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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晕圣骑士/干哭漂亮男管家/主角换身份/拍卖场剧情

    白云浮过朗日,暖光遍照林道,偶尔斜出一枝的落影抚过其下骨碌碌摇晃的板车。

    披着白金斗篷的修长男人背靠着板车上码得不算整齐的稻草垛,一腿曲起,另一条腿长出板车,脚腕架在边缘,暖融融的日光烘得他兜帽下部露出的冷白皮肤都显得健康了些。

    旁侧躺着呼吸平稳睡得正香的银铠战士,浅金头发被阳光照得越发璨亮,俊朗面容压着手背,颊rou推挤出柔软感。

    魔族并不惧阳光,与他们相斥的是圣光。对于桑铂成这样的末世幸存者来说,阳光是对生命最好的馈赠,知道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就仿佛知道自己还有明天,哪怕是和潭黎在出任务的车顶上短暂晒会儿太阳,也会感觉从身到心温暖起来。

    太阳在掠过头顶的枝叶里闪烁。

    桑铂成也躺下来,淡色双唇轻出一口气,望着游在天空蓝海里的柔软云朵出神。

    什么叫——为自己而活呢?

    他想要试试看。

    小镇是个祥和热闹的小镇,不受外界风云变幻的打扰。

    外邦人在此处像一抹风景,无论什么模样,总是被瞩目观察的对象。

    披着雪白斗篷的外邦人行进在热闹的街市间,宛若闲庭散步,丝毫不受来往匆急的赶集人、挑着琳琅满目物品的货郎及追逐打闹的孩童的影响。

    “抓小偷啊!抓小偷!”忽有围着白色兜裙挽着袖子的摊贩追出来,“就是他!小偷,别跑!”

    旅宿此处的圣骑士正被一堆崇拜他的孩子围着要他讲故事举高高,一听到有小偷,立马就来了个现场版行侠仗义,抓住那白色斗篷人的胳膊就不让走,“你偷了什么,还不还来!”

    用力的抓扯之下,兜帽滑落,转过头来的面容俊美得令人屏息。

    桑铂成垂睫看了看抓着他的有力手臂,又抬眼看向这手臂的主人,晃了晃自己另一只手里咬了一口的包子,“包子,你要吗?”

    几个孩子在一旁看着他发出“哇”的声音,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圣骑士也呆住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偷东西是不对的。”

    “没偷。”他拿出一颗夜明珠,“给了。”

    “你拿这破石头糊弄谁呢!给钱!”包子铺老板此时已经攥着另一颗夜明珠跑过来,他饱经生活磨砺,挣钱之心丝毫不为美色所移。

    圣骑士是在王城见过大市面的人,自然看得出这是颗珍稀的宝石。不过宝石在平民眼里确实不顶用,还不如一个包子。

    叹了口气,圣骑士替他付了钱,也把那颗用来换一个包子还被嫌弃的夜明珠塞回他手里,“收好吧。”

    桑铂成看着他,“包子,吃吗?不吃我走了。”

    圣骑士摆了摆手,“你吃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心中牵挂,“你要去哪里?”

    “没想好,四海为家,大概。”桑铂成目光在热闹的集市扫过,没有任何东西在他眼里留下,清冷的气质更突显落寞。

    “那……不如多留两天?”干巴巴提了个建议,圣骑士紧张到攥裙甲,眼里的期望都快溢出来。

    “唔……可以。”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模样,桑铂成哼笑一声,“睡哪?”

    圣骑士被他那带笑的一眼睨得魂都要飞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回复:“睡我……不不不……睡我住的地方。”

    羞得抬不起头,正直的骑士为自己的不知廉耻而惭愧:刚刚他在瞎说什么呢!

    “好。”冷白的指爪握住了他宽大手掌。

    那一瞬间人都被通上了电,圣骑士反射性站到笔挺,小心翼翼牵着他往回走,红着脸根本不敢转头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我要怎么叫你?”

    “那你呢?”

    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自报家门,圣骑士慌张地语速超快,几乎把自家户口全报上来。

    眼见被牵进了房间,桑铂成很是顺脚地把房门踢上,一肘把他卡在门上!

