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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自然有人来收拾你,不用你来争!” 收拾我? 赤鹤紧了紧手,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与云汀合力手上并不敢松懈。然虽如此,他二人合力相抵肖澜也算不得轻松,好在梁九儿被金墨牵制着不能过来添乱。 突然袭进一道细剑是直朝着赤鹤而来,云汀急唤一句“小心!”且伸手护她,好在反应得及时也算险险避过。赤鹤顺剑望去,却见细剑又折回主人手中,而持剑的是一身蒙面的黑衣。 黑色的面罩将其遮去了半张脸,只显露出的一双秀目。然面上虽是刻意遮住了,却苍不了一双秀目。依着这,赤鹤大抵能辩出朝她攻过来的,是位女子。 偏过一击,那人转手又向她刺来,且一招一击之下,显然是在把赤鹤往偏僻处推进。云汀每每想出手阻拦,却都被肖澜牵制住,只能眼望着赤鹤被这名黑衣人逼至林子深处,淡出了他的视野。 . . . 将一开始赤鹤还有些迟疑,不确定这人是谁,所以下手也都有所保留。现下几招过去,她倒对这人的身份能猜了个七八分准。 女的,想收拾她的,招式又是她见过的,还能是谁? 想明白之后,她手上再没了客气,反是怒从心上来,红光大盛之下,竟是一击将那人劈出数远,直摔在地上咳出一口热血。 赤鹤不急不徐地落到她身前,伸手拆下她的面罩抛在地上,望着眼下这张略有讶异的脸冷言道:“水牢中,受了你双蛇扣的照顾,现在或许该换我来照顾照顾你。” 说着,她手上的红绫化作一柄红刺,映着身前那张熟悉又嫌恶的脸。 一身黑裳的芷水退了退,虽有些惧,却还是嘴硬道:“九雷池上让你逃了,你以为这次你还能躲得过?!” 赤鹤摇了摇头,坦然道:“逃不逃的掉,这尽是后话。” 她的无所畏让芷水眼内蒙起一层恐惧:“你,你不敢的,你……” 是啊,若是从前,我确实是不敢的。 赤鹤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心狠的一天。她再不想听芷水多说一言,寄起红刺悬在二人之间,猛亦挥袖红刺就生刺入她肩颈处。 热血溅到她的手上,被风一吹转而微凉。 刺下人发出凄厉的哀叫,赤鹤掌心一舒,红刺又落回她手中。 她目光清冷,连自己都觉得淡漠: “双蛇扣嘛,就该成双的,这才一刺呢。”话罢她竟有些自嘲的牵出一丝笑来,又道:“剩下一刺,自当慢慢还。” 芷水颤着手抚住肩头,切齿向她道:“你!!今天必得死在这里!!” 随她一声令下,突突竟从林子间涌出多个盘连谷的弟子,团团将赤鹤围住。 赤鹤也不慌,淡定且从容的望了四周一眼,嗤笑道:“若是出来得早一些,你们的心尖尖也不会伤的那么狼狈了。” 芷水知她这是在耻笑自己,恼怒之下,发疯一般的向向众弟子施令,登时几个弟子一拥而上,赤鹤也不怵,红绫在手泛着孤傲的光。 一场混乱的厮杀下,赤鹤身上已经沾了不少血痕。 须臾,她能听到有人正匆匆奔向这里,且一路急唤着她的名字。而盘连谷的弟子听到有人往这里赶来,皆由芷水带着头先撤了。 其实身上这些伤虽说是见了血,但同以往相论起来,却还不至于让她晕虚的地步。 但这次不知是为何,她身上恍如失了许多力气,眼望着那身素衫急唤着奔到自己身边,她很不受用的,倒了。 ☆、第一百二十三 孩子 ?这一梦梦的香甜,香甜中,她听到有人在耳畔说话,这声音细细哝哝,像是夏天新熟的果子,尝起来,分明是小孩子的声音。 算来她所熟悉的小孩子,数来数去,也就是元屏的那双儿女。 可他们应该乖乖的待在崇明宫才对,怎么会来找她。 元屏也真是,不把他们看得好一些,却就这么让他两个瞎跑。 “jiejie,起来吃果脯了。” 她听见羽儿细腻得像酥酥春雨一样的声音,她记得的,两个娃娃喜欢吃果脯。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给他们寻果脯去。 不过听她这么唤着,说的应该是林荫地的果脯吧。 那她是回林荫地来了? 林荫地,普天之下,林荫地就只有那一个。 崇明宫。 这三个字打到脑子里的时候,赤鹤一身虚汗的醒了,眼前一张纱幔床,满屋药果香。床前还趴着两个小娃娃——这不是元屏的林荫地,又是什么。 见她醒过来了,两个娃娃本来迷迷的小眼突然就来了精神,一个蹭蹭爬到床上,一个兴奋的往门口招呼:“jiejie,jiejie醒啦!” 赤鹤细细感了一通,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周身虽有疲感,却也只是嗜睡过后的无力感。 她近来,确实比较嗜睡且容易晕乎乎的。 元屏听到动静徐徐上了楼来,见着羽儿在她榻上闹腾着,先是皱了皱眉头,利落的伸手将羽儿抱开,放到一旁的地面上。 “好了,和哥哥去楼下等三公子回来。”他挥挥手,示意两个娃娃出去。 羽儿明显对这个安排很不乐意,嘟着嘴咕哝道:“我才刚和jiejie说了一点点话,你就要我走。哼!” 往常看着这张小脸撒娇,元屏退一步容一步都有,但这次却极其的坚定:“你不去,我现在就把jiejie送走。” 躺在床上的赤鹤噎了一下。 你教育归教育,拿我当什么靶子? 然她这个靶子显然很好使,羽儿闷了闷,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熵儿走了。 . . . 赤鹤不知元屏要同自己商量什么机密大事,兀自坐直了身子缓了一缓,起身挨到桌旁坐着。 她本来忧心着待在崇明宫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但转念想元屏都如此淡定,且俗话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也就留下了。 不过好像元屏没有什么时候是不淡定的。 她撇了撇嘴,揉了揉酸痛的腰身,挪到桌旁坐下。这才注意到枣红的木桌上,于元屏手边放着一个木托盘,上头搁着两碗药。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想去抬一碗喝了,然将将抬了袖子却被元屏将托盘往外挪了挪,大没有让她现在就吃的意思。 “药先不急,你且先同我叙一叙。”元屏另给她倒了杯水,语气不算轻松。赤鹤没大在意,打了个呵欠点头道:“九雷池的事情,我还没谢你……” 元屏眼底微动,顿了顿倒茶的手,关切道:“你的伤,该已无大碍了吧。” 赤鹤顺意的抚了抚锁骨处的疤痕,应道:“平楉给我用了幻瞑界的水花膏,已经没事了。” “水花膏?那是幻瞑界的好东西。他也算是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