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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说的那句话,其实没有嫌弃的意思。 只是单纯的觉得,对小孩子来说,这种东西,可能…不大好吃? 谛听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陆征一个冷眼扫过来,才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几步走过来,问温白:“那个印章,你想怎么处理?” 温白:“我处理?” “上面有凶气,不是阴司的管辖范畴吗?这么放在外头也可以?” 谛听摇了摇头:“凶气算不上,只是一个陪葬品,沾了点死气。” 温白:“…………” 这是能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吗? “陪葬品?”温白不自觉握了握拳。 他竟然拿着一枚陪葬品,拿了一路。 “没跟着进棺,”陆征似乎有些好心地开口,“跟着进了棺,你以为会就只有这点死气?” 温白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思绪重新回到那枚印章上。 既然是陪葬品,又是印章这种能表明身份的东西,说不定主人的身份是可考的? “明天我再到三仙桥去一趟,如果没问题,”温白想了想,“就上交吧。” 既然死气已经消干净了,那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影响。 听到“上交”二字,陆征问了一句:“你要交给谁?” 温白如实道:“文物局。” 陆征:“文物局?” 温白看着陆征,宛如看着一条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解释道:“文物管理和保护部门。” 陆征隐约觉得自己又被嫌弃了,语气一变:“阴司有阴司的规矩,陪葬品,那便是阴司的东西,要交,也应该交在这里。” 温白轻一抿嘴。 他该怎么跟他解释。 大人,时代变了。 《文物保护法》规定,境内地下、内水和领海中遗存的一切文物,属国家所有。 这题无解,也没法解释。 温白只好转头看向能商讨的人,谛听。 他开口道:“不过文物局离这边好像有点远。” 感觉被温白无视的陆征出声警告:“温白。” 温白继续看着谛听:“你觉得直接交给警察局可以吗?” 陆征:“……” “或者我也可以回学校,找历史系教授问问,我们学校几个老教授在业内也很有影响力。” 陆征忍无可忍:“温白,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温白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从善如流道:“放着呢。” 陆征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东西拿来。” 温白递了过去。 拿到东西的一瞬间,陆征就皱了眉:“脆玉?” 温白:“?” “还是成色下等的脆玉,”陆征一脸嫌弃,轻一抬眸,看着温白,“你在耍我?” 温白:“???” “我没有。” “这种破落东西,也值得带回来?”陆征把印章轻抛回去。 温白伸手接住:“……我没想带回来。” 不仅没想带回来,还想送出去。 是老板您自己说“不合阴司规矩”非要看的。 温白敢怒不敢言。 最后,还是谛听开了口:“先留着吧。” 温白指了指自己。 谛听点头。 “这东西有主的,”谛听点了点那枚印章,“另一半还没找到,可能会有麻烦。” 谛听说有麻烦,那可能是真的有麻烦。 万一送到文物局之后出了事,情况说不定更乱,温白只好先留下。 事情已经解决,小莲灯也吃饱了。 温白开口道:“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礼貌性等了几秒。 陆征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温白悄悄握了握拳。 很好,无事。 那告辞。 温白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机,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解决掉手机上各路信息后,打车去了三仙桥。 下了十几天的雨一停,路上行人都多了起来。 温白刚走进古玩市场,离他最近的摊老板先喊了一声。 “哎,老陈,你看是不是他!”声音洪亮到生怕温白跑了似的。 紧接着,陈世文便从那头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是是是”。 精神奕奕,和昨天“生闷气的小老头”简直判若两人。 温白都不用细猜:“小朋友没事了?” 陈世文眼皮一跳,都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称“唉”。 温白:“没事就好。” 知道有些事不好说,陈世文赶忙把温白往他摊上引。 “托小先生的福,昨天那枚印章拿走之后,回去我小孙子就好了。”直到现在想起来,陈世文还觉得怪荒唐的。 “小孙子刚出生吗?”温白想起小莲灯的话,刚出生的孩子魂轻,才容易被吓。 陈世文看温白的眼神更热切了:“是是,刚一个月半。” 温白:“生什么病了?” 无论是小莲灯还是谛听、陆征,都说过那死气没伤人。 那应该不是什么大病才对。 陈世文的话也验证这一点:“说病也说不上,就是夜里成宿成宿的哭,去医院好几趟也都说没毛病,就让孩子白天少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