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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过。遇上认出他俩打招呼的乡民, 也就勉强撑起笑来回应一下。 村民见他们从赵家的方向来,又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下也就了然。暗自夸赞苏家重情重义的同时, 又忍不住为两人身上穿的戴的而咋舌。 苏承祖和李红枝身上也没什么金饰银饰,温向平倒是舍得买, 老俩却不喜欢戴出来,总觉着太张扬,于是平素里都只戴着看着不那么显眼的。就比如苏承祖腕上的手表, 李红枝腕上的翡翠镯子。 虽然俩人也知道这东西贵,但一来温向平瞒着减了价钱,而来这些也比金银低调,戴出去不那么招人眼。 大河村的人本来也都是不清楚这表了么,镯子价格几何,可他们看得见赵队长家大儿子和大儿媳手腕上就明晃晃的戴着这玩意儿。 心下咋舌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奇妙的妒忌。原来苏家在整个村子里都算是穷的,这陪着女婿出去上大学回来后反倒金贵了不少, 直接能和村里最有钱的赵家比肩了!他们这些人就更是被比了下去, 心中怎么能毫无波动。 果然有个做个体户的女儿和上大学的女婿就是吃香, 比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强多了! 乡民们和苏承祖老俩擦肩而过数米出去,还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 别人肚子里腹诽啥苏承祖老俩一猜不着二不相关,两人心中都有事儿,一路闷头走回家,正好撞上穿戴整齐要出门的温向平五口。 “不用去了,先回吧。” 苏承祖对五口招招手。 温向平愣了愣,怎么突然不去了? 但看着二老面色都不是很好,温向平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道, “爸妈,锅里热着拌汤,饿了就吃上点,灶上还有点心,我去隔壁村的小卖铺里买的吃的和柴火回来,不然晚上也没着落,中午这多还是跟人家邻居借的。” 苏承祖点点头,深吐了口气道, “那我跟你去吧。” 温朝阳也连忙站出身来, “爸爸,我跟你一起去。” 温向平摆摆手,对苏承祖道, “不用了,爸,你和妈好好在家休息,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牵着温朝阳便出了门,顺手又将院里的大门关上,阻挡了外界好奇的窥探视线。 苏玉秀见不出去,也就带着两个女儿走回堂屋坐下,倒了几杯水。桌上的暖壶是温向平刚烧了晾过的水,喝着正好。 苏玉秀给甜宝蜜果儿手里一人塞了个搪瓷杯子让暖手,打发到屋里去,这才问道, “赵叔那儿怎么样了。” 苏承祖坐在凳子上不说话,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承祖只是在感慨罢了。赵建国和他是差不多的年纪,如今却已经去了,他这把老骨头看着硬朗,又还能撑几年,能不能撑到朝阳娶媳妇儿也是未知数。 “能怎样,该有的都有,人走了,可这日子还得照过。只希望逢年过节能记着给你赵叔上柱香也就是孝顺了。有爱党在,应当是不用cao心。” 苏玉秀沉默的点点头,心中为赵建国伤感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到,若有一天苏承祖和李红枝也… 苏玉秀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连忙将这想法驱出大脑。 李红枝捧着杯子,面上纠结之色一路上就没消散过,闻言却道, “老苏,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 苏承祖闻言一顿,眉间皱起了深壑, “有啥不对劲?” 李红枝连忙看了看院子,见门已经被温向平关的好好的才舒了口气,转头就掐一把苏承祖, “就你嗓门儿大,啥也能叫嚷的整个村子都知道。” 苏承祖自知理亏,压了嗓音,却依旧追问道, “能有啥不对劲?” 他在赵家一直在和赵爱党说话,言行间也能察觉出来点什么,只苏承祖没敢往那个方向想。现下李红枝一提,苏承祖只以为是刘翠英跟她说了点啥。 李红枝摇摇头, “人家要真有点啥能跟咱们这外人说?只不过是赵家那口子跟我说了半天,却一句都没提到他家大儿子,我问两句人家竟然就哭了,这不奇怪么?” 苏承祖闻言就眉头皱的更紧。当然奇怪,整个大河村谁不知道刘翠英最以他家大儿子为荣,十句话里有八句话要提到的,如今赵建国没了反而连大儿子也不提了,当然反常。肯定是赵爱军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儿,才能让刘翠英都对其的名字三缄其口,连听一下都心神不定。 再想到赵爱党提及赵爱军时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反应,苏承祖唰就站起身, “我再去趟赵家。” “哎,你这人…” 李红枝连忙要拦,苏承祖却已经大步出去了,只能在原地叹息跺脚, “你爸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一点儿都不稳重!万一是我们想多了咋办?” 苏玉秀听了父母这半天,心里也就反应过来,这赵家大儿子很可能跟赵队长的去世有关,不怪苏承祖反应这么大,于是扶着李红枝道, “就让我爸去问问吧,是误会就最好,不是也有不是的处理法子,不然这心里头总是不安。” 李红枝把院门关住,悠悠的叹了口气, “但愿吧。” 却说苏承祖冷着一张黑脸健步如飞就赶到赵家,爱党媳妇儿看见去而复返的苏承祖还愣了愣, “苏叔,怎么了?” 赵家除了赵爱党都是老人女人,还有个几岁大的小豆丁,苏承祖强自按捺着脾气,道, “我找爱党。” 恰好赵爱党闻声出了堂屋,看见苏承祖也是一愣, “苏叔……” 苏承祖拉着赵爱党到一边,爱党媳妇儿惊呼一声,赵爱党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让妻子回屋去。 苏承祖冷声道, “你跟我说实话,你爸的死跟你大哥是不是有关系。” 赵爱党闻言面色便rou眼可见的苍白起来,虽然不言语,苏承祖见此却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当下便瞪了铜铃大眼,怒声道, “是不是你哥!” 省略的后半句话两人都心知肚明,赵爱党连忙摇头, “不是、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苏承祖不问出个好歹来不肯放弃,赵爱党塌下肩膀,认命的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道, “我哥…我哥在城里一家工厂上班,成了人家厂里领导的女婿。为了给他老丈人分忧,便将厂里一批过期变质的石灰按市价买给了我爸――” 苏承祖略一思索就猜了出来, “那年粮仓倒塌就是因为赵爱军是不是。” 气急之下,苏承祖已经直呼他的姓名了。 赵爱党闭了闭眼,终是点点头。 “然后呢?” 苏承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