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发现自己黑美人里千辛万苦找到的圣水都消失后，约翰·温彻斯特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玛丽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很正确，简直没有比这更危险的职业了。“拿好，今天采购的清单。”袁小飞从厨房走出来，在约翰胸前拍了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体的纸。当第一眼看清楚时，约翰就皱紧了眉头，“额……稍微有点小问题，照顾婴儿需要这么多东西吗？”

    袁小飞挑挑眉头，“如果玛丽还在的话，她需要的东西会比这多得多，不要小看婴儿，以你那种饲养法萨姆竟然还活着我觉得很神奇。”

    “哦，你就别再讽刺我了。”约翰无法辩驳，只得嘴里嘟囔几声将那张写满商品的清单揣进兜里，袁小飞连忙走上前，从裤兜里将那张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拽出来，放到对方上衣左兜里，“这是非常重要的清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来不在裤兜里寻找什么。”想要假装忘记吗？man，你太小看我了，袁小飞这么想着，看过去的眼神越发带着狐疑，不过也是，一个大男人去给婴儿找各种物品确实很难，但是他要习惯啊。自己又不是总能照顾这兄弟俩。

    现在袁小飞已经正式被约翰·温彻斯特雇佣了，当然，没有佣金。每天早上为阿蕾莎做好饭，然后去照顾兄弟俩，一直到下午接近黄昏，做好晚饭的他再回去给阿蕾莎做饭，他简直要被人生逼成保姆有木有，忙得不可开交有木有，尤其是两个熊孩子一起粘着他的时候，根本是无法喘息的痛啊。

    “哦……真是瞒不过你。”约翰看起来有些尴尬，趁人不注意多看了袁小飞几眼后，才挥挥手出发了。袁小飞只见鬼地希望这家伙不要把他的清单弄丢。

    “小飞，小飞？”迪恩拉拉他的袖子，袁小飞蹲下来，用手指刮着迪恩的鼻子，“做什么？”

    “我今天可以出去玩吗？”男孩子对外面很渴望，但他现在才四岁，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无力招架，袁小飞撇撇嘴，“抱歉啊。”

    迪恩低下了头，脸上带着满满的失望，虽然有袁小飞和萨姆在身边，但一直忙着照顾别人，从没有自己空间的迪恩终于也感觉不满意了。他梦想着飞出这个狭小的屋子，去看看以前只在车里时看到的各种建筑物，他都快好奇疯了。看着迪恩的脸色，袁小飞能够感觉出来对方的躁动，也察觉到迪恩骨子里的一根筋，暴躁易怒，是的，这是男孩子的通性，只是在这个时候并不好。

    “迪恩，等萨姆稍微大一些可以吗？你不能把萨姆独自扔在家里。”

    迪恩回头看了一眼，小眼神里带了丝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好吧，反正你们的注意力从不在我身上，一切都是萨姆，萨姆，我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男孩闷闷不乐着，这些天他看得多了，袁小飞总是在照顾萨姆，萨姆或者哭或者笑都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可自己呢，自己也没比萨姆大多少啊，为什么从来没人关心过他，要照顾萨姆，要照顾萨姆，迪恩感觉内心在被什么东西狠狠灼烧着。

    rou眼可见的煞气不断从迪恩眼底冒出，带动着迪恩胸腔不住颤动，袁小飞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正确来说，迪恩的煞气越多他越高兴。其实，有一个兄弟也不坏，不是吗？高兴地将嘴唇贴上去，这是隔了这么多月后再次吃到的香甜午餐，美味无法挡啊，而且随着迪恩的情绪不断转换，煞气的味道也会有所不同，阿蕾莎说得没错，虽然不明白这两兄弟为什么会孕育煞气，但这种经过酿造变得越来越香甜的粮食已经很难找了。

    迪恩羞涩地回吻了一下，袁小飞却愣了，迪恩好像不用补充煞气吧，吸取煞气是一回事，亲嘴又是另一回事。袁小飞站起来，“好了，迪恩你也别不平衡了，谁让萨姆是你弟弟呢，他要是你哥哥心里不平衡的就是他了，ok？”迪恩瞧瞧他，继续闷闷不乐，“好吧，小飞mama。”袁小飞僵硬着，“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只是说这些活以前都是mama在做的。”

    好吧，给萨姆喂食，换尿布，陪迪恩玩，每天做饭还要给约翰留一份及时加热的饭，迪恩你是想说就差喂奶了吗？

    袁小飞仔细想了想，才发现他在这两兄弟身上花的功夫有些多，就算对方是优质粮食这也太离谱了吧。“哦，好吧，我好像是逾距了。”他退后一步，摆了摆手，“好吧，这个距离怎么样，迪恩，你听着，我只是自愿来照顾你们的，当然我也可以不干，毕竟你们只是我的……”粮食，该死的，这让他怎么说出口，尤其面前的正太还正用小狗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铁石心肠呢？快拿出来啊！

