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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微一脸坚决:“如果都雅真的是魏其英的女儿,我也可以替她。只要让她相信自己不是,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和孟鲲在一起。” 胥凤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如果都雅是魏其英的女儿,她和孟鲲无法在一起,你不就有了机会?” 韩启微近乎惶恐地摇头:“不,我不会那样做。我希望他们两个都好好的。” 胥凤仪将她的话从头到尾琢磨一番,问道:“孟鲲知道你这番打算吗?” 韩启微目光一闪,信誓旦旦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她看起来铁了心:“只要都雅好好的,我是谁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胥凤仪仰起头来喟然而叹:“启微,你可真是匪夷所思!” 第106章 为谁辛苦为谁甜 胥灵犀和陆之遐陪韩宁在佛堂诵经,出来后被妙执告知家中有客到访。胥灵犀随口问道:“谁来了?” 妙执答道:“是夷云派的孟鲲和云中韩家的两位姑娘。” 陆之遐一听到孟鲲的名字,刚刚还算平静的心湖猝然兴起狂风骇浪。她克制不住激动,两手难以自持地颤抖起来。胥灵犀担心地看她一眼,用力握住她的手问道:“陆jiejie,你没事吧?” 陆之遐迈不动脚步,咬牙切齿道:“孟鲲……他来干什么?” 胥灵犀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放心,这里是我家,他不敢怎么样的!” 陆之遐点头,心中恨意难平。在胥家的这段时间消解了她的哀伤,但她对孟鲲的恨却根深蒂固。若非自己无能,她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人。 胥灵犀见她满面怨憎,不知该怎么让她重新高兴起来。她往院内瞥了一眼,提议道:“我们去堆雪人吧!”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陆之遐往荷塘边去。 她们远远看见岸边站着两个人,陆之遐认出来,一位是自家兄长,另一位就是孟鲲。胥灵犀不认识孟鲲,还要继续往前走,被妙执一把拉住。妙执提醒道:“陆之遥和孟鲲在那边。” 胥灵犀哦了一声打算另选地方,转念一想,问道:“听说他们两个是结义兄弟?” 妙执点头:“是。” 胥灵犀立时改了主意:“看看他们做什么。”说着躲到一旁的月洞门内,探出头来往那边张望。妙执拽她:“走吧姑娘,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已经很难再做兄弟了。” 胥灵犀哦了一声看向妙执:“他们反目成仇了吗?” 妙执看了一眼陆之遐,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江湖恩怨,你还是别掺和为好。”说着一手拉她,一手拉陆之遐,强行将两人拖走了。 陆之遥和孟鲲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望了一眼。孟鲲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看来你们兄妹和胥家的人相处得不错。” 陆之遥没有接这句话,反问道:“大哥此行只是为了陪两位姑娘吗?” “不然呢?”孟鲲望着冰面,目光没有焦点。 “我听说夷云派接收了玲珑庄的人。”陆之遥顿了顿,语气明显缓和,“jiejie姐夫他们还好吗?” “算是还好吧。”孟鲲笑了一下,“厉峥与陆之透已经和离,厉峥不愿留在夷云派,带着meimei走了。玲珑庄的弟子在撤出爻山时就走了一半,这次又有好几个追随厉峥离开,剩下的编入厚坤卫,还由陆之透统领。” 陆之遥很是意外:“怎么会这样?” 孟鲲道:“不瞒你说,玲珑庄本来就是夷云派伸往沧南的触手。如今这只触手被沐家砍断,短期内,夷云派不会再来沧南。” 陆之遥微微摇头,脸上是无法认同的表情:“夷云派已经是沧北武林之首,为什么非要来沧南?” 孟鲲哼笑道:“沧北弹丸之地,夷云派岂能就此满足?换做其他任何门派,一旦到了夷云派如今的地位,都会有同样想法。”他看一眼陆之遥,笑意有些微妙:“你是游侠,自然无法理解。就像当年胥善则将月升药庐做大,到云中开设分号,是同样道理。” 陆之遥听他说到胥家,忍不住提出心里埋藏已久的疑问:“为什么是胥家?”他停顿一下,又追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是条捷径。”孟鲲笑意缥缈,“我们绞尽脑汁想促成陆胥联姻,却没想到胥家早有提防,更没想到石青鸾就是胥凤仪。这一局,夷云派输了。”他挑眉看向陆之遥:“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陆之遥坦诚相告:“脱离玲珑庄后。” 孟鲲默算一番,干笑两声道:“难怪你不愿意回玲珑庄,也不肯加入夷云派。原来早就另攀高枝了。” 陆之遥听他话中带刺,下意识想解释,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孟鲲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心虚,冷笑道:“当年你对夷云派感恩戴德矢志报答,没想到一朝得了如花美眷锦衣玉食,转眼就变了卦?” 陆之遥被他冤枉,心里不甘,反驳道:“我从未忘记夷云派的恩情,但阿鸾对我有恩,我同样不能辜负。” 孟鲲嗤笑一声:“要是有一天胥家同夷云派为敌呢?你报哪个恩?” “我两不相帮。”陆之遥不假思索地回答,然而又略一忖度,补充道,“我相信胥家不会主动为难夷云派。” 孟鲲摇头,啧啧叹道:“陆之遥,你不懂。”他仰起头来,自言自语似的感慨:“其实我又何必多此一问,你分明已经选择了胥家。” 陆之遥垂下眼帘,沉思片刻,问道:“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当年害死我父亲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孟鲲表情一滞,面露疑惑,心中隐隐警觉:“当年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就是普通的盗贼而已。” “仅此而已吗?”陆之遥不死心地追问,“云中治安不差,如果只是普通盗贼,盗取财物也就罢了,何至于杀人放火?仓山派身为名门正派,又为何包庇凶犯?这些都查清了吗?” 孟鲲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 陆之遥见他反感,耷拉下眉眼:“我只是觉得,当年的事还有许多不明之处。” “当年的事早有定论,虽然确有细枝末节尚不明确,但事实毋庸置疑。”孟鲲轻蹙眉尖,微微眯起眼睛,“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放下,毕竟是毁家之仇,这不怪你,但你方才的质疑显然另有所指。你从前心无杂念,现在却多思多疑,完全变了个人。是谁在误导你?是胥凤仪吗?” “没有。”陆之遥摇头,觉得孟鲲似乎有些激动。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可一时半会却捋不清楚。孟鲲脸上堆满真诚的担忧,这让陆之遥莫名感到理屈。他不好意思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可一时也没有别的好说,只好沉默下来。 孟鲲见其沉默,不知心里又在盘算什么,眉头始终未能舒展。他重新望向冰面,良久,唏嘘道:“我从第一眼看到石青鸾,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如今想来,更加不敢小觑。万一有一天,夷云派不得不与胥家为敌,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承诺。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