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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李岑率先冲何哲打了招呼,扬起手臂叫他,“哥哥好!”

    何哲点了点头,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遍,等着他们走近他。

    “用我送你们么。”他问。

    李岑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姐今天来接我。那儿呢!那什么,我先走了哈,明天见啊。”他拍了拍何夕的肩膀,跟蒋文文摆了摆手。

    “哥哥,我们明天就放假了,公园球场切磋切磋?”他说完这话,还瞟了何夕几眼,生怕他说些什么折他面子似的。见他没什么反应,暗自庆幸了一下,同时心下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何哲没点头也没拒绝,只是笑了笑。扭头去看蒋文文,“你呢,用送么。”

    蒋文文站在何夕身边,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笑得很礼貌。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好啊。”

    “我妈刚给我发了短信,她今天加班。那就麻烦你啦。”

    何夕没做声,只是看了蒋文文一眼,率先进了车里。

    他坐到后排后就低着头滑手机。蒋文文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何哲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何夕。

    他仍低着头看手机。

    蒋文文扭过头看向何哲,“哥哥在哪儿念书啊?”

    何哲目不斜视地看着前边的路,张口说了自己的学校。蒋文文听了略惊呼了一声,“何夕,你哥这么厉害啊。”

    她回过头去看何夕。

    何夕“啊?”了一声,“哦,是挺厉害的。”他淡淡地说。

    “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也要考这所学校?”

    何夕又低下头看手机,“是么?你听错了吧。我没说过。”

    何哲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车里又陷入沉默,好一会,何哲忽然开了口。

    “那你想考哪所学校?”他从后视镜里看向何夕。

    “关你什么事。”何夕头也不抬。

    听了这话,何哲看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蒋文文愣了愣,也抬眼看向后视镜里何夕。

    车子平稳驶过一处弯道,进入行车道。快到蒋文文的家了。

    好半天,何哲再次抬眼看向后视镜,轻轻道。

    “何夕,你身体怎么样了?”

    何夕僵了一下,不确定他什么意思。

    他直起腰板抬头看向后视镜,盯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起来,话里都带起了笑意,“什么什么意思?”

    “我在问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何夕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以为你是谁?”

    何哲冷下脸,“‘你以为你是谁?’”

    “何夕,我看你是疯了。不要口不择言。”

    蒋文文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两人争吵。犹豫半晌,轻轻开了口,“何夕……哥哥在开车呢。”

    何哲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踩大了油门。

    车里充满了何夕因为生气而粗重的呼吸声。

    车子开得很快,很快就停到了蒋文文家小区门口。她也没急着下车,抱着书包回头去看何夕,“何夕,那我先走啦。你别忘了后天去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啊。”

    何夕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他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蒋文文点头,“行,那到时候手机联系!”她开了门,从车上跳下去,关门前又开了口,“哥哥有时间的话,就跟何夕一起去吧。”

    何哲“嗯”了一声,看着她关上车门。

    车里重新陷入安静。

    何哲没有在车里放音乐的习惯,只是开车。以前还没发生那么多事的时候,何夕坐他的车,是一定要连上手机在他车里放音乐的,何哲不爱听,他还嫌何哲闷。

    车子掉了头,重新开上行车道。

    何哲抬眼看了一下他,顿了顿,打算缓和一下两人的气氛,“听歌么。”

    何夕没理他,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

    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昏黄的路灯下,来往的车辆擦着他们的车过去。车里仍陷在一片沉默中。

    何夕正在跟李岑聊着,后天送给蒋文文什么礼物。李岑这人没什么心思,想都没想地回他,‘送口红香水都可以,咱班女生最近不是都在讨论一个什么牌子新上的口红系列么。我就打算送她这个,你可别跟我送一样的啊。’

    问也是白问。何夕笑着摇摇头,退出了与李岑的聊天对话框。

    何哲看着他,心中‘腾’地升起一片无名之火。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终于还是咬着牙忍了下去。

    车子开进车库,倒车入库后,何哲解开安全带率先下了车。抢在何夕下车前绕到了副驾驶,挡住准备下车的何夕。

    “你干什么?”何夕瞪着他。

    何哲盯着他,夺过他的手机,狠狠摔到地上。

    伴着何夕惊愕的表情,手机被摔的粉碎,在他再次开口前,何哲捂住了他的嘴。

    他贴近何夕,盯着他的双眼,哑着声音,“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