    “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圣骑士被钳制了还在担心被误会,吓到举手示意无害。

    慢条斯理解开他银铠,贴着亚麻内衫从上摸到下。

    圣骑士又是沮丧又是羞赧,“没有藏不好的东西,你要钱的话,钱在腰带上。”

    好看的手指一路摸到他胯部,抽了他钱袋在指尖转了一圈,大腿往前一抬,顶了顶他硬起的凶器,“没有藏不好的东西?”

    圣骑士羞耻到爆!双腿掩饰地紧夹,却只把对方的腿夹得牢牢的,懊丧得无法抬头,“我……呃……抱歉”

    拉起他衣角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腹,“自己咬着。”

    圣骑士很听话地咬住了自己的衣角,然后就感觉到胸rou被攥起满满溢出虎口,奶头上覆盖湿热的吮咬,接着听到“啾”的亲吸声。

    身体一抖,他人都傻了,“呃?”

    “你不吃包子,我吃。”桑铂成说得很冷静。

    欻一下,红色从耳朵蔓延到脖颈。包、包子?

    锻炼得鼓胀的胸肌被肆意揉捏挤压,唇舌凶狠吸咬脆弱的奶头。

    “唔呃……嗯……嗯……哈呃……”圣骑士受不了刺激地抠住门板,胯下性器激动得不住弹跳,几乎要马上射出来!

    桑铂成抬起他一条腿,指爪轻轻划过裤缝就割开了缝隙。

    “夹紧!”

    圣骑士连忙用强壮的双腿圈住他劲瘦的腰,只感觉屁股被大力扒开,粗壮热物直接闯进了身体!

    “唔呃呃啊啊啊呃!”

    剧烈的刺激冲击得眼前发花,他再也咬不住衣角,高昂地喊叫着颤抖高潮!

    乳白jingye一波波打在衣物上,后xue激烈抽搐裹吸roubang,却只迎来更猛烈的攻伐!

    结实的手臂死死攀在门板上,鼓起的肌rou及其所纳的强大力量为这凶猛而甘美的侵犯而俯首。

    “呃嗯啊啊……嗯呃呃啊……哈啊呃呃嗯……”喉结不断吞咽,咽下过多颤抖的声腔。

    亚麻白衫遮挡住了这具强健的rou体,冷白指爪猛然将其撕裂成布片,凌乱飘落在地板。

    高大的圣骑士被抓着屁股抱起,强烈的感觉令胸肌都在一阵阵颤抖,四肢紧紧交缠攀附在俊美的青年身上,像离了他就无法直立行走。

    非人类的粗硕锥形roubang在他屁股里捅进捅出,yin液被捣得丝缕飞出,顶撞的力度似要把他凿穿!

    “唔呃!……呜嗯!……要被……呃啊!……cao死了……”圣骑士英俊的脸上都是汗和泪,眼神涣散,张嘴不住呼着热气,吟喊得舌头都垂了出来,“啊嗯呃……不行了……哈啊呃……又要……啊啊啊嗯嗯呃!”

    xuerou痉挛紧缠,roubang却比之更加凶悍,疯狂的抽插捣开rou环cao到最深处,劲道猛烈的jingye打在他rou壁上,炙烫他敏感脆弱的xue心,灌得他腹肌明显的肚子都鼓了起来!

    “呜啊啊啊呃哈啊!”连续两次间隔极短的高潮爽得他眼睛都翻了白,大量分泌的口水流到下颌。

    桑铂成指爪掰过他的脸,深不见底的墨眸燃烧欲望的火焰,“喜欢么?”

    圣骑士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面庞潮红,浑身都在颤抖,羞耻得脸都要埋到胸肌上,“呃……嗯,喜、喜欢的……”

    “还吃么?”

    “吃、吃什么?”圣骑士这会儿脑容量有限,不太反应得过来,光会用湿漉的眼睛呆看着他。

    桑铂成掐着他的腰,无言地顶了顶胯,顶得满xuejingye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流下臀肌滴滴答答。

    “哈呃!”被捅得浑身一抖,圣骑士正奇怪怎么突然来一下后又不动了,念头一闪回过味来,红着脸抱着他结结巴巴声如蚊呐:“要……吃的……”

    桑铂成咬了咬他的耳朵,“嗬,胃口不错。”

    一声轻笑在耳鬓间回荡,圣骑士人都要烧起来了,“可、可以吗?”

