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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我。 他从榕市被调到温城,正好是在我入单位的前一年。 我想起在榕市,靳少忱的独立公寓的书房看到的那张我刚进单位拍的照片。 却原来。 不是我想的那样。 司楠又哭又笑,她情绪波动得比我还大,只声音尖锐伤心,“他在你十四岁那年,就把你前后所有的路都给铺好了,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活该躲在角落里哭,你活该!” 顾队对我说。 有人在为我铺路。 我知道的。 在那之前,就该发现的。 可我装成了鸵鸟。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故意忽视了那么多信息。 只为了骗自己。 “你根本不配他为你做那么多!”司楠端起冷饮,猛灌了一口。 我讷讷地,“是啊,我确实不配...” 我突然想起今天,他载着我,把车开得飞快。 直到下车,我都觉得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现在想想,他只是想试探我,对他有几分信任。 而我。 我做了什么。 我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今天从他车上下来的画面。 他对我说,你走吧,那个时候,冰冷的眸底注满了沉痛和受伤。 司楠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服务员端了菜单过来,她递了张金卡,说结账。 这意思就是可以走了。 等待的时间里,她已经重新补了妆,整个人又靓丽起来。 只不过眼神依旧有些凄凉,笑容也十分沧桑。 她说,“我以为他喜欢柔弱型的,我故意把自己装成你这款,到头来,才知道,他心里早就满了,住不下我。” 最后四个字落下,她整个人也站了起来,拿起蛤蟆镜戴上,最后看了我一眼,目光露出几分遗憾的样子。 “司楠。”我追上去,“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是啊,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呢。”她停下来,看着我,“我流产是真的,却不是我愿意的,是他亲自把我送上手术台的。” 她目光里的悲哀是那样浓烈,差点让我无端对她怜悯起来。 可我不会忘记她对我做过的事。 司楠又笑了起来,“可他不知道,主刀医生和我爸是朋友,我这辈子不能再怀孕是假的,我想让他一辈子都觉得亏欠我。” 所以说,美人都是蛇蝎心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回头看着我,目光近乎哀怨嫉妒,最后化作平静,认命般嘲弄地自言自语,“我现在,在他手里就是一块破布,想丢给谁玩都可以。” 八月份的天气,爽朗干燥。 咖啡厅的冷气徐徐吹到皮肤上,干凉的气息扑面。 我不太能理解司楠了,她本来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你何必呢?”我轻声叹息。 “我爱他。”司楠正色看着我,“就像他对你一样。” 心尖颤了颤。 狂乱的心跳根本压制不住,耳边只听到司楠嗤笑的声音,“你以为他为什么瞒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见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我的步伐都是凌乱漂浮的。 只耳畔依旧回荡着司楠的最后一句话。 “他今天下午四点的航班,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整个人都是乱的。 就连手指都不停发颤,手心一片湿泞。 到了车上,顾队抱着橘子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他...” 大脑思绪一片混乱。 只有一条讯息准确无误地传递在脑子里。 他要走了。 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我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哭声,只机械地重复着说,“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他?”顾队拧了眉,“谁走了?” 我像是什么都听不见,抓着顾队的袖子泪眼朦胧地说,“顾队,我误会他了,他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哭得汹涌,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可顾队却是听明白了,找了纸巾递给我,又拿了手机放到我手心,“给他打个电话。” 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三点二十。 我突然就不敢打过去了。 我要说什么。 对不起。 然后呢,再见吗。 顾队把橘子轻轻放我怀里,去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又问我,“去机场?” 我看着怀里睡着的橘子,怔怔地点头。 他又问,“不打过去?” 我握着手机,声音干涩,“不知道说什么。” “杨桃,四年了,有些人,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了。”顾队隔着后视镜看向我,声音无形中带着安抚,“打过去吧。” 我就拨了号。 用的是顾队的手机,所以打了两遍,那边都没接,我有些焦急。 第三遍终于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靳少忱清清冷冷地声音,“什么事?” 他知道这是顾队的手机号码。 我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对着手机说了句,“是我。” 那头静了会,随后传来靳少忱特有的低沉嗓音,“嗯。” 这个男人十四年前就为我做了很多事。 记者,学校,墓地,人质家属,大学,头儿,顾队。 我甚至可以想像,他当初给我铺的路里就有一条计划,以后我会和顾队在一起结婚生子。 可是,那条路突然出了岔口。 所有的误会,所有的命数也在那个时候衍生出各种形状。 他送过我许多东西。 而我送给他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回忆里充满了酸楚和无奈,我闭了闭眼,车窗开了个小口,微热的风刮了进来,吹散了飘扬的长发,怀里的橘子被长发撩得有些将醒未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半睁的眼睛露出墨蓝色瞳仁。 她的眼睛像极了靳少忱。 同样的漂亮。 靳少忱不说话。 他在等我开口。 隔着手机,我听到电话那头的航班播报声音,伴着起飞时轰隆震耳的飞机声。 他真的要走了。 “你...” “你...” 我们异口同声。 靳少忱却不再说话。 我心脏砰砰直跳,“你想说什么?” “想问,你想说什么。”他那头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顾队停了车,前面大概是红灯,车厢就有些安静,我的声音就传得特别清晰,“对不起,我骗了你。” 孩子的事。 还有四年前,离开那天和白士熵演的那场戏。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我看不到靳少忱的表情,更无从猜测他此时此刻的反应,只恨不能想把所有误会解开。 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