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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兰妡也不深究,只道:“陛下打算带哪些人去呢?” “那边风沙苦寒,女眷们恐怕受不住,朕想,也就是贵妃、淑妃、傅妃等人,至于你……”萧越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厉兰妡很快下了决定,“那么臣妾也要去。” ☆、第29章 贵妃和淑妃都将随君出猎,宫中事务便悉数托付给太后料理。厉兰妡谦卑地跪在地上,“臣妾等陪王伴驾,宫里就有劳太后费心了,还有两个孩子,也都麻烦您多加照顾。”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自己的骨rou,你竟然舍得抛下?” 厉兰妡有条不紊地说:“臣妾是皇子和公主之母,自然私心有所不忍。但臣妾身为陛下的妃妾,第一要务是伺候好陛下,至于两个孩子年纪尚小,乳母便能安置妥当。何况来去不过数月之期,臣妾想应当无碍。” 太后哼了一声,“罢了,你既然已经决定,哀家也懒得劝你,你安心去吧。”她看得很明白,厉兰妡不过怕这几个月变数太大,害怕有人夺了她的恩宠,所以才紧巴巴地黏着皇帝,以保万全。太后内心对于这个女人不免又多了几分鄙薄。 出了慈颐宫,兰妩担心地道:“婕妤,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皇子和公主这样小,你却……” 厉兰妡满不在乎,“宫中有太后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太后对你颇有成见,恐怕……” 厉兰妡微笑起来,“她老人家再不喜欢我,忻儿和明玉总是她的孙儿孙女,太后定会护得他们周全。” 话虽如此,厉兰妡转头就去找了聂淑仪,请她多加照拂。聂淑仪上次受了她的恩,正愁无以为报,一口答应下来:“meimei放心,我反正每日闲来无事,正好多来这边走走。” 聂淑仪虽然性子软了些,到底有个淑仪的位分在,几个高位的妃子一走,谁也难为不了她,有她可以多一重保障。 厉兰妡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强大的外挂——系统君小江。这小家伙轻易不肯现身的,这回大约是感应到她的召唤,总算千呼万唤地出来。 厉兰妡见了他,也来不及说废话,便软磨硬泡地拜托他照顾两个孩子。 小江只是闷闷地晃了晃脑袋,不像点头也不似摇头,不知道算不算同意。他翻着一双死鱼白眼道:“敢情我这个系统还得当你的保姆?” 厉兰妡奇道:“你不是说喜欢小孩子吗?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可我喜欢女孩子,不喜欢男孩子。” 厉兰妡恨不得捶他一下,“我不管,这两个孩子互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必须负起责任,何况要不是你,他们根本不会来到这世间呢!” 小江小声道:“又不是我生的……” 这回厉兰妡毫不犹豫地揪起他圆润的脸蛋,硬生生将圆形扯成多边形,终于迫使小江答应下来。 小江摸了摸红肿发痛的脸颊,觉得自己大概是史上最悲催和憋屈的系统君。 诸事安排妥当,剩下的便是收拾行装,整顿人马。兰妩当然是要带去的,拥翠则留守幽兰馆。厉兰妡特意将她叫来,摒开众人,和煦道:“拥翠,兰妩得陪我去往北地,这宫里就剩你主事了,你得放警醒些,两个孩子身上也马虎不得。” 拥翠肃然拜倒:“奴婢定不负婕妤所托。” 厉兰妡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意澹澹:“拥翠,你一向稳重,也称得上能干,但你知道我为何不像对兰妩那样重用你么?” 拥翠只觉心中一紧,忙道:“奴婢不知。” 她知道厉兰妡对她起了疑心,一颗心几乎跳到腔子里,脊背也抻直了。就在她以为这位主子会进一步质问时,厉兰妡却轻轻叹道:“罢了,我不管你是何人耳目,也不想追问从前田美人的旧事,但我希望你清楚一点,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是想沿着别人划好的旧路一成不变地走下去,还是另选一条更新、更开阔的路,全在于你自己。” 拥翠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连分辩亦不敢分辩。她只感觉厉兰妡繁复的裙尾轻轻从她面上拂过,耳边犹自传来她的低语:“每个人都想为自己谋得更好的生活,这无可厚非,前提你得知道哪方才最好。” 七月流火,暑气渐散,天气渐渐凉爽下来,而辚辚的车队也终于出发。厉兰妡看了看随行的同僚,加上她自己一共六位宫妃。除了萧越先前提起的甄玉瑾、贾柔鸾、傅书瑶,还有两位是霍婕妤和白婕妤。 白氏为漠北皇族之姓,这位白婕妤早前也是漠北送来修好之用,称是漠北郡王之女,后来才查清不过是一般贵族冒充,萧越得知实情后并未大发雷霆,依旧封为婕妤,好生相待,漠北于是愈发抱愧在心。萧越带上她,想必也有自己的用意。不过,霍成显为什么会跟来? 厉兰妡皱起眉头,悄声向兰妩道:“霍婕妤不是尚在禁足中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兰妩不愧宫中万事达之名,很快便予了回应:“据说是傅妃娘娘劝的皇上,说这回安平侯世子随行在侧,若见不到姊姊,恐怕心中难安。” 傅书瑶倒会抓人弱点,不过她为何这样做,仅仅因为霍成显是她表姊?厉兰妡望着远处谈笑风生的傅书瑶,只觉百思不得其解。 路程遥远,男人们骑马,女人自然是坐在马车上。厉兰妡也有自己的一辆车驾,她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对面的兰妩却不住搴帘子朝外边张望。 厉兰妡幽幽开口:“你别兴头太过了,让人瞧见成什么样子。” “可是外面真的跟宫中大有不同,婕妤你就不想瞧瞧吗?” “你呀,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厉兰妡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终究捺不住好奇,从兰妩掀开的帘子探出半个头去。 他们走的是官道,不比市井小路热闹拥堵,却另有一般清平气象,透过两旁来往的行人,隐约可以窥见盛世风华。 厉兰妡忽然起了玩心,想看看其他妃子是不是闷声不响地坐在马车里。她果然朝左右望去,可巧与霍成显的一张粉脸打了个照面。厉兰妡朝她露齿一笑,霍成显则铁青着脸缩回到车厢里,随手将帘子遮严。 看来哪怕关了三个多月,这位霍婕妤的脾性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厉兰妡反而因此放心,只要对手还是一样蠢,她就不怕会打败仗。 车队愈往北驶,道路两旁的景物愈见荒疏,萧条偏僻,仿佛由人间去往幽冥洞府。而天气也渐渐凉下来。兰妩忙着开箱检视,一面忧愁道:“到那里只怕更冷,不知道大毛衣裳够不够。” 厉兰妡淡淡地扫她一眼,“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咱们是跟着陛下过来的,还怕没衣裳穿?”说罢,她兀自望向窗外。 到了围场,人迹反而多起来,在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