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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行了,就这样,回见。” 宁远挥了挥手,扬长出来,站在院子里转了个圈,文二爷跟在后面,“七爷别高来高去了,不雅相,我送您出去。” “也好,也好!”宁远打着哈哈,抬手让了让文二爷,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门过去。 ………… 姜焕璋风尘仆仆,到绥宁伯府门口,入眼看到的,满眼的素白。 “大爷,您可回来了,夫人走了!”门房抹着眼皮迎上来,嚎的干巴巴的却很响。 “什么?”姜焕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阿娘好好儿的,怎么可能走了?她至少还能活十年! “昨天下午走的,夫人哪!”门房撩起孝带,用力擦着眼,要擦出几滴眼泪。 姜焕璋一把推开门房,跌跌撞撞往里跑,往正院跑到一半,醒悟过来,掉个头,直奔伯府正堂。 曲大奶奶高高提着颗心,盯着一路飞奔,直扑到灵前的姜焕璋。 “阿娘!阿娘!”姜焕璋直扑到灵前,猛的停住,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那具因为漆黑、显的可靠外小的棺木,半晌,慢慢往前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挪到棺木前,仿佛不敢相信,又仿佛十分害怕的伸出手,按在棺木上,片刻,发出一声嚎啕,头抵在棺木上,大哭起来,“阿娘!阿娘!” “快侍候大爷换了孝服!”曲大奶奶看着姜焕璋拍打着棺木的手,浑身不自在,仿佛他再拍打几下,陈夫人就要破棺而出了。 春妍抱着孝服,哆哆嗦嗦上前,“大爷,请……请……” “阿娘是怎么死的?”姜焕璋猛转头,冲春妍怒吼道,春妍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不……不是……不……” “阿娘是病死的。”曲大奶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过春妍甩到一边,“从你走后就不怎么好,去了趟大相国寺,回来就更不好了,谁知道……连大夫都没来得及请。” 曲大奶奶抹着眼泪,姜焕璋眼睛一点点眯起,转头看着姜婉和姜宁,指着两人呵问道:“阿娘是怎么死的?生了什么病?为什么没来得及请大夫?” “我我我……”姜宁一向怕这个大哥,这会儿守了一夜灵没能合上眼,神思恍惚,迎着姜焕璋的怒吼质问,以为是发作她,吓的一连串我我我,却说不出别的话。 “都是大嫂照顾的,我和阿宁都不知道,不关我俩的事。”姜婉赶紧往外推,“要请大夫,也是大嫂请,我和阿宁真不知道。” “先头阿娘发了脾气,人就有点懒懒的,我问阿娘要不要请大夫诊个脉,阿娘说不用,我年纪青不懂事,阿娘说不用,我就真以为不用,等到昨天,阿娘的病突然发作,再请大夫,就来不及了。”曲大奶奶帕子按着眼,看起来痛苦极了。 ☆、第六百七一章 大事不拘小命 春妍抱着姜焕璋的孝服,发着抖,紧紧盯着往前挪了半步的伴月。 她夜里已经把二爷的话嘱咐过她了,可她……春妍死死盯着伴月,用尽全力的盯着,她只敢用目光阻止她。 伴月迎着春妍的目光,看样子犹豫了,片刻,扫了眼四周,将那半步退了回去,春妍一口气松下来,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 姜焕璋眯缝着眼,紧紧盯着曲大奶奶,曲大奶奶被他看的心里狂跳不已,却咬牙强撑着,撑不住她就完了。 “哼!”姜焕璋移开目光,转身踢了春妍一脚,“侍候更衣。” 姜焕璋换了孝服、拄了孝棍出来,吩咐去找他爹绥宁伯,去礼部禀告,去晋王府报丧,去季府和季天官报丧,整个绥宁伯府,这会儿算是丧礼正式开始了。 再怎么,姜家还是有些亲戚朋友,姜焕璋这个哀哀孝子,拄着孝棍,哭的站不起来,应酬了一天,入了夜,和衣歪在棺材旁边,外出十来天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这一天的哀哭磕头,姜焕璋累极了,眼睛一闭刚刚睡着,就被人推醒了。 伴月见姜焕璋醒了,话没说出来,眼泪先下来,也不等姜焕璋问话,哆嗦着嘴唇,将捧云是怎么死的,以及她在茶水间里看到的那一幕,颠三倒四的说了一遍。 姜焕璋由躺而坐,伴月说完,姜焕璋已经曲膝危坐,坐的笔直。 “……大爷,捧云……夫人太可怜了,大奶奶……大爷,您得替夫人报仇。”伴月哽咽的说不出话。 姜焕璋长身危坐,直直的看着几乎就在眼前的漆黑棺木,阿娘的死,听到死讯时,他不是没想到,只是,他不愿意想,不不不,不是他不愿意想,现在不是想的时候。 姜焕璋眨了下僵硬酸涩的眼皮,是,不是时候!他和晋王……是晋王和他,眼前一片困境,再出了恶逆这样的事,他就完了,姜家就完了,这绥宁伯府……就没有绥宁伯府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来日方长,他要分得清轻重主次。他不是不难过,他不是不想报仇,他不是不孝,是不到时候,这会儿,得忍。 “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丫头,阿娘必定很高兴。”姜焕璋声音有些嘶哑,伴月急忙摇头,摇了几下,又忙跪下磕头不已,她当不起,她没能象捧云那样,钥匙是她偷的,她没敢说。 “阿娘离不了你,你跟过去侍候阿娘吧。”姜焕璋声音更加嘶哑难听,正磕着头的伴月身子一僵,慢慢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姜焕璋,一定是她听错了。 “你跟过去侍候阿娘,这是大忠大孝,我依姜家女的礼数发送你,把你葬在阿娘身边,你放心,你走后,我必定替你照顾好家人。”姜焕璋声音里的阴寒如同从地狱里窜出来。 说着,姜焕璋站起来,伸手扯下旁边挂着的细长挽帐,扔到伴月面前,“就现在吧,别让阿娘等久了,阿娘离不开你。” 伴月软瘫在地上,直直的瞪着姜焕璋,挽帐砸在她头上,伴月两只手往虚空中抓了几下,不知道是去抓挽帐,还是想抓别的什么,嘴里无意识的喃喃着:“我……我……春妍……我……” “别让阿娘等着,走吧。”姜焕璋站到伴月身边,将伴月整个压在他身体投下的阴暗里。 伴月双手撑地,往后挪了挪,又挪了挪,再挪了挪,后背着抵着棺床,仰起头,目光怨毒之极的看着姜焕璋,“愿大爷荣华富贵、公侯万代,公侯万代!” 姜焕璋迎着伴月愤恨怨毒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伴月呼的站起来,一把抓起挽帐,利落之极的爬上棺木,将挽帐挂上梁,脖子伸了进去。 春妍缩在灵堂外的角落里,恐惧异常的看着棺木上方摇摇晃晃的伴月。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