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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找阮酥所谓何事?” 思量间,这道魂牵梦绕的声音淡淡响起,景轩收回思绪,声音是从窗后传来的,阮酥并未出屋,从声线看尤有些沙哑,似乎刚刚从梦中醒来。 瞬间,景轩有些愧疚,扰人清梦到底失礼。屋中温柔的光线勾勒出一个侧影,在窗纱上浅浅倒映,想着阮酥就坐在那里,景轩所有的思绪霎时消散不见,痴痴道。? “阿酥,我就要走了……” 半晌,没有听到回应,景轩眸光黯了黯。 “阿酥,我为你而来,现在却独自回国……” 言语中的难舍情愫让阮酥眉头微蹙,不过无论如何,景轩都是辨机的儿子,虽然在某些方面他的行为的确让阮酥恼火,但他本质透润淳朴,正直善良,于是阮酥诚恳道。 “殿下,甲之蜜糖乙之砒霜,阮酥并不适合你。中原、东篱、甚至其他诸国,一定会有一个女子与你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便如殿下的父亲和东篱圣上。” “是吗?” 景轩苦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拒绝,他沉默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不去纠缠这个问题。 “阿酥,祁清平所说的一切,不是真的对不对?” 隔着一帘薄纱,阮酥看着他眼中满满的期待,轻轻叹了一口气。 “让殿下失望了,这确实是阮酥所为。” 听她答得爽快,景轩只觉得心中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却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 “为什么?一定……有什么原因对不对?” “不为什么,恕阮酥不便相告!” 阮酥回答得斩钉截铁,“阮酥乏了,还请殿下自便。淡雨,送客。” 景轩牙关紧咬,屋中灯烛却忽地一晃,见阮酥的轮廓前映出另一道高大身影,伸手亲昵地抖开什么盖在她的肩上,而阮酥没有拒绝,景轩心中惨然,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朝轩窗的方向抱了抱拳。 “殿下,景轩告辞。” 见人大步流星消失在视线,印墨寒挑了挑灯芯。 “关于祁清平,我觉得你应该有难言之隐;而刚刚我以为你会现身让他认清形势。” “认清形势?”阮酥故意忽略前半句话,声音中说不出的冷然。“殿下是想让我这个样子再被旁人看到吗?” 印墨寒头也不回,优雅地把绘着松竹梅的灯罩笼住烛火。 “看到又怎样,总归这个孩子诞下之后要有名有姓。既然早晚都是父子,提前让人知道又有何妨?” 闻言,阮酥倏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 ?t 5?n?p 2(' \?;???{m4“印墨寒,你疯了,这个孩子根本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玄洛吗?”虽是质问,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淡定柔雅。“酥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父皇知道你怀的是玄洛的孩子,你会怎样,他又会怎样?” 自然都是死路一条,除非逃出生天或重回顶端!不过无论哪种,随着祁念的谋反,印墨寒的掌权,均变得遥遥无期起来…… 见阮酥分心,印墨寒突然伸指托起她的下巴。他十分不喜欢她失神想念玄洛的模样,这让他莫名感到一种背叛! “酥儿,看着我,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自己——” 他的眼神癫狂而迷惑,阮酥忽然有些害怕,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 “印墨寒,你疯了!” 印墨寒往后踉跄了一步,他稳住身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好半天,他才抬眼看向退离自己数步,满面戒备的阮酥。 “我是疯了,不过这本该如此不是吗?”? 幽沉的眸光温柔似水,“酥儿,有朝一日你会明白自己注定只能属于我,属于这座小院……我会等到你想通的那一天。”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辞,从这以后,印墨寒每日便派轻霜向如阮酥转述外面的局势。小到京中仕女们突然流行起来的红妆,大到庙堂江湖朝堂变幻,唯独关乎玄洛的消息,却是守口如瓶。 而在日常相处,起初阮酥十分担心他会有什么逾礼行径,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对自己一如既往细心呵护,关怀备至,吃穿用度极其精细,看她肚子越来越大,还贴心地请来了两个产婆驻在府上,以备不时之需。 有一次阮酥甚至还发现他偷偷地准备了很多婴儿的用品玩具等,恍若一个期待孩子出生的父亲。这让阮酥有些悚然,同时又面露复杂。 表明平静下两人已经宣战,不过彼此较劲中,他的战场无声无息,似乎想通过春风细雨润物无声,蚕食瓦解对方的意志。若没有前世,阮酥自问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御得了这般温柔的攻势。 人真是诡异,前世她对他一心一意,却换来悄无声息的背叛;可今生横眉冷对,他却又……阮酥摇了摇头,只觉得越发看不透印墨寒,不过随着月份逐渐增大,她也越来越不安。印墨寒这般多变,等孩子诞下,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和孩子? 这些时间,凭借前世的经验,她已经与轻霜和淡雨关系近了一步,只不过印墨寒死在防她太紧,除了那日意外带景轩前来,再无第四人踏入她所居的后院,更别提带阮酥出门,犹如笼中金雀,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不过阮酥也想得开,每次该吃该喝,按时运动,认真待产,直到这一日轻霜带来一个消息。 “祁念死了,人头已经被人带回了皇宫。” “什么,那白秋婉呢?” 阮酥心神俱震,早先轻霜便告诉他祁瀚领兵十万,征伐祁念的叛军,想到他的性子,阮酥觉得废太子应该会逃过一劫,怎么会—— “废太子妃自裁了。太子被杀后,她的尸身被投诚的承恩王送了来。” 阮酥晃了好大的劲这才慢慢接受这个消息,露出了无力的笑,一切的一切又都重新恢复了前世的轨迹。 “祁念怎么死的?是祁瀚下的手?” “不,是祁澈。” 阮酥回头,却见印墨寒已经不知道何时进入了屋子。芝兰玉树,眸中带笑,一如前世误闯他客房时初见的模样。 “是你动的手吧。” 阮酥目光犀利,“远在南疆的祁澈怎么会莫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