，上课的时候怎么顾得上孩子，把孩子一个人扔到哪里去，而且孩子的户口又不跟着你们转去学校，现在孩子快到上学的年纪，在b市上学又是一个问题。你们就读个四年，到时候有工作了，不就可以把孩子接到你们身边去了。” 宋缘说的问题都很现实，宋宏远和王亚琴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打消了带孩子上学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