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高渐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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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死后,我变得更冷了。 我仍旧游历天下,日子过得同没遇到他之前并无不同。 只是游历天下的时候,我有时候却也会想,也许哪天我真的会遇到荆轲的那个「小媳妇」,而我们可以一起聊一聊关于荆轲的事。 这样的日子一晃便过了八年。 直到有一天,秦王,不,现在应该说是始皇帝了,派人将我「请」进了咸阳。 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害死荆轲的人。 他并没有传闻之中那般形似巨人目若铜铃,他坐在那里,看上去不过就是个英俊伟岸的男人罢了,甚至连魁梧都算不上。 可他却是这天下的始皇帝,纵然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那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却令人几欲窒息。 带我来此的宫人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我甚至看得到他额头上的岑岑冷汗。 我没有跪。纵然我非常清楚他想要杀我实在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我却也仍不想跪。 母亲和我说过,我已经自由了。我现在的生命只是我的,没人能够强迫我,虽死不惧。 他并没有在意我的无礼,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勾唇问我,想不想给荆轲报仇。 其实我并没有一定要替荆轲报仇的执念,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结局已经注定。 但当他那样看着我的时候,仿佛是在向我嘲笑荆轲的愚蠢和浅薄。 荆轲失败身死,我可以接受。但我却不能接受荆轲被人轻视,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看待。 于是我说,想报仇如何,不想报仇又如何。 他说,如果我不想报仇,那他会将我作为荆轲及燕丹残党而杀死;如果我想报仇,那他便给我机会留在他身边。 我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选择,这听起来简直是在逼我向他报仇一般。 我知道,这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增加生活乐趣的一点调剂,但这世上竟真有人能够纵容一个随时想杀死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吗? 而他可以,所以他是始皇帝嬴政。 我说,好。 于是他向我提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是在他想听曲子时为他击筑。 这对我而言当然很简单,我为琴师,这一点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是为他击筑还是为旁人击筑在我眼里并没有任何分别,纵使是仇人,我也并不会觉得为他击筑对我而言会是侮辱。 我非常痛快地同意,然后问他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他说,我的眼睛太会蛊惑人心,所以他要抹掉我这双眼睛里所有的神采。 我沉默了一时,最终接受了这个条件。 当那烟火熏向我的眼睛,视觉伴随着尖锐的痛苦被一点点剥离时,我想,我最终还是再也看不到那双盛满了我母亲影子的眼睛了。 我在咸阳宫里留了下来。 秦王似乎并没有特地防备我,总是时不时唤我过去听我击筑,甚至允许我出入他的寝宫。 若不是这双已然失明的眼睛提醒着我那日都发生了什么,我几乎便要以为自己只是他宫里一个普通的琴师了。 可我一直没有找到向他报仇的机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留下我只是为了乐趣,又不是真的想死,自然不可能会轻易使我得逞。我深知这一点,并不愿作一个取乐于他的跳梁小丑,于是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安分守己,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 一直到那天,有宫人来唤我,说他召我前去寝宫为他击筑。 那不是他平时使来寻我的宫人,我自知其中或许会有阴谋,但只是一个琴师的我并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我还是去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是真真正正再一次颠覆了我的人生。 距离我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十二年,我也从那个穿上红裙便雌雄莫辩的少年长成了一个青年男子。我本以为,那些她曾经施加在我身体上的一切已经在这十二年间被渐渐淡忘,可那天接下来的事却仿佛又将我重新拖回了少年的时代。 我情动了,而且面对的不再是冰冷的道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我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一次又一次被他带到欲望的巅峰。 昔日里被我深埋的本能终于破体而出,并一发不可收拾。 我清晰地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缠绕上了那个男人的脖颈,如何耸动身体渴望着他的抚慰,如何抬起屁股迎接着他的cao干,并且一次又一次地缠住他,不愿他远离。 我根本无法自持。 被改造过的身体敏感非常,他的手流连于我身上时每一处都令我兴奋到战栗。我的身体本就为了被占有而存在,可直到如今它却已然空虚了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的坚持于这一刻崩溃,欲望排山倒海而来将我吞没。那些本能和记忆都一点一点复苏,我呻吟着向他索取更多。 这是我此生第一次同一个人有肌肤之亲。 在此之前,被我的母亲用道具训练的时候,我也曾被迫不断地高潮迭起,可其中却没有任何一次能够抵得过这次的万分之一。 冰冷的道具如何抵得过活人的体温,为了训练被迫而起的欲望又如何比得过他拥抱我时的温存? 我沦陷在他的身体之下,沦陷于无边欲海之中。我的身体因为被他占有而快乐,我的眼泪因为此生未有的满足而流。 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或者说,他喜欢我的身体。 他粗暴地占有我,但他的拥抱和吻都是那样温柔。我同他水rujiao融,我享受着他带给我的莫大满足,也知道他从我的身体上获得了人间极乐。 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性爱,我二十七年人生之中的初次。 因着我母亲的缘故,我一直把人和人的性爱看作是一种交易和一种手段,直到现在却才懂得这究竟是有多么曼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体内还灌满着他的体液。而这样的事实却竟然并不让我觉得厌恶,反而觉得满足。 我觉得有些恼怒,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自己。 我并不清楚自己这般的满足当真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这幅被改造之后过分yin荡的身体。 这让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自然便会恼怒。 可他对我很温柔。 他顾及我的身体,甚至带我如厕。尽管我知道这是出自于他的恶趣味,但他实则对我并无恶意。 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我知道他在笑,我能想象得到他的餍足表情,他在因为我而欢喜。 这样的事实使我不由得心脏都开始震颤起来。 我又情动了,那般轻易。明明此前生生压制了十二年,可现在在他怀里时却根本无法控制。 我一直都是个清心寡欲之人,除了击筑没什么别的爱好,活于此世也别无所求。 可现在,我有了渴望。 我渴望着这个人,就像我的母亲渴望着那些曾经流连于她身上的目光。 我也一直都是个淡漠之人,很少有什么汹涌澎湃的情绪,我以为我上次为荆轲而哭便已然是极限,可现在这个人却让知道了,原来我还可以有更多的情绪。 我因他而满足。 可他却竟然问我,此前究竟是有主子还是恩客,问我他昨夜表现如何。 他竟把我当成一名妓子,一名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 生平头一次,我感受到了那样强烈的愤怒。 我隐忍欲望十二年,头一次为一个人敞开自己的身体,可在他眼中却竟是这般看我。 是了,在他眼中,我恐怕不过就是一夜露水姻缘,一个好玩的玩具罢了。 我想到了昨夜时他喊过的那个名字,那一句“子房”。 他是把我当成了谁?那一夜的缠绵竟不过是一场幻梦,我对他而言竟不过就是个替身罢了。 一时间,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浸了一身冷水,于这冬日之中冷至彻骨。 等我回神的时候,这才发现他原来已经离开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似乎还从未问过他的名字。 可事到如今他是谁还有什么意思吗?难道我当真要卑贱到去做别人的替身,以乞求他的怜爱? 我不能。 那些尚未出口的悸动和情愫,便就此深埋于心,再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