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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相,这位副相推出来,必定要空出个极其重要的位置,一层层推上去…… 这简直是官场上的一场大地震! “嗯。”吕相长长吁了口气,看起来十分轻松,“你说说。” “是。”吕炎知道翁翁在教导他,急忙凝聚心神,“推举这位副相,是因为立了太子?这位副相,要由太子推出?” “是,也不是。”吕相舒服的眯着眼睛,“墨相和我提中书门下缺一位副相,确实是提给太子看的,不过最后推出谁,那可说不定。你接着说。” “如今不比从前,周娘娘一死,朝中如今算是三足鼎立,太子看似稳占胜局,其实危若累卵。”吕炎一边说,一边看着翁翁的神色,吕相点了点头。 “晋王不声不响,看似全无依靠,其实不然,有季天官辅助就不说了,晋王极似皇上,这是最大的优势,朝廷这二十来年,已经习惯了皇上这样的皇上。” “说的是!”吕相况味不明的长叹了口气,“唉!就是这样,一群鼠目寸光,皇上只有皇上一个,晋王再肖似,他也不是皇上,你接着说。” “五爷内有宁娘娘,外有宁远,又得翁翁倾力支持,只看五爷的脾气禀性了。”说到五皇子,吕炎格外谨慎。 吕相笑起来,“翁翁是支持五爷,不过可不是倾力,不错,你最近长进不少,有件事,你替翁翁办一办。” “翁翁请吩咐。”吕炎两眼放光。 “明天一早,去寻趟李信,把朝里要再推一位副相的事告诉他。” 吕炎愕然看着翁翁,这事告诉李信干嘛?吕相斜了孙子一眼,“让他跟他那个meimei说一声,让他meimei转告长公主,再问长公主一句,她觉得谁最合适。” “啊?”吕炎更加愕然,“问长公主?翁翁这是什么意思?这事能听长公主的?长公主不是说出家……” 话没说完,迎着翁翁斜过来的目光,吕炎急忙咽下后面的话,连点了几个头,“翁翁放心,必定不走样。可是,翁翁,长公主……她真要说了谁合适,翁翁怎么办?要推谁,翁翁肯定已经有主意了,要是……” “这事你就不要多管了,等以后,若是有机会,翁翁再跟你说,好了,赶紧回去歇下吧,还有,春闱的主考已经议定了,是解尚书,今天晚上,他就闭门谢客了,这件事也顺便给李信说一声,从明天起,心无杂念,好好准备春闱的事,老解是个硬脾气,你考的好了他不会埋没你,考不好,谁的面子都没用。” “是。”吕炎忙起来答应了,退出书房,回到自己院子里重新又睡下,还是没想明白,翁翁问长公主想要推举谁,这是什么意思? ………… 还是一片熙熙攘攘的马行街上,季天官那辆和街上无数靛蓝布围子桐木青油大车几乎没什么分别的大车,顺着人流车流缓缓前行,在一个巷子口转进去,又转了两个弯,停在一处幽静大宅的角门前,车夫跳下车,拍了拍门,几乎立刻,角门从里面打开,季天官下了车,进了角门。 角门里的园子打理的十分精心,季天官看起来十分悠闲的赏着景,跟着小厮进了梅林深处的一间小小院落。 ☆、第四百七七章 举相 小厮在院子门口止步,微微欠身往里让了让,季天官看样子常来常往,脚步不停,进了灯光温暖的上房。 上房里,户部尚书楚怀贤一身家常旧衣,没束腰带,站起来迎到门口,亲自给季天官打起帘子。 季天官一身寒气进来,去了斗蓬,看着炕上摆着的几样小菜,一壶好酒,搓着手笑道:“这是那坛子陈年女儿红?我得多喝几杯。” 楚怀贤让着季天官在炕上坐了,从温水中取了杯子,给他满了酒,两人对饮了两杯,季天官先开口切入正题,“推举副相的事,知道了?有什么打算没有?” “这个副相,只怕谁都越不过太子,太子要推,只怕是高使司吧,他也算众望所归,担得起。” “我打算推举你。”季天官抿了口酒,淡然道。 “我?”楚尚书微一怔神,随即笑起来,“咱们几十年的交情,我不摆虚假客套,要说入阁拜相,为百官之首,谁不想?读书做官,这是极致,可想归想,真能入阁拜相的能有几个?我可不敢多想,不过。” 楚尚书话锋一转,“季兄倒是大有可能,六部之中,虽说礼部是储相,可吏部最为要紧,入阁拜相的,历来是礼部和吏部最合适不过,礼部解尚书年纪太大,比吕相还大了几岁,他自己也早就歇了入阁拜相的心,这一趟点个主考,也就算圆满了,季兄是季老丞相独子,年富力强,又是状元出身,若是公正推举,季兄当仁不让。” “楚兄坦直,我也打开窗户说亮话,楚兄若是入阁,你在中书,我掌吏部,这就是半朝之势,我要是进了中书,丢了吏部,那是得不偿失,所以,我才来找楚兄商量,你我联手,推楚兄入阁,大有希望。” 季天官挪了挪,靠近楚尚书,“太子举荐,确实有风雷之势,可太子现在大位已定,高使司和周枢密,就算高使司看得清楚,更加谨慎,可周枢密呢?你看看他,这个荆国公受的洋洋得意,他大概以为立了太子,就是功成业就,可以马放南山、高枕无忧了,这个入阁拜相的机会,他能不起心?就算他不起心,也要诱得他起心。” 楚尚书眉头微蹙,抿着酒没说话。 “宁娘娘这头,给杨娘娘升位,挑选贵女充实后宫,这几步棋走的确实好,宁家确实个个都是人才,可是,宁家最大的劣势,就是在京城一根支撑也没有,这会儿,就算宁娘娘和宁远想争这个副相之位,他们能推出谁?” “吕相什么意思?”楚尚书谨慎的问了句。 “吕相最敬重的是我父亲,这你最知道。”季天官看着楚尚书,楚尚书点头,季老丞相曾经说过,最得他学问精髓的,就是吕芷岸。 “我以为,他力撑宁娘娘回宫,至少一多半是出于公心,并不是有什么倾向。”季天官转着手里的杯子,言语谨慎。 “父亲曾经说过,吕相思虑之深远,不亚于他。吕相年纪大了,只怕侍候不了新帝了,他几个儿子才具都平平,只有孙子吕炎很是出色,天下无百岁的天子,皇上也不算年青了,新旧之替,也就是十年左右,吕相只怕撑不了十年,可十年后,吕炎也不过三十岁,能做到什么地步?三十岁的三品,已经惊世骇俗了。” 楚尚书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一代富贵容易,这富贵要传承下去,真是太困难了。 “吕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