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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来得及! 坐在窗下双扶手梨花木大椅之上,董策随手扯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随着太阳渐起,外面一片艳阳高照,却还等不来传话的丫鬟,董策就有些坐不住了。 正心头生疑,床榻上,白月棠就一个翻身,羽睫微微几颤,睁开眼来。 一眼看到外面大亮的天色,白月棠登时惊得面色一白,倏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大喘一口气,指了天色,问董策,“什么时辰了?” 见她起来,董策起身走过去,“刚过辰时。” “辰时!”白月棠惊得一声重复,“天!你怎么不叫醒我,今儿可是要敬茶的!” 一面说,白月棠一面慌慌张张下地。脑中回荡着昨夜迷迷糊糊间,董策的那番嘱咐。 “纵是不任由母亲欺负,可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这个时候还不过去,母亲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这不正好送了把柄过去! 说着话,白月棠翻出今日要穿的衣衫,除了外衣,余下的逐一换上,一把推开房门,招了她的两个陪嫁丫鬟进来为她洗漱。 董策坐在一侧,带着满目狐疑,苦笑道:“不急,母亲还没起来呢!” ☆、第五百一十四章 换地 白月棠闻言一愣,“还没起来?” 董策点头,“没起呢,所以你也不急,慢慢收拾,收拾停妥了,我们先吃个早饭。” 纵是想要在这敬茶时间上做文章,卯时敬茶,此刻已经辰时,白氏也该起床了啊! 京都讲究,敬茶这日,男方一应亲戚都是要登门接受新妇端茶的,董家近亲不多,唯有慧贵妃一支。 慧贵妃深居宫中,自然不得出来,至于四皇子殿下,听闻昨夜醉酒,以他一贯乖张任性的性子,也未必来。 白氏一族,出了她白月棠的母家是此次姻亲不能前来,其余的那些或远或近,素日总想巴结永宁侯府的亲戚,今日是必到的。 就算是要打她白月棠的脸,可时间耗了这么久,让那些亲朋如何? 再者,等给婆婆公公敬完茶,赶在巳时之前,是要进宫给宫里慧贵妃磕头的! 心头生疑,任由丫鬟服侍洗漱过后,董策招了那一直候在廊下的梳头丫鬟进来,对白月棠道:“今儿的头,还是让她梳吧,一会还要进宫。” 白月棠点头,她自己的两个丫鬟则靠后挪步,将位置让出来,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梳头丫鬟的手上动作,将她一招一式,熟记于心。 对着铜镜里的董策,白月棠道:“要不你先去瞧瞧怎么回事?”心下惶惶不安。 董策摇头,“不去!大不了就直接进宫去给姑妈磕头去。她那边,又不是我们不过去,是她自己个不起,怪的上谁!” 董策的话音儿里,带着如同小孩一般执拗的赌气。 白月棠就失笑道:“闹什么脾气,我才刚进门儿第一天,就这样,婆婆本就心里不悦我,你再同她生分闹别扭,她只当是我教唆的你,又要动气。” “很是不关你的事,踏踏实实,别多想,一切有我呢!”只要一想起昨日白氏当着他的面对白月棠的那几句咒骂,董策心头就气息难顺。 他如是,白月棠也不再多说,左就她心头,对白氏也并无好感,更无真心实意的尊敬,一切不过是凭着董策的面子,不愿董策夹在其中为难罢了! 婚前白氏对她百般作践,她虽居深闺,却也有所耳闻,这样的婆婆,她可从未想过要用自己的愚孝和忍耐来感化她!连亲生女儿都能撵出去的人,根本不是她能感化的动的! 喜则喜,不喜则罢,她嫁的是董策,又不是白氏! 只要董策疼她,就够了。 看着铜镜里的人,白月棠只觉一颗心化作水。 头发梳好,小厨房依着董策的吩咐端过早饭,刚刚吃毕,那个被董策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便急急奔回,“世子爷……”正欲回禀,却是一眼瞥过朝她正看过来的白月棠,又补充加了一句,“少奶奶……夫人那边,起来了,正洗漱呢。” 因着白月棠才刚进门,尚未递上请封夫人的帖子,故而她只能是少奶奶,而白氏,依旧是夫人,而非老夫人。 穿了大红色遍绣牡丹与连枝花的吉服,白月棠与董策携手而去,到了白氏院子里的时候,白氏刚刚梳洗毕。 隔着窗子,一眼瞧过立在外面的白月棠,自喜宴散去回至房中,哭了整整几个时辰的白氏,终是心头浮上丝许生意,顶着红肿的眼皮,白氏道:“她站了多久了?” 贴身嬷嬷觑了一眼窗外,小心翼翼回禀,“刚刚才来。” 白氏捏着茶杯的手顿时一滞,倏地转头,一双红若惊兔的眼睛,冒着凶光,直直朝嬷嬷射去,“你说什么?刚刚才来?” 本就因着婉晴和董渊那件事,呕的面色发青,此刻更是青中带黑,激动震怒之下,五官都在打颤,格外狰狞可怖。 服侍了白氏半辈子,那嬷嬷还是头一次见白氏如此,登时心头一跳,跟着一个急呼吸,点头道:“是刚刚才来。” 随着话音儿,才涌上心头的那份惶恐,又如潮水般散去。 夫人动怒才好了。 越是怒气大,夫人对白月棠就越是不喜,那她女儿小慧机会就是越大。 虽先前夫人提起给世子爷屋里塞人,给世子爷一口回绝,可夫人说了,不走世子爷那根路子,一切只等白月棠进门,要白月棠亲自点头答应,把她女儿小慧给世子爷做妾室! 望着院中与董策并肩而立的白月棠,嬷嬷嘴角一抹冷笑,耳边却是听得“哐当”一声,倏地转眸,就见白氏扬手砸了手中茶盏,“去,吧策哥儿叫进来,让她自己站着,地上的瓷片也不许收拾,一会敬茶,就让她跪在这里!” 一旁伺候的丫鬟得令,当即转身出去。 白氏就继续问嬷嬷,“亲戚们可都来了?谁招待呢?侯爷呢?” 遭此一问,嬷嬷面上立刻犯难!支吾道:“亲戚们……亲戚们倒是都来了,侯爷陪着,在会客厅里坐着呢,”说着话,低眸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又道:“只是侯爷让人传话,说,没有道理让亲戚们再挪动,就把敬茶的地方,从正房改成会客厅,让您过去。” 白氏一听,本就盛怒,再加上呕了一宿,情急之下,登时一口浊血涌上喉来。 这个老畜生,作践她外甥女不说,今儿竟是连她也要一并作践了。 闻所未闻,谁家新妇敬茶,不是在婆婆的正房里。 去会客厅,算什么! 急怒攻心,白氏恶狠狠说道:“告诉侯爷,我不去,他们若要在会客厅等着,就等着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敬茶,哪里也不去。” 说着话,转头去看窗外的白月棠和董策,“反正她们两个在我这里……” 语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