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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的脸要滴血,气得微微直抖。 赵桐又道:“如果可能,这门亲事会做废。” “你!”周仙仙是真急了:“表哥,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欺辱我。” “呵呵。如果这是欺辱,那么孤很抱歉,你放心,这不妨碍你什么,出了这个门,你我前尘旧事一笔勾销。”赵桐挥一挥手,语气中带了几分冷厉,道:“走。” 周仙仙颤抖的系好扣子,捂脸狂奔而出。 原来人狼狈的时候和动物无异,平时再装出来的优雅此刻都仿佛被剥掉的衣服,再不复见。 赵桐只漠然的把视线收回来,吩咐人:“备水,沐浴。” 他从浴桶里出来,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太子殿下。 他召来南荏问:“太傅在哪儿?” 南荏忙答:“太傅叫人传信,他想求见殿下。说是,殿下已经四天不曾去书房读书……” 赵桐哼笑了一声,问道:“难道不是先去陛下那里……”随即道:“算了。” 就算何太傅去父皇那里告状也是他的本分,没了太子赵桐,会有别的太子,他只是太子太傅,而不只是他赵桐的先生。 赵桐道:“请太傅。” 何太傅并无特别痛心疾首,也无恨铁不成钢的遗恨,如往常一般恭谨的见过赵桐,道:“殿下多日不曾读书,微臣十分不安,特来请见殿下。” 赵桐道:“本王身体微恙。” 何太傅抬头瞟了他一眼,什么异样都没有。再说,就算殿下生病,难道不能派个小黄门通知他一声吗? 但何太傅什么都没说。 赵桐也没解释,一时君臣、师生之间隐入了沉默。 何太傅不知该如何说,这份大礼他早就准备好了,也想着尽快抛出去,他也想着能在太子殿下这换个大人情,可这种人情不该是他亲自开口讨要,否则不是恩反成仇,于他于何家毫无益处。 所以他只能选择闭嘴,甚至要比从前还低调、谨慎才成。 赵桐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生疏,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总闯祸的何满,还是因为多了凭空冒出来的赵檀。 赵檀还只是个未知,若因他便造成他们两个之间生疏,赵桐就算蠢死也只能怪自己沉不住气。 他轻咳了一声道:“太傅,本王很抱歉,那天……”他选了一个必要的却很安全的话题,何姿。 何太傅闻弦歌而知雅意,忙谦逊几句,只说何姿一切都好,有太医的安神药,如今已经无碍。 赵桐又沉默下来,良久他问何太傅:“六弟几时拜太傅为师?” “这个月十八。” 赵桐笑了笑道:“若论起来,本王既是他的兄长,又是他的师兄,拜师礼怎么也当亲自观摩。” 何太傅顿了下道:“殿下肯来,臣荣幸之至,想来陛下也深感欣慰。” 这才是身为太子和长兄的胸襟和气度。 既然提到赵檀,何太傅不由的便添了一句:“臣这几日观六皇子为人洒脱,是个十分姿意的性子,以后还望殿下多加提点,也免得微臣年轻越大,有力不从心之感。” 赵桐一怔。 这是在安他的心,告诉他赵檀只是个胸无大志的皇子,不足为虑? 抬头时,却见何太傅已经躬身行礼:“既是殿下无恙,还请明日殿下准时到上书房,微臣在那儿恭候殿下。” 赵桐心里复杂难言,起身拱手,真心实意的谢道:“有劳太傅挂心,本王再不会任性妄为。” ☆、第35章 、决绝(一) 对于赵檀要拜何太傅为师这件事,最兴奋的莫过于何满,虽说他算是主动结识了赵檀,可他在宫里,她在宫外,实在没有交集的机会。 没有交集,赵檀如何为己所用? 因此十七这天晚上,她完成了当天功课,便带了丫鬟去见何夫人。此时天色已晚,何太傅却还没回来,何满一边陪何夫人说话一边不时的望门外瞅。 何夫人嗔道:“你这丫头,到底有什么事?还要瞒着娘不成?” 何满笑道:“没有,我怎么会瞒着娘?这不是爹还没回来,珠珠不放心么。” 何夫人也蹙起了眉:天色确实不早了,但何太傅也不是没比这更晚的时候回来。是以安抚何满:“你爹事忙,若不是要紧的事,只管同娘说。” 何满便上前道:“娘,明天是不是要举行六殿下的拜师仪式?我也来好不好?” 何夫人点头她的额头道:“有你什么事?不许去。去了也是添乱,你爹不会同意的。” 何满嘟嘴:“我就说不说,您非得问,问了又不同意,爹还没说呢,您怎么那么笃定?哼,我自己去问爹。” 正这会儿外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何泉径直撞进来,道:“娘,爹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怎么声音都变了? 何满已经站起身:“爹回来了?在哪儿呢?我去瞧瞧。” 何夫人一见儿子那焦急、沉重的脸色,不由心头乱跳,强自压抑着慌乱问:“你爹怎么了?” 何泉看一眼何满,何夫人打发何满:“珠珠,你先回去吧,你爹想必也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何满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个个儿,不满的道:“什么事我不能听?” 何夫人没法,只好不理她,对何泉道:“你快说。” “我爹,受伤了。”一时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何泉只能简单的说:“今日在朝堂上,爹受了杖刑,太子殿下亲自把爹送回来的,人这会儿快到门口了。” 何夫人呆怔怔的坐在那,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有些虚弱、可怜的眼神呆呆的望着何泉。 何泉一看便有些后悔。知道母亲经不起打击,就不该同母亲开口。可不同母亲说,她也早晚会知道。 何满却立即反应过来,吩咐何夫人房里的丫鬟:“都别愣着,赶紧收拾、准备。纱布、外伤药、热水、剪刀……赶紧去请太医。” 何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迭声的道:“对对,赶紧的,都别愣着。” 何满则早就出了院子。 何太傅是被人用藤凳抬回来的,并没有何满想象中的鲜血淋漓,可饶是这样,看到他苍白的面颊,何满的心还是像被谁捏爆了一样的疼。 她抢步上前:“爹——你没事吧?” 何太傅见是她,眉宇微微一蹙。 何满忙抢先道:“娘担心您,叫我先过来看看。” 何太傅道:“我没事,别吓唬你娘。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何满心里有一千个疑问想要问问何太傅,但显然何太傅只拿她当不懂事的孩子,便是有话也不会同她说,当下只好按捺心神,福身朝赵桐行礼:“多谢殿下送家父回来。” 赵桐从打何满如翩翩飞蝶般扑出来,视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