    托着他的屁股颠了颠,桑铂成走到桌边把他压在那上面cao,这自愿送上门的大餐,他会慢慢享用。

    “呃啊!……嗯嗯啊啊满了呃呃呜嗯肚子咿嗯啊啊要破了呃啊”连续不停的cao干把呻吟都连成了一片,圣骑士抖得不行,吟喊都没了力气,脸上红霞遍布,眼睛水光迷离,一副被cao飞了的痴迷模样。

    小旅馆的摆设低廉粗糙,木桌子在高速的冲击中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

    圣骑士在这张简陋的桌子上哭喊着射精一次,又被拉到床上压着cao干,在床上被干到高潮两次后屁股里又被暴烈抽插着射进大量jingye,敏感至极的身体已承受不了更多刺激,在激烈的冲击中,他直接昏了过去。

    梦境中的旅馆与小镇留在了旅馆中的梦境。

    骨碌碌……骨碌碌……

    摇晃的板车在牛蹄哒哒声里慢吞吞抵达城镇,赶车人回头叫醒还在睡的圣骑士。

    圣骑士迷迷糊糊扶着板车起身,斗篷不知何时盖在了他身上,此时另侧身影已经不见,一切在太阳下重归于零,只似做了个春梦。

    卢克赛王国的首都密高城,警备队将闹市平民拦开,浩荡车队中间一辆四驾齐驱装饰以金漆与天鹅绒的奢华马车在拍卖场外停下,一个身着燕尾服面相清艳得令人挪不开目光的男子步下马车,一双腿端的是又长又直简直是腿控的梦中情腿,却转身恭敬弯身撩开了轿帘,“主人,到了。”原来是个男管家。

    男管家托着手腕隔着衣袖扶出车厢的尊贵主人苍白手指上戴了四个硕大的复古宝石戒指,探出车厢的青年面孔几无血色,眉眼阴戾,薄唇冷傲下撇,深邃眉骨下随意望过来的眼神跟刀子一样,气势压得人抬不起头。

    男主人一下来就猛然甩开他的手,从襟内抽出丝绸手帕神经质地反复擦拭下来时因动作不小心被碰到一下的手掌,“你这肮脏的贱种!是想被剁手吗!”

    “下奴不敢,求主人恕罪!”男管家漂亮的面孔一慌,毫不卸力地扑通跪到镂花地砖上,深深弯腰拜倒,砰一下把头撞磕到地上,听着就牙疼。

    “哼!”男主人没管他,直接走向富丽堂皇的拍卖场,被拍卖场的高层及拍卖场特意邀请来的数个相识贵族大富豪一道迎了进去,话语之间叫着“曼森公爵”,逢迎谄媚。

    马车被车夫赶去拍卖场专门的停放处。

    而那跪在门外的男管家仍低伏着头,无人问津,任凭各色眼神从他身上掠过。

    拍卖场待入场区,一个干瘦的流浪儿被蜷缩在笼子里,十几岁的年纪骨架已经长成,却因为长期风餐露宿营养不良,身体在标准身高的布褂子里空落落的。他已经两周没吃东西了,这两天更是连口水都不敢喝。

    他隔壁还有一个笼子,盖着厚重绒布,里面关着一头猛兽,即便那猛兽饿了三天,如今休息保存体力,但里头发出的粗重喘息和腥臭口腔气息还是让他不敢发出动静。

    水碗就放在他们的笼子之间,但每次都被猛兽伸爪打翻,爪子扒拉水碗到笼子边,带着白色倒刺的舌头舔干净碗里的水就舔翻溅出来的水,不过也不多,很快就被地上铺的毛毯吸收了。

    流浪儿当然没有被拍卖的价值,他只是拍卖中场的助兴,与那头猛兽一起,在中场时搏斗——他们称之为“搏斗”。

    无人在意他的性命,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在意了。他不再饿得发抖浑身发冷,他感觉到皮肤慢慢温暖了起来直至热烫,像在热烈的夏天,热得想脱衣服,而灵魂变得轻飘飘的,很舒适的感觉,是个美梦,他的嘴角露出迷幻的笑意,眼睛却再也不愿睁开来……

    因为有重要人物在场,王城的守卫军都被调了一支过来维持现场秩序与保护观众安危——当然,只是为大贵族。

    拍卖场雇来的佣兵团百无聊赖地在外围看着念叨了两句。

    “嚯,好大排场,就差没把城给封了。”

    “那里面可是老国王最宠爱的小儿子,老来得子都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是他呀,听说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强拆强占了不少地,搞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的,还把那些无家可归来闹的轰出了城!”

