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云绵绵奇怪的看着霍大姑，半响才开口：“我是霍小茹的闺蜜，云绵绵，你以前见过我两次。” 听到这个名字，霍大姑的手都抖了一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云绵绵，手里还提着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云绵绵似笑非笑地看着霍大姑，一直到霍大姑难看的离开后才捡起地上的东西，往门口一放，也没有拿回去。 正如云绵绵所想，霍大姑走了没多远，又择了回来，看见自己带过来的东西被整齐地摆放在门边，弯腰提起就跑。 回到家后，霍大姑走进里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灌了一口。 霍八一看到自己妻子这幅模样，放下了报纸，看过来：“你这是又怎么了。” “洪哲，洪哲，你知道上次那个小姑娘就是云绵绵吗？”霍大姑没有搭理自己的丈夫，走过去砰砰砰的直敲自己儿子的门，扯着嗓子问道。 听到妻子的大嗓门，霍八一皱眉呵斥道：“洪哲还要读书，你别去妨碍他，要发疯就回你自己家发疯！” “你说什么呢，这里就不是我家了？我嫁给你二十多年，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霍八一一直没有把她当成这个家里的人这件事，就是她的心病，是一个不能被踩到的痛楚。 女人嫁了人，娘家就不是家了，婆家也不是，忽然之间，她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浮萍，到处飘摇。 “当初要不是你爸妈求着我家，我根本就不会娶你。”霍八一冷哼了一声，拿着自己的茶杯往书房里一钻，就当做听不到霍大姑的声音。 被气的浑身发抖，霍大姑死死地盯着自己儿子紧闭的房门，两手一挥，直接把面前桌上的东西全部给扫到了地上，拎着自己的包甩门离开。 等霍大姑出门之后，霍洪哲这才从房里走出来，他看到一地狼藉也是皱了皱眉，没有打算自己动手收拾。 “爸，妈说的是兰芝阿姨那个丈夫的老板的外甥女。”霍洪哲坐到了霍八一的面前，“听说那位是京市过来的。” “曲鸣天，京市日化的老板。”霍八一自然也是打听过关于梅兰芝那个丈夫的，顺带也打听了曲鸣天，他眉头一挑，“这个云绵绵是什么情况？听你妈的意思是认识的人。” “是mama老家村子里的人，以前是个村姑，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曲鸣天的外甥女，现在住在市一中边上的小区，上次兰芝阿姨举办婚礼就是在那里。”霍洪哲解释道。 霍八一点了点头，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到霍大姑晚上气消了回来之后，他还要好好的哄哄她，争取能够和那边打好关系。 在恢复高考之后，国家也开始试点实行开放，霍八一和上面的人吃饭的时候就收到了不少消息，国营迟早会被民营取代，只要能够把握机会，不愁以后起不来。现在有了一个现成的跳板，他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阔别多日再次回到学校的云绵绵一大早就被霍洪哲给堵了个现成，边上的同学看到他们两个站在那里，都发出了暧昧的起哄声。 这个年代的校园恋爱管控的并不是很严，这让这群学生对恋爱都充满了好奇感，但他们又有这个年代独属的腼腆，所以在看见别人有恋爱迹象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起哄看热闹。 “有事？”云绵绵看着霍洪哲，往柱子上一靠，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看了过来，让霍洪哲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有些无所遁形。 “云绵绵同学，昨天我mama做的那些事情有些太冒犯了，我是来道歉的。”霍洪哲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歉。 看着面前为了风度，校服里面只穿了衬衣的霍洪哲，哑然失笑。云绵绵摆了摆手，转身往教学楼走。 看着云绵绵的背影，霍洪哲皱眉，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女生，虽然云绵绵长得漂亮看起来也温柔，但是每次对上她的时候，霍洪哲总觉得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绵绵！”陈莲花一进学校就看见了云绵绵和那个男生说话，这会儿看到她一个人走着，小跑追了上来，挽住她的胳膊，“刚刚那个？” “闺蜜的表哥，不是好人。”云绵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霍洪哲，低头看着被挽住的胳膊，“我不在的日子班长过的很好啊。” “是有点，英语竞赛我进入决赛了！” 一提到进入决赛的事情，陈莲花兴奋的脸颊微红，但是一想到云绵绵连着参加物理比赛和数学比赛，她又觉得自己这么点小比赛似乎并不能拿到云绵绵面前来说。 “很棒呀，我听老师说这次竞赛第一名能保送浙大英文系。”云绵绵听到陈莲花说她进了决赛，也为她高兴。 被云绵绵这么一夸，陈莲花脸色更加红了，她挽着云绵绵的手一路到了教室，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散开。 霍洪哲因为家里有钱，在一中也算是这个年代的f4之一，所以在早上和云绵绵交谈的时候被传出去之后，渐渐就演变成了他正在和高一的小女生谈恋爱。 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是全校皆知了。 这可是一中恢复开课以来，第一次有学生谈恋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一时间，霍洪哲的恋爱对象这件事就成了全校关注的重点。很快，他们就把这个对象给扒拉出来了，高一重点班的天才，云绵绵，连续参加了两场竞赛，在参加竞赛培训的情况下依旧在月考和期中考试中考到第一名。 “绵绵，这个霍洪哲是什么情况。”云绵绵可以说是林主任一手带出来的，他当然知道云绵绵是没有机会谈恋爱的。 所以他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就把云绵绵给叫了过来，询问她这件事。 云绵绵也是没有想到这群学生会把早上的那件事给传成了这样，有些好笑：“他mama昨天来我家闹了一下，今天早上来找我道歉的。” “既然这样，你就放心读书，这件事我会处理。”林主任点头，紧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试卷，放在了桌上，“这次的比赛会在寒假的时候出成绩，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比赛的名额，所以我们要提前刷题，还有数学的英文名词你也需要背一下，以防万一。” 看着厚厚一叠的试卷，云绵绵沉默了。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林主任到底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些试卷的。 林主任微微一笑：“我是学校主任。” 一句话，瞬间为云绵绵解惑。 她对着林主任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表达了自己对林主任的崇敬之情。 林主任摆摆手，表示这是小意思。 等云绵绵出去后，高三三班的班主任就带着霍洪哲进了林主任的办公室，看到坐在那里板着脸批改作业的林主任，三班班主任觉得自己脑袋都在隐隐作痛。 一个是家里有钱的学生，一个是学校的主任，她站那边都不合适。 “主任，霍同学来了。”三班班主任有些尴尬，敲了敲门，带着霍洪哲走了进去。 “主任。”霍洪哲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被班主任叫出来的时候，他对云绵绵的反感更加深了。 听到声音抬头的林主任皱着眉，指了指前面的凳子，示意他们坐下来。 “霍同学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叫你过来的吧。”林主任点了点桌面，手里捧着搪瓷杯子，吹了吹里面的茶叶，“今天这件事影响重大，作为班主任也需要处理一下这件事。” 三班班主任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全程没有被点到名的霍洪哲却有些坐立难安，如果林主任真的是想让班主任处理这件事，那又何必叫他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hhhh，我知道最近很短小，我的错，因为要开启新篇章，所以在撸大纲晚安~ 第35章 双第一 “霍同学的成绩我看过,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也高三了，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学习。”林主任和三班班主任叮嘱了几句后,看着端正坐在面前的霍洪哲,意有所指。 霍洪哲没有反驳,乖巧的称是：“我知道的,谢谢主任提醒。” 林主任不打算多说,他已经提点过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听不懂他的意思,让班主任带着霍洪哲回去之后,林主任就开始翻看这几年关于外国的报道了。 如果云绵绵比赛顺利,那么去欧洲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他需要提前了解好欧洲,这样才能在云绵绵出发去比赛前能够有一个准备。 回到教室的霍洪哲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出,身边几个和他平时玩的比较好的伙伴看到他脸色难看也就没上前。毕竟谁都不想当那个注定要成为炮灰的出头鸟，他们也不例外。 “洪哲，你别生气,喝点汽水吧。”可偏偏就有人愿意撞这个枪口,女生拿着一瓶汽水，放在了霍洪哲的桌上，眼神亮亮地看着他。 霍洪哲平日里还愿意装一装,哄着那些女生都围着他转，现在哪有这样的心情,他只是瞥了一眼那瓶汽水,然后定定的看着桌上的书，一言不发。 女生站在边上有些忐忑，霍洪哲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这让她沮丧的时候又多了一丝喜悦。 “老林这是叫你过去善后了？”陈静莹从云绵绵被叫出去开始就一直关注着门口的动静，看见云绵绵回来了，她戳了戳云绵绵的肩膀，瞧瞧询问。 云绵绵回头，脸上带着笑意：“有老师在，还需要我善后吗。” 反应过来的陈静莹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看来林主任叫云绵绵过去并不是让她去解决事情的，而是告诉她事情会被老师解决的。 这样明显的优待，陈静莹却丝毫没有嫉妒的感觉，她甚至觉得云绵绵就应该被这样偏爱。 当你拥有令人臣服的能力时，一切规则都不会是束缚你的阻碍。 林主任不愧是一进入学校就稳坐主任位置的男人，下午的时候流言蜚语就全部消失殆尽了。 这个时候学校都进入了准备期末考试的状态，各个班级的课程都到了收尾的阶段。越是后面压力越大，重点班的同学也忙的脚不沾地，甚至有时候都开始怀疑人生。 但当他们看到云绵绵这个参加了比赛落了好多课程的同学都还在努力学习的时候，又燃起了斗志，大概云绵绵在重点班就起到了这么一个作用，那就是当他们斗志消磨的时候只要看一眼她就能立刻恢复满满的精力。 在期末考前的一周，两个比赛的成绩都出来了。 云绵绵拿了两个第一，并且全部是以满分的成绩拿的第一。 当林主任拿到这个成绩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把同办公室的其他四个老师都给锁在了门口，一直到下午才放自己出来。 “林主任，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们说，我们虽然不能解决，但是多少能帮一些忙。”