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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 陆之遥点头:“也好,你只需告诉她实情,她会明白的。”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你委婉些,就说我伤得不重,而且就快好了,免得她担心。”顿了顿又道:“劳烦你,多谢了!” 妙闻哑然失笑:“你总得告诉我她姓甚名谁,要去哪里找?” 陆之遥醒悟过来,自嘲地笑了:“她现在应该在叶凌霄家中,她叫石青鸾。” “你说什么?”妙闻惊讶地瞪他,不由自主地拔高了音调。 陆之遥听她如此诧异,莫名道:“怎么,姑娘认识她?” 妙闻迅速反应过来,掩饰道:“就是那次和叶凌霄一起来给庄主贺寿的姑娘呀。我们都以为她是叶凌霄的女人。”她说着默默吐了吐舌头。 陆之遥无奈地笑笑:“是她。”他不想多做解释。好在妙闻也无意追问,痛快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帮你说清楚。” 陆之遥感激道:“多谢姑娘!” 妙闻见他神情舒展开来,一副重新振作的模样,心里暗自喟然。她回到自己房中,打算写封书信去请示一下。 她握着笔斟酌再三,最终没有写下一个字。她搁置纸笔,出门去找平日交好的几名南院弟子。一群人悄悄聚集到她房中,就见她一脸肃穆地宣布道,她要送陆之遥离开玲珑庄。 无人反对,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在场的有两人原本就是慕名而来,冲着陆之遥才加入玲珑庄的,何况之前陆之遥待弟子们不薄,在庄内颇得人心。但他脱离玲珑庄,被厉峥夫妇视作叛离,弟子们才不敢再去亲近。眼见着厉峥夫妇待他如此刻薄寡恩,弟子们也难免心寒,虽有质疑不满,却没人愿意当那出头椽子。如今妙闻身先士卒,众人一朝得了主心骨,当场一拍即合。 于是妙闻与众人一番谋划,约定各司其职,当晚就送陆之遥下山。商定之后,妙闻借探望之际告诉陆之遥,要他配合。陆之遥意外之余心生感动,只觉得言辞乏力无以致意,唯有托妙闻转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等到过了三更天,夜深人静,众人开始分头行动,有的负责清扫障碍,有的负责沿途把风。妙闻和一名弟子潜入房间,架着陆之遥往外疾走。按照计划,弟子们只护送到庄外五里就要全部撤回,以免惊动他人,同时也要为妙闻掩护,由她一人护送陆之遥去到目的地。 行动神不知鬼不觉,一路上都很顺利,直到妙闻在五里外回望过去,庄内还是一片宁静祥和。确认处境安全,妙闻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一放。她接受陆之遥的提议,带人往药庄去。然而没走多远,居然看见一名参与行动的弟子正站在路边,身旁站着神情复杂的厉纯。 妙闻怔住,架着陆之遥呆在原地,半路上横生枝节,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弟子满脸愧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头去。厉纯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然后便一直停留在陆之遥身上,一双眼睛里闪过无数情绪。妙闻拿捏不准她的想法,唯恐她闹起来引来其他人,攥着拳头心如擂鼓。 陆之遥察觉异样,低声询问:“怎么了?” 妙闻屏息凝神,准备随时施展轻功带人逃跑。厉纯静静地站了片刻,终于缓缓迈开脚步,视若无睹般,安静地从陆之遥身边走过。 妙闻愣了愣,扭头看一眼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厉纯终于长大了,她想,人总是要长大的。 妙闻朝那弟子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追着厉纯走了。妙闻安慰陆之遥:“放心,没事。”说完继续往药庄而去。 天亮之前,二人终于来到药庄。妙闻之前没有留意,到达后才发现陆之遥脸色苍白,低头一看,伤口又洇出血来。一定是他行走中扯裂了伤口,却为了不耽误赶路一直强撑着。妙闻急忙叫来药奴,将他扶到西厢去疗伤,又派人速往钟陵家中报信。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妙闻才启程赶回玲珑庄。她必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然后才可以功成身退。 第三卷:鸢飞鱼跃 第76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三天之期过后,胥凤仪没有等到陆之遥,便知道出了意外。以陆之遥的为人,他不会毫无交代就失信于人。胥凤仪从不怀疑他的身手,饶是如此,依然担惊受怕起来。她很清楚,陆之遥的软肋就在于他太过重情重义,而这一点,陆之透也很清楚。 虽然知道担心也于事无补,但这一回她的克制力也失了效用。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一直到天色将明,她只觉得头昏脑涨,终于晕晕乎乎的有些睡意。神思混沌之际,她决定醒来之后立刻联系妙闻。然而没想到一觉醒来以后,就接到了药庄的报信,说陆之遥在那里养伤。 胥凤仪得知他受伤,忧心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去药庄。她等不及吩咐下人,直接去马房牵马。马夫事先没有准备,手忙脚乱地给她的坐骑套上马嚼子,还没来得及上马鞍,就被她夺了缰绳。胥凤仪一面命人开门,一面抓着鬃毛跃上马背,一出门就挥舞马鞭绝尘而去。 她一路快马加鞭驰入爻山,正午之际赶到了药庄。冯总管见她居然骑裸马而来,着实被吓了一跳。胥凤仪不与他多话,问道:“陆之遥在哪里?” 冯总管指向西厢:“第一间。”话音未落,人已风一般去了。冯总管看着空无一物的马背,即使知道她骑射出众,心里还是好一阵后怕。不一会儿又见妙执跟了过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胥凤仪冲进陆之遥的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人面朝房门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总算松了一口气。第二眼却见他腹部有一块血渍,颜色已经发黑了,但衣服完好,显然是伤口开裂从里面洇出来的。胥凤仪扑上前去查看伤口,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你怎么不卧床休息呢?” 陆之遥听她火急火燎地发问,反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伸手摸了摸,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本来就不严重,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胥凤仪眸光骤冷,抬头将他打量,见他目光涣散,根本就没有在看自己。她伸手捧住陆之遥的脸颊,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陆之遥坦白道:“我在玲珑庄见到了李平,被他用毒所伤,看不见了。” “李平怎么会用毒?”胥凤仪边说边伸手为他把脉,“厉峥和陆之透没有找人为你解毒吗?” 陆之遥扯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胥凤仪见状了然,心中杀意顿生。然而下一刻,她就被陆之遥搂进了怀里。胥凤仪小心翼翼地挣扎了一下,眼眶一热,泪珠滚落下来。 陆之遥将她搂紧,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不是香包香囊的香,像是落花沾染上去的,极轻极淡,还带着一点清新的涩味,和寻常桂花的郁香有所不同。陆之遥放松地深呼吸,这个拥抱的姿势让他的伤口不太舒服,但他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