    “嘘——嘴巴都闭紧点,被听见了光是被轰出城都算你运气好!”

    贵族西厢一号间里,一位清纯娇美的贵族小姐拉着个俊若朗星五官夺目的青年撒娇,“这次毕业试炼你跟我一组好不好嘛?”

    青年正凝眉从水晶屏幕观察拍卖场的布置与进场人物,闻言转过头,线条好看的唇勾起一个张扬不羁又宠溺的笑,“好。”

    贵族小姐得了允诺,开心地直往青年怀里钻!

    青年神色缓和些许,抬手要抱住她的背部,又因为裸露的雪白背部而犹豫脸红了下。

    这时屏幕里出现一张苍白阴戾的面孔,正被众星捧月地簇拥着往东厢一号间走,任凭身边大小贵族笑脸谄媚,他却不稍假以辞色。

    “这什么人?”青年皱眉嘀咕了下。

    “什么什么人呀?”没被回抱令贵族小姐期待的心感到失落,回眸一看,身体都惊得一颤,“怎么是他!”

    感觉到青年疑惑关注的眼神,贵族小姐撅嘴跺了下脚,不情不愿地低声回答:“他是希雅克?曼森,第三公爵,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青年的眉扬得老高,脚下都退了一步,脱离贵族小姐抱臂的肢体,不可置信、混乱抑郁、又夹杂了无法言述的恼怒,“露娜,你从没有跟我说过!”

    “哎呀!你别误会!都是家里人强迫安排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他!”露娜急了,扑抱过去抓住他不放,“我只喜欢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和他结婚的!他是个大坏蛋!特别坏!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你要相信我!”

    看到怀中娇俏美丽的姑娘急得眼眶都冒泪了,青年叹了口气,心软心疼起来,回揽住她的细腰,“好,我相信你。”只是在露娜看不到的背面,眼睛仍紧盯着屏幕里走动的人影,愤怒与妒火都要烧穿屏幕!

    竞拍开始,一开始气氛并不热烈,直到曼森公爵的包厢报了价。

    一时全场静谧,不知该不该跟,拍卖场的托也不敢竞价抬价炒气氛,生怕被事后找麻烦,断断续续有零星贵族跟了,竞拍节奏才继续起来,气氛愈来愈热烈,有捧场的,也有认为曼森公爵看中的必然是好东西的,还有本就有需求的。

    几轮下来,不知怎么,曼森公爵竞价的拍品都被抬到了超出本身价值几倍的价格,而这一轮的竞品属于稀有却使用条件苛刻的材料类,不是很受客人青睐。

    随着跟价的人越来越少,仍在竞价的人就越来越显眼起来。

    直到只剩曼森公爵与西厢第一间的客人仍在不停叫价。

    曼森公爵不是差钱的人,但被恶意哄抬价格仍叫他恼怒,“停止叫价!”

    这一轮的诡异发展使得无人敢跟,竟叫这拍品以低价一锤落了音!

    西厢第一间里,露娜忧心忡忡心上人钱够不够,非常热情地要帮出钱买下来。

    男人怎么能让喜欢的女人出钱买东西?他一笑,张扬而自信,“别担心,我这里宝物多得很,随便拿几个出来拍卖都能把全场拍品买下来,今天还得了个远能窥星的宝匣。买这么点东西不在话下!”

    下一轮拍品是中场压轴,曼森公爵也是得了这件竞品的消息才会过来竞拍,对于这件东西,他势在必得!

    青年见他开始竞拍,冷笑一声,“这次看我怎么玩死你!”

    全场大小贵族多是被这件吸引过来的,竞拍很快就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竞争尤为激烈!

    但再有钱也有钱不过占地无数的曼森公爵,陆陆续续有出不起价的退出了这次竞拍。

    曼森公爵的出价一直稳定,直到发现西厢又在抬价,眸中戾气一闪,“翻倍!”

    这次叫价一出,全场寂静,无论有钱没钱的都觉是天价。

    青年在包厢里挑眉一笑,“跟!”

    “秦玦哥哥!”露娜都被惊得捂住了嘴,她家算是都城有钱人家了,但也不敢一下子出这么多钱买东西!

