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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之前,她压根没想到宁远会帮她摆脱姜家,就是现在,她也持怀疑态度,姜家,不是那么好摆脱的,两世加一起,她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她当他什么知音? “姜焕璋已经上了老三这条破船,你要是跟姜焕璋和好了,除掉老大和老四之后,李家和宁家,就得分道扬镳,不对,是刀枪相见,就是现在,也得是同船而行,各怀心思,互相提防,互留后手,谁也没法信得过谁,可要是你从姜家脱身出来,李家和姜家由亲家成了仇家……” 福安长公主悠悠叹着气,“偏偏你正好铁了心想从姜家脱身,这宁远,真是好运道。” “长公主把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他还有什么好运道?” “还是好运道,我也想帮你脱身,可还没能想出一个又打了老鼠,又不伤你这只玉花瓶的好主意,宁远要是做到了,这件事,还有上次那把火,老娘我就放他一马,不跟他计较了。” 李桐心里一酸,眼眶有些湿,忙低头掩饰,“多谢你。” 福安长公主调开目光,仿佛没看到李桐眼角那滴隐隐约约的泪珠,“文涛是个不拘世情的,眼光又利,你的打算,他必定看的清清楚楚,和宁远结盟,这是替李家、替你打算,对于李家来说,老大和老四你们攀不上,老三已经被姜焕璋占了,只能老五,对于文涛来说,和老大或是老四结盟,难度太小,没意思,和老三结盟……他大约看不上老三,老五最好,因为难度最大。” 李桐失笑无语。 “那你呢?把别人想的这么透,你自己呢?” “我?”福安长公主沉默了片刻,没答话,对她来说,老三是最佳人选,不过,她已经决心终老在这间庵堂里了。 “文涛野心勃勃,不过,他是靠着李家,再由你而借着我的势,才得了和宁远结盟的资格,若没有李家,他寻宁远,那就是投靠,投靠和结盟,这就是天渊之别了,他聪明着呢,你不用担心他反噬,只要要看着他别兴奋的太过,他不怕粉身碎骨,李家可犯不着。” 福安长公主错开话题,叮嘱李桐,李桐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晌才低低应了声。 福安长公主没看李桐,指甲弹着杯子,望着天空想的有些出神,“宁远算得上无法无天,文涛,百无禁忌……文家到这最后一代,总算一了心愿,做了件不亚于造反的大事。” 几句话听的李桐后背一层冷汗,长公主的话,越来越骇人了。 “你别看我。”福安长公主突然收回目光,看了眼直直盯着她的李桐,神色有些阴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有心无力,阻止不了宁远,也管不了文涛,至于皇上……” 福安长公主笑容凄凉,“只要林家不绝嗣,我就对得起阿爹,对得起林家,旁的……哪一代不是这样?我曾经问过季老丞相,为什么皇上要用朱砂,季老丞相说,那不是朱砂,那是人血,那是要提醒皇上,他每一个字写下,都关着无数生灵,一字不慎,也许就血流成河。其实还有一句,季老丞相没说,他不敢说,朱砂,是每一代皇族的血,旧的干了,新的又流出来。” 李桐移开目光,那里面,仕子百姓的血更多。 ………… 江南,太平府。 祝青程沿着秦淮河,边走边四下张望,一条小巧雅致的花船靠过来,船上,一个小丫头冲祝青程招手:“三少爷,这里!” 祝青程正经过一个一个往下的小台阶,急忙几步奔下去,船靠过来,小丫头伸出手,祝青程借着点力,跳上了船。 花船速度快起来,顺着水流,飞快而下。 祝青程掀帘进舱,船舱里馨香扑鼻,占了一半船舱的榻上,文二爷盘膝而坐,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手里捏着杯黄酒,正悠闲的慢慢啜着。 “二叔!”祝青程一脸喜悦,长揖见礼。 “坐吧坐吧。”文二爷看起来十分疲惫,放下杯子,示意祝青程。 “二叔,我到处找你,有急事,我急的这几天都睡不着觉!”长揖还没起来,祝青程就急急忙忙道。 “左先生要见我?”文二爷一脸淡定。(。) ☆、第二百六八章 人心无底 “啊?二叔怎么知道?”祝青程惊呆了,“左先生找过您……您找过左先生了?” “我找他干什么?”文二爷看着祝青程,一边示意他坐,一边叹气,“你呀,什么都不懂,唉!我见他做什么?就是童使司,我也不见。” “啊?”祝青程惊的眼睛都瞪大了,童使司都不见? “一个布政使,有什么好见的。”文二爷淡然中透着隐隐的傲慢,语气极其不屑一顾。 祝青程眼睛瞪的更大,片刻,轻轻抽了口气,满脸的惊喜暴绽而出,“二叔,二叔您……是我小家子气了。” 祝青程惊喜交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左先生怎么说?”文二爷拿起酒壶,祝青程急忙欠身抢过,“二叔,我来!头一趟,左先生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什么时候中的秀才,住在哪里,族里这次来了几个人,都是谁,年纪多大,就是这些,后来又问咱们家在京城有什么亲戚,这个我就含糊答了句,祝家有一支定居京城多年,后来……后来就没问什么了。” 祝青程斟了酒,又双手捧起奉给文二爷,文二爷凝神听着祝青程的话,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 “隔天,左先生就打发人把我叫到凌云楼,问我京城是不是有人到太平府了,我……” 祝青程舌头打结,文二爷明了的看着他,“你都说了?” “没……没都说,二叔交待过,我……以为左先生都知道了,就说了是,左先生问是谁,我没敢说,只说长辈交待,这是小事,不值一讲,后来左先生就说,他得见一见你,说不见你,银票子他不敢收,那银票子,我没敢拿回来,我跟他说……说……” “说我肯定见他?”文二爷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祝青程低垂下头,一声不敢吭。 “我不见他。”文二爷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你这趟来,明知道后头有人跟着你,是吧?” “二叔。”祝青程头埋的更低,期期艾艾,“我是怕……要是左先生生了气,您要是不见他……我是怕……怕……” “怕你中不了举,是吧?哼!”文二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祝青程从榻上滑下去,跪在了地上。 “我是怎么交待你的?你姓祝!”文二爷声音不高,却威压十足,祝青程俯身在地,“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