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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阮酥重重点了点头。 “酥儿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然而也知道但凡哪家添了麟儿便会去找百家要布裁衣添个喜头,似乎还听民间有找千家要线做绣贺寿的说法,而这幅图恰巧绣的是寿星他老人家,若咱们也在京中平安喜乐的人家中收千根线,倒也合情合理。” 是啊,不止主题符合,而且和这些次等的丝线搭配在一起也不显突兀。 梁太君心中大定,困扰数日的难题得以破解,不由面露喜色。 “好,就按你说的办,梁mama传人下去,三日之内差人积齐一千根线,一一登名造册。酥丫头,你好好干,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祖母。” “孙女谢过祖母。”阮酥福了一福,她生得白皙,天生一副娇态,却又娴静端庄,一颦一笑均是拿捏得当,赏心悦目。 梁太君若有所思,却听少女娇怯怯小声开口。 “孙女一定重新为老夫人绣一副更好的!” “好孩子——” 奇货可居 梁mama效率飞快,很快就把积齐的各色丝线给阮酥送去,阮酥又向她要了一把米珠,后面几日便关在屋里闭门造车。等成品最后送到老夫人处,已是三天之后。不用说,梁太君对她的这幅寿星图赞不绝口,她把千家线依颜色搭配绣了一蕊花苞,颜色过渡自然,再以各色米珠在整副绣画上点缀,既不喧宾夺主,又让整幅画雅致异常,倒是忽略了材质给人的感官。 “好!好!好!” 梁太君喜气盈盈,亲自把刺绣用盒子装号,纳入礼物名册。当天夜里,冯mama就奉她的命又来送东西,都是些寻常的吃穿用度物事,却在临走时悄悄给她塞了一只八宝盒,只道是老太太私留给大小姐的。 阮酥打开一看,竟是各色珠钗耳珰手钏,样子千秋各异,然而做工和用料都是上品。不过前世阮酥风头最甚时,已是拥有过各种不凡之物,这些东西虽好,比起那些却也只是了了…… 惊讶于阮酥的平静,冯mama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 “老夫人看大小姐也大了,也应该有些傍身之物,这些就是老夫人自己的体己,旁人可没有的。” 这才在阮酥真诚的道谢中回去复命。梁太君听闻阮酥的不卑不亢,越发赞赏。 “酥丫头先前拿来那张寿星图,我还怀疑是她心多狡诈,知道当今太后喜欢福禄寿喜绣样故而引我注意,现在看,倒是我想多了。” “是啊,老奴看大小姐许是被夫人拘束得紧吧。老夫人的东西,上次只随意分别给清平郡主并二小姐各一只蝉花纹饰的镯子,郡主随后虽表现得常常,然而第一眼的惊喜却逃不过老奴的眼睛;而二小姐,喜怒哀乐更是写在脸上。” 梁太君闻言一笑。 “清平性子高傲,越是喜欢的越是深藏不露,到底是宫中出生。而絮儿……还欠火候。倒是这个酥儿,若非真是心机深沉,便是真正的荣辱不惊,大将风范,倒是让我想起了大姐。” 冯mama闻言一愣。这个梁太君口中的大姐不是别人,正是已故先帝的接发妻子梁飞鸾,是先帝还是太子时就被迎进太子府的太子妃,被梁家人寄予厚望,可惜还没有等先帝荣登大宝便香消玉殒,离执掌凤印终差一步。 “大姐去后,父亲苦于梁家无后继之人,只清平的祖母机敏善变,却也在大选中未能踏入后宫,被淮阳王迎娶为妃,成为父亲一生之憾,再加上几个兄弟不济,梁家也就渐渐没落了……” 冯mama见她脸色郁郁,忙出言安慰。 “不过老奴看清平郡主便是不错……” “清平虽好,然而却不及她祖母五层,倒是酥丫头……”梁太君若有所思,“梁mama,信上说琦儿是不是明日就会回京?” 冯mama点点头。 “不过五皇子兴许会先回宫中拜见皇上、太后……”相府长子阮琦与五皇子祁澈同窗求学,却不顾阮风亭的劝阻,和他颇为交好。 梁太君微笑,冷哼一声。 “五皇子的庙太小。” 见冯mama疑惑,梁太君转了转手中的佛珠。 “奇货可居,可不能误落人手。” 棋子弃子 隔日,阮琦便归了家。他与阮絮皆是万氏所出,打小没少欺负阮酥。前世阮酥和阮风亭断绝关系,便也是他从中撺掇,而后更是变本加厉把她所有东西搜刮干净,竟是让她身无分文出府。 说起来前世阮家被抄,可和五皇子祁澈交好的阮琦并没有逃过一劫。阮酥起初还快意,却未想到和印默寒扶持这样无情无义无德的新君继位,实则也是苍生之祸。果不其然,自己最后的结局也可谓自食其果。 厅堂里地暖烧得火热,阮琦除去雪装,重新换了一件孔雀翎的披风,这才来给梁太君磕头。 “好孩子,别老是跪着,来,到我身边坐着。” 他眉目生得颇像阮风亭,却夹杂了几分万氏的柔魅,身量高挑,气度翩翩,比起古板肃穆的阮相,倒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世家贵公子。 梁太君越看越爱,又问了他一些功课之类的问题,见阮琦对答如流,梁太君甚是满意。毕竟阮酥、阮絮再能干,到底也是女儿身,而关系阮家千秋万代的昌盛繁荣自然就落在阮家下一代的家主身上,阮风亭目前只得这一子二女,这继承人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一一见过家中众人,这才散去,梁太君这才觉得少了些什么。 “酥儿没有过来吗?” 冯mama忙道。“早些时候大小姐身边的冬桃来说小姐身体抱恙,恐是感染了风寒,都怪老身忙忘了。” 梁太君沉吟。 “酥丫头这身子是得让人好好调理,——不过也好。” 这前后词不达意,然而冯mama眼珠一转当即明了。这正月里贵人间应酬最为频繁,阮酥身为嫡女,这节骨眼不带她出席定也不妥,然而若是露面太多,定然大打折扣,深藏久存后的惊艳亮相才更显价值。 她,需要一个时机。 “走,带我去看看酥丫头。” 阮酥小院,知秋脸色不善地捧着一个匣子递过来。 “小姐,这是大少爷从柳州给您带回来的礼物。” 阮酥懒懒从书上移过视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