    他跟价的方式只在曼森公爵的叫价上加一,直透出无与伦比的挑衅意味!

    抬价到后来,曼森公爵恼怒至极,气得浑身发抖,捂着不稳的心脏咬牙道:“翻!掏空他的钱!”杀人越货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找死!

    “诶呀呀……君子不夺人所好,看在他这么执着的份上,就让给他呗?”秦玦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交臂往软包椅背一靠。

    三锤落下,曼森公爵最后是铁青着脸收下竞品的,“去查!到底是谁在与我作对!”

    中场休息,美艳曼妙的舞女在帷幕拉开后扭着性感的腰肢,跨着露到腿根的舞裙,跳起快节奏的踢踏舞来。

    舞蹈结束,舞女纷纷下场与挽留他们的客人服侍倒酒,气氛快活又浪荡。

    “吼————”猛兽的吼声从幕布后传来。

    观众席声音渐弱。

    幕帘蓦地拉开,一只黄背黑纹王字额有两层楼高的猛兽在高大的笼子里徘徊,骤然望见场上观众,尾巴焦躁乱甩,吼叫得更频繁。

    “喔……”观众席发出惊呼,窃窃私语起来。

    “各位尊贵的来宾,接下来请欣赏:勇士少年搏斗巨兽!”

    众人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笼子里不是空的,角落站着一个只有猛兽膝盖高的少年,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不合身的沉重铁甲,拿着一柄铁剑仰头看着猛兽,像是吓傻了,动也不动。

    此时工作人员抽开了两个叠在一起的铁笼中间的钢板,两尺长宽的方口联通了猛兽与少年。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

    女人们不禁惊慌地躲进身边男人的怀里,捂住眼睛不敢看,男人们的手则合情合理地在女人身上徘徊安抚。

    “呜……好可怕!”露娜紧紧钻进秦玦的怀里,抬起的眼睛里既害怕又同情,“他好可怜,会不会死啊!”

    秦玦揽着她一阵暴怒,眼眸冒火:“这群该死的人渣!竟然这样草菅人命!”

    露娜呜呜哭着瑟瑟发抖,“我太害怕了,不要看了,我们快走吧!”

    秦玦想说先送她到拍卖场里停着的马车,一回头,看到笼子间的钢板已被抽掉,猛兽嗷吼着探爪去抓另一只笼子里的瘦弱少年,不由心惊rou跳。

    “你先等等,在这里等下,我去救他,马上回来!”秦玦瞬间顾不得了,按开她就往外跑!

    门被撞开又弹关上,徒留露娜一人。

    “唉!秦玦!我害怕!别走……”露娜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在这种危险时刻留下她一人跑掉,顿时委屈又气恼地滑倒在地上哭起来。

    猛兽身躯庞大,口子却过小,只能把前爪探进来掏抓,那漆黑锋利的爪尖若是抓一下,只怕不把人抓死也要把人细菌感染。

    前爪伸进去的距离有限,时不时的,聪明的猛兽会停下来把脑袋顶在方口上观察少年的位置,甚至试图把脑袋塞进去,几次抓不到还会撞击间隔的笼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它饿了很久,必须得补充食物。

    每一次动静都激得观众惊呼,有几个女眷还会尖叫。

    笼中少年站在角落,只有紧贴笼子才不会被抓到,猛兽前肢伸张的爪尖已划花了他胸前铁甲,几次碰撞下来,笼子已有些变形前凸,只要它再撞几下,这场表演就可以顺势结束了。

    少年背后突然一紧,有人抓住了他的背甲,他转头看去。

    “别动,我来救你!”遮住半张脸的面孔上,深褐色的眼珠在浓长剑眉下透出坚定执着的眼神,这眼神在聚光灯下折射灼人的亮度。

    随即奋力劈砍笼子粗砺钢条,精剑与笼子火花四溅,铿铿铿响声不绝于耳。

    少年抬眼,墨眸定定凝视他,“谢谢。”抬起细弱的手臂也照着豁口以全身力气反手一挥!

