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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话……” “过去是未来,也不是未来,施主看这弥勒佛,识尽过去未来,不过笑笑而已。”老和尚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李桐,李桐听的摇摇欲坠,伸手扶住门框,哑着声音问道:“师父看到什么了?师父能不能告诉我,怎么会这样?未来会怎样?” 老和尚看着李桐,沉默不语。 “师父能不能告诉我,从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李桐又问了句,老和尚看着她,还是一言不发。 “师父说明明是过去,可过去的,是未来。” 老和尚直视着李桐,还是没说话,李桐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福至心灵,“师父是要告诉我,说不得么?” “施主是个有慧根的。”老和尚这句话,委婉的肯定了李桐的问题,李桐一下子想起了从前那个在她面前灰尽烟灭的枯瘦和尚,只是,那个和尚要年青得多,难道…… “师父……” “施主福泽深厚,且保重。”老和尚打断了李桐的话,垂眼微一颌首,转过弥勒佛像,往后院去了。 李桐呆呆的站了好半天,勉强挪出殿门,呆站在正午的阳光下,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水莲在门外等了半天,不见李桐出来,找进山门,见李桐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呆站在太阳下,急忙奔过去,“姑娘?姑娘!” “啊?”李桐恍过神,晃了晃,伸手扶住水莲,“我没事,你刚才,看到一个老和尚没有?你进去问问师太,问问刚才进去的老和尚法号,在哪里挂单,我没事。”李桐吩咐水莲,水莲迟疑了下,松开李桐,一路小跑往后面去了。 片刻,水莲回来,一脸困惑,“姑娘在哪儿见到的老和尚?我问了好几位师太,都说哪有什么老和尚?刚才就看到姑娘从后面走出来,没有人进去,男的女的都没有。姑娘刚才看到什么的?” “没事了。”李桐深吸了口气,“刚才大概是我眼花了。” 水莲疑惑的看着李桐,又转圈看了一遍,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寺里,佛祖眼皮子底下,难道还有什么鬼怪妖孽? “没事了,我刚才一阵头痛,眼睛花了,大概是饿着了,走吧。”李桐勉强找了个借口,不等水莲答话,急急的往外出去。 ………… 太平府,杭保良站在布政使衙门对面,心一横,一脚踏出去,冲锋陷阵一般,直冲到衙门口,手指点着一脸懒散傲慢的门房,“进去跟左先生说,我要见他!” 门房半张着嘴,象看傻子一般盯着杭保良看了片刻,噗一声笑起来,“你?要见左先生?您这意思,是让左先生赶紧出来见您,是吧?” “你告诉他,事关童使司前程性命!告诉他,我现在,立刻就要见他。”杭保良气势极凶,小腿却微微颤抖。 “唉哟!大事儿嘛!”门房嘴角往下,呵呵干笑了两声,“行啊,您到那边等着,好好等着啊!”(。) ☆、第二百八三章 逼进绝境 杭保良实在是太紧张了,没能看出和听出门房脸上话里的讥讽调侃,真就依照门房手指指着的地方,退到对面街角,浑身僵硬,直直的盯着衙门口,等左先生出来见他。 没多大会儿,一个一身锦衣,长随打扮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从哪儿出来,径直拦在杭保良面前,拱手笑道:“是你要见我家先生?” “你是?”杭保良打量着男子。 “噢,这不是杭大才子么,文会上大出风头的大才子。”长随面上恭敬,骨子里透着股子傲慢,“你找我家先生,有什么事?说吧。” “我要见左先生,当面跟他说!”杭保良挺直后背,努力保持着强硬态度。 “见我家先生?”长随一声嗤笑,“这会儿?你可真会开玩笑。别说你,这会儿就是钦差来了,我家先生也见不了。都说读书人明理懂事,你怎么不想想,我家先生这会儿手里正忙的,是什么事儿,真见了你,那还得了?那不得成了舞弊大案了?” “我就是为了这秋闱舞弊大案来的!”杭保良有点急了。 这会儿童使司关在考场内阅卷,秋榜出来之前,他不能出考场,更不能见任何人,这是国法,他没法直接请见童使司,左先生这会儿肯定在帮着童使司阅卷,他想到这个了,可左先生不是官身,他要想见他,还是能见的。 “喔?”长随脸色变了,一脸凝重,狠盯着杭保良,杭保良心里一宽,看来这个长随是知情人,是知情人就好办! “秋闱考题,被人拿去贩卖,一千两银子一题,公道得很!你去问问左先生,他到底见不见我!”杭保良神情狠厉。 长随眼睛眯起,往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道:“这位爷别急,您稍等,稍等片刻。” 长随转身往侧门去,杭保良下意识的紧跟了几步,站在巷子口,看着长随进了侧门,片刻,长随带了两个人出来,走了几步,看到伸着脖子往巷子里看的杭保良,招了招手。 杭保良急忙奔过去,长随笑眯眯看着他,往旁边让了让,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上前几步,挥掌如刀,打晕了杭保良。 杭保良醒来时,脖子痛的钻心,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静寂,不知身在何处。杭保良动了动脖子,挪了挪,伸手四下乱摸,地上好象是稻草,好象是柴房,杭保良屏着气,慢慢往前摸,摸到了墙,顺着墙,摸到了窗户,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再往前摸,摸到了门,推一推,也是纹丝不动。 杭保良浑身颤抖,他大意了,他没想到左先生……不,童使司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当街抓了他这个有名在案的考生,直接投进了私牢,只怕他要死在这里了。 杭保良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吸气吐气,好一会儿,手脚不抖了,站起来,顺着墙,一寸一寸摸过去。 从下到上,摸到第三遍,掂着脚尖才能够着的一扇窗户,被他用力推开了一条缝。 阳光洒进来,照的杭保良眼前全是金光,捂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亮,转身打量四周,果然是柴房……这不是柴房,这屋子里一半地上铺着稻草,另一半,却胡乱堆着鞭子,长凳,以及火盆和火钳,一般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在杭保良鼻尖萦绕,杭保良吓的两条腿发抖,这不是柴房,这是刑房! 他得逃出去!赶紧逃出去! 生死关头,杭保良勇气和智慧不减反增,打量了一遍四周,拖过那条满是血污的板凳,踩上去,用力去推那扇窗户,窗户被推开一半,杭保良将长凳竖起来,爬上去,从狭小的几乎钻不过人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