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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温白敲了敲那印章,凶道:“再怎么样,也不能吓唬小朋友。” 小莲灯也义愤填膺:“对!” 见它一路上都在盯着这枚印章,连乾隆杯都没什么吸引力了。 温白正想问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小莲灯忽地动了:“出来了!” 说着,一个斜冲,贴在了那枚印章上。 随着它的动作,温白看见几缕黑气从印章断掉的截面那边溢出来,然后缠向小莲灯的灯芯。 “噼啪”一声,火光短暂一盛后,消失殆尽。 “好了。”小莲灯一边说话,灯芯上头炸出一个小火星子。 看起来很像是小孩子吃撑了之后,打了个奶嗝。 温白抱起它,莫名有些紧张:“吃掉了?” 小莲灯反应过来:“没有,烧掉了。” “我不吃这些的。” 温白放下心来。 总归是凶气,一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平日吃什么?”温白依着常理猜了猜,“香灰?元宝?香烛?” 这么想来,似乎还有些麻烦。 毕竟都是正常人出门不会带的东西。 小莲灯自己也说不太上来,只道:“都是陆征给我准备的。” 可它现在是他养的,温白有点愁。 可能还得挑个时间去问问陆征。 “那现在凶气没了是吗?” “嗯。” 温白摸了摸它:“真厉害。” 小莲灯浑身一烫,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温白摸它了!还夸它厉害! 越想越害羞,花瓣一收,连花带叶整个埋进乾隆杯里,只露出一小簇没来得及收好的火苗在外头。 温白哭笑不得,给杯子调了个位置,让它躺得舒服点,然后视线才落到那印章上。 凶气一除净,印章底下的刻纹都清晰了几分,勉强能认个大概。 仔细看了看,刻着的,似乎是“钟时宁”三个字。 不知怎的,温白总觉得“钟时宁”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白白,我困了,”埋在乾隆杯里的小莲灯蓦地开口,瓮声瓮气的,“想睡觉。” 温白头一次带孩子,一时也有些无措:“那我们回家?” “不用。”小莲灯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困倦,从杯子里慢悠悠挤出来,落在温白掌心,然后不断缩小,花瓣也逐渐变黑,最后化作一团指甲盖那么大的黑雾。 温白就这么摊着掌心,看着它,动都不敢动。 一眨眼,黑雾消失。 他腕间白玉葫芦的肚子上,却多了一朵小黑莲花印,恰好落在那串经文中间的空白处。 温白原先还奇怪那经文中间为什么会空出一小截。 现在知道了。 他轻声唤了两句,小莲灯很安静,就像是累极睡沉了。 他看了眼玉葫芦,又看了眼那枚印章,几分钟后,拿出手机叫了车。 目的地还是…第一山庄。 “没事,年纪小,觉多正常,再加上除掉那东西用了点力气,”谛听敲了敲那小玉葫芦,“别担心。” 温白长舒一口气。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前一秒还好好说着话,转头就变指甲片那么大了,谁能不担心。 陆征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淡声道:“过来。” 这话显然是对温白说的。 可能是当时那“三天之内鲨了你”的眼神太深刻,温白并不是很想过去。 可这人是他老板。 他浅吸了一口气,最终走了过去。 等到了跟前,陆征懒得动似的,只抬了抬下巴:“手。” 温白:“?” “手给我。”陆征道。 温白依言照做。 陆征皱了皱眉:“另一只。” 温白这才反应过来。 要葫芦就要葫芦,说什么手! 想着,温白就要把玉葫芦摘下,可陆征动作却比他更快。 一伸手,直接拉过他的手腕,拇指、食指贴着轻轻一捻,便按在那个玉葫芦上。 温白清晰地看见,两滴血从陆征食指流出,贴着那小莲花印,渗了进去,消失无踪。 他忽然想起小莲灯之前的话——“都是陆征准备的。” 温白思量再三,开口:“它是不是饿了?” 陆征:“嗯。” 温白小心翼翼:“你就让他吃这个?” “嗯。”陆征随口道。 反应了好一会儿,陆征觉察出一点不对。 什么叫你就让他吃这个? “你在嫌弃我?”陆征向前,稍一倾身。 见温白不说话,落在陆征眼里,就是默认的意思。 这人竟敢嫌弃他? 陆征手上不自觉一用力,瞬间把有些走神的温白拉了个踉跄。 温白根本没料到陆征的动作,脚下一滑,等他回神,整个人已经半扑在陆征怀里。 温白:“……” 陆征:“……” 两人位置离得很近,几乎是贴着。 “老板,”温白轻一咬牙,“麻烦您松松手。” 老板没动静。 “老板,”温白没辙,晃了晃被握住的那只手,“挺疼的。” 陆征这才松手。 温白再次叹息。 比起来,小老板真的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