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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今天这汤,尤其的鲜。 饭罢,赤鹤原想再去看一看金墨,接他的班,但轻轻唤了许久屋内也没人应声,侍仆说大概是金墨乏极已经睡下了,让她不用再挂心,若是有事他们一定立马去叫她。 既如此,她也只好作罢。 一步一步挪在青石板上,月光晒得青石板看起来很凉。她恍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悠悠闲闲的,没半分心事的赏过夜景了。 此刻漫天的斑点正布置得很好,原来好看的夜景并不是崇明宫才独有,遑一时,天上、人间、似乎是没太多差别的。 她正发呆,一道温暖涌进她手心里。 是云汀松松牵着她,掌心里让人安心的温度,她很满足。 未及她开口,云汀便道:“等这事一了,咱们就回青崖山吧。”声音温温淡淡的,十分平静。 赤鹤听他说的是青崖山,竟不是崇明宫,有些疑道:“难道不应该是回崇明宫么?” “你想回崇明宫么?”云汀看着她,补道:“你若早些说你喜欢崇明宫,我就不跟老头子多嘴说青崖山的事,也不会生生惹了个于陌的事情出来。”他这话本是那于陌来做顽笑,却被赤鹤拣了较真:“于陌?青崖山的事,是你……” “你一直想回青崖山,不是么?那何必再纠结是谁说的呢?” 云汀望着她的眸子很亮,像极了头顶上的那片斑驳。 她越看他,越觉得心头很暖,手不自禁将他牵得更紧些:“其实不管在哪里,你不在我旁边,我也待得不安心。”她是这么想的,话也就这么说出口了。 “所以,要是你在的话,青崖山也好,崇明宫也好,我都呆得住。”她微微抬眼,更柔声道:“等这事了了,咱们会有大把的时间,我们都可以慢慢来。想去哪去哪,不用急的,对不对。” 彼时她面若粉桃,唇未点朱却是不落而红,看得云汀有些呆。 他慢慢低头,把脑门挨在赤鹤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嘴角跟着牵出一个笑来: “是,我们会有很多时间的。” ☆、六十七章 这种事 赤鹤以为,云汀会有别的房间睡的。 可是好像他回来的太过悄无声息,竟没人注意到要替他重新打扫一间厢房出来。且他还止住了准备连夜替他收拾厢房的侍徒,诌的理由是无需耗心费力,他在赤鹤厢房内将就一晚也是一样的。 将就? 这话说得赤鹤可就不那么乐意听了。 于是给他抖小榻的时候,举手间都是故意磨磨蹭蹭,大有今晚谁都别好好睡的意思。 云汀看她懒洋洋的动作,倒也觉得有趣,顽笑道:“你不想给我铺小榻,是因着想跟我睡一张床么?或许你觉得下午睡得还算舒服?” 舒服二字脱口时,赤鹤莫名的有些耻,回头冲他睨了个鬼脸。 铺小榻的速度一时快了许多。 待熄了大灯换点上小烛灯时,云汀将他一头黑发披散开来。赤鹤很自然的拿过一把绿檀的梳子,细细替他梳整着。又见云汀精神不错,便拈出了掖藏许多天的不解。 “元屏说是你替我求得灵药,可你又是从哪里求得药呢?” 她想知道云汀回崇明宫这段日子,同求灵药一事有没有关联。 若是有,又会是什么关联? 云汀好像动了动嘴,却并没有仔细回答她这个问题,只从她手里接过了梳子,漫不经心道:“天下灵药那么多,自然有就拿来了。” “就如此凑巧?我是怕…” “怕什么?”云汀回过头来,凝水一样的眸子把她望着。 她被这双眸子望得颔首:“我怕,自己负了你救回来的命…” 命字尚未说完,她便倾身被云汀拉入怀中。这力道柔柔的,却亦很坚定:“你不会负了谁,命这个东西,永远是你自己的。” 赤鹤眨巴眨巴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有些痴:“元屏说,我该惜命。我觉得他说的挺对。又猜着,你该也是这么想的。” 云汀朝她凑近些,眸子里映出她一张精致的脸,他伸手将她唇边的头发拨了拨,又轻声道:“我是盼你平安,盼你能过得好,盼能与我在的长久些。我能把你救回来,亦是我俩有运气。” 恍惚间,这张好看的脸朝自己凑的更近,鼻息扫在颊面上有些缠绵的意思,她正觉得痒,想伸手挠一挠,两片棉柔如花瓣的唇便轻轻覆上。 他的吻很怜惜,亦是步步紧逼的将她拢得有些紧。贴着他的胸膛赤鹤心头一颤,忽然觉得,她心里像是燃了把火。 这把火燃在她与云汀中间,烧得她脑子很热。 她清楚的感觉到她想把自己给他,亦或是说,把他掠夺成自己的。 可是这种事,不该是这个形容吧。那应该是什么呢。 你情我愿。 是了,就是这个。 于是她极大胆的,翻身将云汀覆在身下,长发从她肩头顺势滑落,垂扫在云汀半敞的衣衫上有几分从未有过的媚感。 那下一步呢,该是什么。 有些冷,她是不是该拿个被子。 云汀迷蒙着眼,眸里的茫然不过一瞬。便伸手环着她轻声道了句:“你的肩……” “已经好了……你呢?” 她分明能看到此时云汀眼中亦是带着火的,只是这火,极柔。 “你觉得呢?” 话间她又被云汀翻覆在身下,还不忘仔细护住她的脑袋,怕她磕着疼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人,顺手招来一阵过堂风,叫烛火闭了眼。 赤鹤才明白,原来这风,皆是他故意的。 她有些不服气的攀上云汀的颈子,又觉他顺势躬身凑在了自己耳边,喃了一句:“这种事,还是我主动些的好……” . . 半夜,赤鹤从云汀臂弯中起身,恍觉浑身有些酸痛。 同她一样仅着了件薄衫的云汀此时正睡得香甜,可能是觉察到她起身,环着她的手还不自觉紧了紧。 赤鹤顺从的看向他的脸,屋内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云汀的鼻息声。 回想刚才,像梦一样。 可她确确实实是和这个少年同榻而眠了。 又呆了一阵,她才轻轻脱出身来,临了还不忘将被角同他掖紧些。 夜时还是有些凉,她本只是想起身添口水喝,奈何现在瞌睡却全醒了。最近她总睡不踏实,可能前段日子睡得多了?也未可知。 正想挪回榻上,却又很清晰的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赤鹤偏耳过去,将这声音听得实在。遑想起金墨白天也是说听到了什么动静,一时紧张起来——难道是幻瞑界的人又回来了么? 这想法冒出的瞬间自己先是打了个哆嗦,赶紧抽了件外衫就想出去看看,然才走到门口,脑子里又很合适宜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