    “铛!!!”笼子发出洪钟般巨大震响,铁剑在巨大反弹力下脱手反打过方口斜角的钢条,又自猛兽的铁笼里飞出插进东厢一号房的墙壁摇晃剑柄。

    这次的惊呼声比任何一次都要大,观众席上的大小贵族富商席纷纷站起来关切曼森公爵的安危。

    水晶屏幕被穿墙铁剑插裂不再显示影像,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咳嗽不断。

    拍卖场里的工作人员冷汗一层一层地下,这可是卢克塞最不可得罪的公爵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命都要不保!东厢贵宾房的材质是最坚固的,还有元素阵法保护,怎么会轻易被一柄铁剑打穿!

    王城守卫队与赫赫威名的猎魔佣兵团都紧急动员起来,团团围住了台上。

    聚光灯下,猛兽、被困少年、蒙面青年,三个角色像在饰演一出舞台剧。

    少年用尽了仅剩的力气,体内油尽灯枯,萎顿下滑,却轻笑一声,长期缺水的嗓子干哑得要仔细辨认才能听清,“这位英雄,快走吧,这具身体撑不住了。”

    蒙面青年劈砍牢笼不辍,急道:“别放弃!很快就能救你出来!”

    一众士兵往内一步一步围近,“嘿!……哈!……嘿!……哈!”

    他们的武器尖端所对的不是对人类充满敌意与食欲可怖猛兽,却是根本无意与他们交战的同类。

    观众席在叫:“抓住他!抓住他!!”

    一如戏剧的荒诞、无稽、浮夸。

    猛兽愈发躁动,嗷吼震天。

    被连续砍在同一处的钢条因为韧性而弹动,逐渐只剩一线连接。

    “呀——哈!”最后一次劈砍直接把钢条打断钢条反弹出来差点打到他!

    绕过钢条攻击范围,秦玦一把掀开钢条去抓瘫坐在地的少年,眼中的希望亮得惊人,“断了!快出来吧!”

    喊杀声四起,穿盔披甲的战士执着冷兵器冲到台上,二楼上高阶元素法师蓄法就位!

    “小兄弟?”秦玦见拽不动少年,以为他昏迷了要摇醒他。

    “吼嗷嗷嗷——!”猛兽怒吼着疯狂一撞!牢笼剧烈变形,值此时刻兽爪狠狠一捞!

    秦玦连忙反手把少年带离猛兽爪下,咬牙使力,一手掰开钢条,一手把他拖出了牢笼。

    “你醒醒!别睡!你已经出来了!你睁眼看看啊!”见他没有声息,慌张拍打他的脸颊试图唤醒。

    好凉……秦玦抬手探他鼻息脉搏……停顿之后,手一抖!

    王城守卫队已经冲上台,诸多矛尖闪着寒意,在秦玦拽着少年身体翻滚躲避之际咄咄扎进身侧地板!

    背后猛兽在嘶吼,眼见要到嘴边的食物跑掉更是激怒了它,强壮的躯体不住哐哐撞向牢笼,像是根本不怕痛!

    变形的牢笼吱吱嘎嘎,被铁剑在方口一角划过的豁口受不住夯力竟有崩裂的趋势。

    又是一撞!

    “嗷嗷——吼!”

    秦玦扯掉了少年身上沉重的铁甲,一只手就能把几乎只有骨重的少年揽起,起身举剑转头怒视这些毫无人情味的士兵。

    一击不成正要再补一矛的王城守卫队突然脸色一变,齐齐往后退。

    秦玦背后,黄黑条纹的猛兽两只前爪掰开了破裂的牢笼,正闷吼着从里面奋力钻出来,不正常鼓胀的肚子却卡在笼中,脆弱的肚子正是要害,猛兽小心翼翼不愿被刺伤。

    观众席瞬间尖叫起来,四散逃窜,跑没了鞋,踩了谁的脚,落下了什么贵重物品,谁又摔倒了在哭叫……

    “加强守卫!!”

    “元素弹准备——攻击!”

    秦玦回头一看,不禁爆了句粗口,此时雨点般的元素弹从二楼轰出来,多数都对着要出笼的猛兽。

    左支右闪,避开不多的元素弹,秦玦见王城守卫队的注意力也多转移到了猛兽身上,一时来了主意,反手就助了那猛兽一臂之力!

    好嘛,这下可乱了套了!

    挣脱牢笼的猛兽跃进守卫队里,叼住一个狂咬后乱甩到拍卖场另一边墙上,爪子一挥就抓伤一片,尾巴一扫就掀翻台桌!