其中一个和林主任关系不错的老师担心的看着他，害怕他因为家里出了事而想不开。 林主任满面红光，他瞥了那个老师一样，高傲的丢下了一句话：“你懂什么。” 被林主任傲娇了一把的老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就看着林主任拿着一份牛皮纸包的文件，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此刻的校长正在偷摸着享用自己老婆难得送来的白菜馅饺子，林主任这一猛浪的推门，吓的他一个饺子卡在了喉咙口，咳嗽了半天才把饺子给咳出来。 “林主任，你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校长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喝了一口茶，顺了顺自己的嗓子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慢慢说，别这么急，一把年纪了，也让自己歇歇。” “一把年纪，你告诉我那个年轻的老师能带出这样的学生！”林主任把文件袋拍在了校长的办公桌上，喜气洋洋地坐在了校长对面，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校长拿起文件，温吞的拆开了绳取出里面的纸，里面只有两张纸，一张是全国物理竞赛初赛的第一名，一张是数学联赛初赛的第一名。校长张了张嘴，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自己吃到嘴里的白菜饺子了。 “这是，当初第一名的那个云绵绵？”校长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恢复高中后任职的第四年，能够看到这样的学生，他原本平静的心也有了波动。 “当时你还觉得给的辅助太多，现在，还觉得亏吗。”当中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林主任一眼看到了云绵绵的满分时候就觉得这绝对是一个不能漏掉的好苗子，为了能够招揽云绵绵，他和校长争的脸红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也没有想到，云绵绵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太快，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没关系，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好拿着这两张成绩单，来校长这里为云绵绵争取好处。 “说吧，你想我做什么。”校长也是个老油子了，自然知道林主任拿着两张成绩单过来不是单纯的炫耀。 林主任也没矜持，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校长：“我想现在就专门为她设一个小教室，重点培训物理数学和英语，期末考试不要计入学校档案。” 期末考试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很重要的，林主任说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校长就犹豫了。学校是为了学生的成绩和学习服务的，只要云绵绵参加了考试，就没有不计入档案的。 “成绩不可能不计入档案，”校长说道，看见林主任要开口，他抬手示意林主任不要开口，“但是优秀的学生就应该有优待，特别是能够为国家争光的学生，这次期末考试云绵绵就不用参加了，让她安心准备考试，有一切需要，不需要通过沃，你直接办了就是。” 林主任原本只是想要一个优待，却没想到校长却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利。 “放手去做，我们海市一中虽然给不了学生京市那样的资源和资金，但是我们依旧会权利支持学生，让她好好准备比赛，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的问题，我们学校都会尽力去解决。”校长站起身，走到了林主任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不行，我私人出资，也不能断了这孩子的路。” 林主任眼眶微红，握住了校长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不止是他需要云绵绵这样的学生，全校甚至全市都需要，这个女孩会成为他们的骄傲。 从校长办公室回来之后，林主任就把还在教室里背单词的云绵绵给叫了出来。 “老师，怎么了？”云绵绵还有些不明所以，她手里还拿着红色封皮的英语单词小册子。 “早上，市里把你两次比赛的成绩单拿过来了。”林主任手里捏着的文件袋都快被汗浸湿了，他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孩，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的成绩很好，拿着它，等下和我去综合楼，你不用参加期末考试了。” 拿着手里的文件袋，云绵绵愣了片刻，文件袋上面和下面的厚度明显不一样，她想要打开文件袋看，却被林主任给按住了手。林主任对着云绵绵摇了摇头，让她回家再看。 当云绵绵在位置上收拾课本和试卷的时候，边上的何小军瞪大了眼睛，他颤颤巍巍的指着桌面，有些不可置信。 “绵绵，你这是干什么？”何小军伸手按在了桌上，“这都要期末考了，你收拾桌子做什么呀。” “我比赛结果出来了。”云绵绵笑眯眯的看着何小军，把资料放进包里后，云绵绵背上了包，眨眼说道，“所以我应该是要接受培训。” 何小军张了张嘴巴，然后一脸开心的跳了起来：“大家，绵绵进入全国物理竞赛决赛了！” 这一大嗓子，喊的所有同学都看了过来，丢下手里的试卷纷纷站了起来，给云绵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