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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嘴角抿出一丝笑意,转头对瞠目结舌的苟胜德说道:“手下败将,从始至终!” 前一瞬,苟胜德满脑子想的还是如何制服明路,以报多年前的仇,可分明就是他们二人正在厮打,忽的,眼前就出现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那女子从屋顶飞身而下,目无旁人般直扑明路身前,冲着他就是大声一喊,“小姐吩咐,上房!” 话音落下,他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一左一右被他二人挟裹着跃身飞上屋顶。 刚刚站稳,不及转身,背后就传来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心神大颤,整个人如同魂飞魄散,浑浑噩噩回头,眼前地下,就如修罗场一般。 被火药炸的血rou模糊的四肢,如同飞沙走石,在滔天的火光中,四下迸射,那些曾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惨叫声声不绝于耳。 火光下,苟胜德面上那道仿似蜈蚣一样的长疤,颤抖不已,赤红的眼睛欲要将眼眶撑裂,咬牙切齿,“明路,你就不怕有损阴德?” 明路冷笑,“阴德?这两个字,你不配提起。你们做下的那些事,桩桩件件丧尽天良,早就将阴德丢至阴曹地府,我如今,不过是当了一回黑白无常,送他们回家罢了!” “五年前,我能将你手下一众兄弟歼灭,如今,不过是旧戏重演,何谈阴德!” 苟胜德被明路的话刺激的越发的睚眦目裂,只可惜,他身后被如意用利刀抵在腰间,虽心中恨意泼天,到底不敢擅动分毫。 明路则是目光略过脚下,嘲蔑看向苟胜德,“你若心疼你的兄弟,不妨跃身下去,与他们同归于尽,眼下火药虽是没了,可这大火也足以将你烧的连渣子都不剩。” 说罢,明路连看都不愿再看苟胜德一眼,只转头对吉祥说道:“这火药是什么时候埋下的?大小姐这一招,实在厉害,若非如此,我还在底下苦苦撑着等我们殿下来相救呢!” 随着他一句话,吉祥还不及回答,苟胜德就嘶嚎说道:“你方才……你方才是在拖延时间?” 明路不耐烦道:“不然你,你以为我要与你切磋武艺!”语气清绝。 苟胜德顿时…… 这时,他颤抖的眼珠转动,才看到明路带来的那些暗卫,个个身受重伤,彼此依偎成防御姿势,靠坐在一起。 回想方才他特意屏退左右,空出场地,报着一雪前耻的姿态,与明路一番胶着厮打……再转眼看脚下死伤无数,苟胜德顿时胸口一疼,憋出一口鲜血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反应 吉祥嘲蔑扫了苟胜德一眼,压低声音对明路说道:“这是祖宅的一个机关。” 明路顿时面露诧异,可碍着苟胜德在身侧,不好多问,只好压下心中疑惑,转头去看地上熊熊烈火。 下午时分,顾玉青特意让祖宅下人寻了无数干柴堆在前院,火药炸响,干柴引燃,故而有了这场足以惊动京中京卫营的大火。 这么些人都从方才吉祥如意钻身而出的小洞下至地面,显然不妥,且不说那小洞是否容得下他们的身量,更不提那几个暗卫姐受重伤,单单那小洞直通的是顾玉青内室,就行不通。 待到火势稍降,一众人才纷纷跃身而下。 明路提了苟胜德候在院中,吉祥如意急急奔进内室,还未进屋,吉祥就兴奋道:“小姐……” 可话才出口,一脚进了内室,却不见顾玉青影子,吉祥面上笑容倏忽僵住,“天!小姐去哪了?” 气息骤然加重,室内空气一瞬凝滞。 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吉祥如意如同疯了一般,正屋重重套间里,四下寻找,却是分毫不见顾玉青,行至最边处的屋子,吉祥一脚进门,就看见大开的后门,有冷风正猎猎吹进,鼓动着室内窗帘如同招魂幡一般翻飞。 吉祥顿时抽一口冷气,惊呼:“如意,快来!” 正在其他屋子寻人的如意闻言,也不知她是用怎么样快的速度奔来,只吉祥话音落下,眨眼她便气喘吁吁立在她的背后,“可是小姐受伤……” 随着话音儿,顺着吉祥目光方向,一眼看到大开的木门,如意“嘶”的一吸气,声音猝然而至,抬脚就朝木门走去。 明路立在院中,等不及吉祥如意出来,担心屋里出了事,百般焦灼下,干脆反手一掌将苟胜德劈了个半死,身子轰然倒塌,歪在地上,指了身侧受伤略轻的一个暗卫,说道:“他醒来若是想跑,一刀毙了他就行。” 吩咐罢,提脚朝屋内走去。 他是小厮,这里是顾玉青的房间,论理,他本不该唐突进入,可眼下……谁还管什么论理不论理啊,只要不出事就行。 推门而入,转脚进了左手侧里屋,却是一个人不见,“吉祥如意?”一种不好的预感登时袭上心头,明路捏拳退出,喊了一声,抬脚朝其他屋内快步走去。 而此时,从京城赶往丰台的路上,萧煜扬鞭策马,面色铁青,他身后,原本与他一同出京的京卫营已经被他渐渐拉开距离。 京卫营后面,是被他从被窝里强行拖出来的京兆尹,付春生,一路颠簸,坐在马车里,付春生的瞌睡早就被眼前红了半边天的火光吓得无影无踪。 娘的,大半夜的,谁纵火,还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马背上,萧煜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抖得他不能自已,停都停不下来。 顾玉青,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我不允许你有事。 漆黑夜里,他如同一头受惊的孤狼,胯下马儿被他一鞭又一鞭的狠狠抽打,明明马儿几乎四蹄离地,风驰电掣,可他犹觉它奔的像蜗牛。 每每马背颠簸,他的一颗心便如同被铁锤敲击,疼的他浑身发颤。 顾玉青…… 这三个字,如同被诅咒了一般,可在他的闹间,不断回旋。 京城皇宫。 顾臻白日间从姑苏彦的坟茔刚刚回到城中,未及进家,就被皇上直接半路截了召进宫中议事。 祁北以北,便是辽国。 秋日已到,严冬将至,皇上刚刚接到密保,这个以打猎畜牧为生的小国,近日来蠢蠢欲动,几番sao扰祁北边境。 倘若辽国与南越一同举兵…… 这样焦头烂额的事,皇上自然少不得要与顾臻商讨,确定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从晌午进宫,直至此时子时,顾臻才顶着一脸疲惫之色,从御书房推门而出。 对于辽国,什么法子都是虚无缥缈,唯独将其打的爹妈不认,服服帖帖才是硬道理。 作战计划已经订好,而他,刚从南越回来,便要于后日开拔。 留给女儿的时间,只有明日一天。 分明大战将即,顾臻满脑子想的,都是该要如何补偿顾玉青,思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