    紧接着又矫健一跳踩进观众席位震声狂吼!

    这还没完!它伏低身体,噗的一下从肩胛后方探出一对白色巨翼,翅膀一扇就冲向二楼横扫脆皮法师!

    秦玦瞠目结舌,“靠!还会飞!”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趁乱找了个角落,凭借自身特殊道具悄摸偷溜。

    处理完少年的事情天还未黑,秦玦蹲在无名土包前抑郁低头,“英雄?我算什么英雄……”

    站起身,忽想起方才那飞天猛兽鲜血淋漓地窜进了这片树林,一时想赶紧离开避免是非,抬脚时好奇心又起。

    只看一眼罢了,马上就走应该也来得及……

    结果这一去,天就彻底黑了,秦玦抱着一只眼睛还睁不开只会嘶声“niania”叫的虎崽走出来仰头长叹。

    叹完敏锐地察觉到林中脚步与人声隐隐绰绰,沉重的喘息声与沙沙枝叶摧折声显示他们正拖着什么东西,他脸色一变,咬牙,“这么快……”掏出道具离开此处。

    而再看另一边,拍卖场内一片狼藉,穹顶都被打穿了口子透进天光,这翻修的难度已经堪比重建了。

    拍卖场的幕后老板自然是气得要命,都下了通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贵族包间内,曼森公爵咳到吐血,拍卖场高层紧急把他转移到贵客休息室,传召拍卖场内所有治疗系法师来救治,并通知光明教廷的高阶牧师尽快过来。

    公爵情况危急,一度没了心跳,牧师赶到时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出了一背冷汗,再问却得知公爵执意回城堡,此时已经在回程的马车上了。

    奢华的马车上,公爵面色如纸地靠着男管家,冷汗都打湿了布料,病理性地发抖。

    男管家想照顾主人,却碍于肢体接触导致的惩罚而只敢极端克制地用叠了几层的手巾替他吸汗,同时催促车夫,“再快点!主人病得很严重!”

    “已经最快了!”车夫也是急得一头汗,没注意分了个神,车轮磕到一块石头,车厢猛地一颠!

    公爵被颠到了男管家膝上,男管家嘶了一口气,手指捏紧窗框,因跪在地上时间太长,被这么压着膝盖并不好受,深深呼吸,下了必定会被惩罚的决心,男管家托着公爵的身体将他扶起来,“您有没有事?如果撑不住,现在就转道去光明神殿!”

    桑铂成强撑着抓着他的衣襟抬起身,额头抵在他怀里艰难喘息,“我……没事……回去……我们回去……”

    流浪儿的身体已过度衰竭,消耗了他太多魔力维持生命及行动能力,这次附体的公爵身体也并不好,先天性心脏有问题,他维持身体运转的每时每刻都会消耗大量魔力。

    倒并非他不想找个相对健康的身体附身,只是他原则上不会主动侵害他人性命,哪怕罪大恶极又或绝望心死。

    心脏病,是挺难受的……桑铂成虚弱地喘息,不知道为什么,鼻间嗅到的气息此时变得格外诱人。他没法准确形容出那种气味,只觉得光是闻到就很满足。

    面对紧拽着他不放的犯病公爵,男管家却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动。

    一路紧绷着神经回到公爵的城堡,男管家安排有小贵族血统的侍女侍从把公爵带回房间,而城堡里公爵的专属治疗师们也早已接了消息等候,连忙过来查看。

    可……

    “阿什礼管家,”治疗师为难的目光在他和不肯放手的公爵之间来回转移,“怕是要辛苦你陪同了。”

    其实城堡内谁人不知公爵的苛刻严酷,谁走得近了都免不了被罚,这位贴身服侍的管家尤甚,自从强大的峧昆族覆灭之后,身为遗民的阿什礼管家也免不了地位一落千丈,时常被公爵打骂惩罚,也就是他处事妥帖周到一时抓不出什么错,现在才还没有性命之虞,但,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出错呢?

    有时候阿什礼也会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明天就会被公爵找个缘由绞死,私下有侍女劝他离开,可他又能去哪呢?

    “好。”听到治疗师的话,阿什礼一把将公爵轻松抱起,纤长的肢体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看似瘦弱的外表剥下衣服来全是流畅而不显夸张的肌rou,若是论单打独斗,城堡里的战士没有一个能扛住他全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