    “只是你的什么？你说过love me的。”迪恩更觉得冤枉。袁小飞双手捂脸，哦，上帝，他做了什么，“额……我说的这个love，就是跟亲情一个意思，your father，懂了？”迪恩使劲摇头，“我不懂我不懂我一点都不懂，明明我在你心里应该是特别的！”迪恩猛地跑出去，门摔得咣当直响，袁小飞思维短路了一下，望着趴在婴儿床上笑得傻呼呼的婴儿，只得无奈叹口气，一把抱在怀里赶紧冲出去找那个疑似精神受伤的男孩儿。

    离约翰回家的时间还晚，好吧，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知道自己弄丢了他的大儿子，约翰会用一种如何恶魔的表情把他揍个稀巴烂，又或者当场化为恶魔？又或者找一个十字路口恶魔询问……此时袁小飞已经抱着萨姆到达偏远的镇子了，他跑步还是挺快的，估计加点都加到敏捷上了。放眼望去，人烟稀少，更是没有迪恩的踪迹，他不敢想象一个几乎从没出过家门的野猴子，啊，不对，孩子面对前所未有的诱惑将会是多么激动，但是……这让他怎么找？利用煞气吗？他刚从迪恩那里吸取过，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煞气，迪恩已经不显眼了。

    于是袁小飞淡定地走到十字路口，挑了挑眉头，他跟地狱就住隔壁，所以应该用不着材料吧，姑且试试。这么想着，袁小飞闭上眼睛念动咒语，十几分钟后悄然睁开眼睛，一个人都没有……不会因为那三个恶魔自己就被列入黑名单了吧，大家做生意要讲究信誉啊，这样以后谁还要跟恶魔做生意……“喵了个咪的。”

    “嘻嘻。”陡然一声细细的笑在背后响起来，袁小飞连忙转身，一个大胸美女就站在近处，朝他暧昧地微笑，“听说间隙世界的家伙在帮助人类，本来我还以为是真的，结果你也不过是饿了啊。”女人娇笑着走过来。袁小飞后退几步，“嘿，我们做交易，只做交易，其他服务等十年后。”

    “哈哈，你真可爱，好吧，你想要什么呢？”

    “我要迪恩·温彻斯特的行踪。”

    “温彻斯特！”女人的眼神瞬间在萨姆身上瞄了一圈，又回归原样，袁小飞虽然注意到了，不过也没有在意，那是别人的事情。

    “好啊，我很乐意帮你，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人类的灵魂。”袁小飞摸出一大把亮灿灿的魂魄。以前被邪恶阿蕾莎使唤过度，害死了不少人，所以灵魂就都保留了。

    “哦，真是慷慨的绅士啊……”美女准备答应了，可却在下一秒，笑容忽地凝固住，“大人您要接这个任务……那好吧。”美女一下子消失了，袁小飞只感觉冷风吹过。“well，well，间隙世界的生物给人类当起了保姆，你可真悠哉啊。”

    黄眼恶魔！

    “你只是个杂种生物而已，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不会浪费时间到这里来。”黄眼恶魔绕着他转圈，用着一种很慢的速度，袁小飞抱紧了怀里的萨姆，他可不知道召唤个普普通通的十字路口恶魔也能把这地狱里堪称最有本事的黄眼恶魔阿兹撒尔召唤出来，该说自己本事很大吗？哦，该死的，他根本不想要这种本事，祈求黄眼今天心情好吧。

    “你，最好，别妨碍，我的计划！”黄眼恶魔逐渐逼近不断后退的袁小飞，伸手掐上他的脸，“不然我不介意你来地狱串门！”说完就消失了。袁小飞惊魂未定地深喘几口气，摸了摸自己已经红肿的脸，哦，拜托，不要每次都掐他的脸好吗，你这是在嫉妒我长得比你的rou身好看吧你个疯子。“让我们继续交易吧。”美女再次出现，袁小飞揉着脸僵硬地笑了笑，“当然。”

    “但是你知道与恶魔交易达成契约需要以什么为媒介吗？”美女再次露出笑容，看得出来她对袁小飞很有好感，毕竟谁会对长相软绵绵的孩子有抵抗力呢？

    袁小飞眨眨眼，“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很庆幸来的是个女恶魔还是个美女，哦，你知道我对于跟男人接吻不怎么感兴趣。”

    萨姆一边吃着手指一边茫然四顾，反正他现在听不懂。

    “天哪，如果你二十多岁我一定追你，不过你的顶头上司……”美女看了他一眼，袁小飞皱着眉头，“阿蕾莎，她怎么了？”

    “不，或许是我的错觉，不过……她大概不会放过你，虽然觉得间隙世界或许也不错，但是嫁过去还是算了。”

    “嘿嘿，交易啊，交易，别告诉我你忘了。”

    “哇，只是想聊个天而已，温彻斯特兄弟真有那么重要吗？”

    想一想他未来的食粮，袁小飞笑了一下。

    “好吧，我知道问这个根本没有用，那么，介不介意给我来个吻呢？”

    “哦，我相信你的嘴唇一定沾满了蜂蜜，甜美异常。”

    “那么再来一次？”

    萨姆开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