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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怀孕了,也不能确定这个孩子就是王爷你的。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这个女子进入王府之后,约王爷于柴房见面的事情怎么听都怎么像是个局。王爷,事已至此,不必遮遮掩掩,不如将这个颖如姑娘请到王府里,让为妻见她一见,好判断真假。” 张易辰心里如吃了颗定心丸。 次日到客栈见了章思颖,将白云暖的话和她说了,章思颖却一口回绝了:“虽然王妃邀我入府是好意,可是我还是不能不提防着她,毕竟我与王爷有了孩子,王妃不可能对我友善,万一我轻信了她,而让她有机可趁伤了我腹中孩儿的性命可如何是好?” 张易辰阿平绝倒:“阿暖不是那样的人。” 章思颖却道:“王妃像小白兔一样单纯无害的模样是做给王爷你看的吧?我曾听侯大爷说过,王爷你前后娶过两位侧室,都不得善终,可见王妃手段之高明,奴婢贱命一条,死在她手里原不可惜,可是如今奴婢怀了王爷的孩子,是断不会冒这个险的。” 张易辰郁闷道:“那你待要怎样?” 章思颖十分果决:“王爷一直怀疑是不是奴婢拿腹中孩子讹你,所以奴婢只想把腹中孩子平安生下来,然后请权威的太医为王爷和孩子滴血验亲,好证明奴婢的清白。” 章思颖如此说,越发让张易辰胆战心惊,难道她肚里的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吗?那日在柴房他们两个的确发生了肌肤之亲了吗? 见张易辰犹疑不决,章思颖越发要吓他,道:“王爷,人活着只为争一口气,奴婢自知以奴婢的身份配不上王爷,奴婢也不想攀龙附凤。奴婢知 道王妃替王爷生了那么多个小爵爷,王爷自然是看不上奴婢肚子里这个孩子,王爷只管放心,等奴婢顺利生出这个孩子,验明孩子与王爷的血亲关系,奴婢就会带着 这个孩子远走高飞,绝不会打扰到王爷和王妃的安宁日子。现在也请王爷高抬贵手,不要再来逼迫奴婢了,奴婢虽然贫贱,可是奴婢亦有傲骨。” 张易辰从章思颖那儿离开之后,心情简直跌落到了谷底。 驾着马车回到王府,刚好遇到来拜访的恋奴。 恋奴才下马车,见张易辰也从马车上下来。恋奴因为和静依公主的婚事,成日闷闷不乐,而此刻竟见张易辰愁眉不展也一副倒霉催的模样,便在府门前的石阶上站定了,问道:“表姐夫看起来心情不好,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张易辰愁眉深锁道:“你呢,不也郁郁寡欢,又是所为何事?” 恋奴自然无从说起,只是长叹一声。 张易辰忽而揽了他的肩道:“表弟心情不好,本王心情也不好,不如我们两个寻一家酒肆去,借酒消愁,不醉不归。” 恋奴沉吟了一下,果断点了头。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于是二人并坐了一辆马车去了宜家酒肆。 店小二将二人引到了楼上的包间雅座,经过通廊时,张易辰忽然想起他与白云暖的缘分就是从这宜家酒肆开始的。那时候,洛七尾扔了一条手绢,那手绢是白云暖的,手绢从包间里飞出来,从他面前飞过,被他一把接住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对恋奴道:“我和你表姐的缘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于是对店小二道:“不去别间了,就在这间雅座里吧!” “好嘞!”店小二撩了帘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张易辰便和恋奴一起走了进去。 二人点了两壶酒,胡乱点了几样菜,二人都知道今天肯定是不醉不归了。 一拿起酒杯就做好了醉酒的架势,能不醉吗? 二人先是不说话,各自闷头喝了一壶酒,酒意上头,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表弟你因何事心情不振?” “表姐夫又是为了何事?” “表弟你先说。” “好,我先说。” 两人又喊了两壶酒上来,各自斟满碰了杯,恋奴就开始说了,“王爷,你知道吗?我实在不想,实在不想……” “不想娶静依公主对不对?”张易辰接口。 恋奴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呵呵”笑道:“表姐有交代,不能说这样的话,不然就会连累父母和我哥哥的前程。表姐是为我好,可 是表姐夫你知道吗?我心里憋得慌。我可以为爹娘和兄长考虑,可为什么就没有人替我考虑考虑?静依公主虽美丽虽善良,却终究不是我心底里的那个人,为什么要 把一个我不爱的女子硬塞给我呢?” 恋奴说到此,委屈得眼泛泪光。 张易辰伸过手捏捏恋奴的脸蛋道:“恋奴,你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因为我深有体会。从前我母妃就强行将她的侄女儿嫁给我,虽然她喜欢我, 可是我不喜欢她呀!为什么就因为她喜欢我,我就得娶她呢?爱情和婚姻不应该讲求两情相悦吗?如果当时他们肯听我的劝,悬崖勒马,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不愉快 的事情,让我辜负了那个女子,又让那个女子辜负了她自己。可是这能全怪我吗?他们是不是也有责任?” “王爷,你说得好!”恋奴举杯和张易辰碰了杯。一仰脖,二人饮尽杯中酒。 张易辰问道:“可是表弟,你不喜欢静依公主,那你喜欢谁?” 恋奴虽然酒醉,这一时刻还是有理智的,他使劲摇头道:“表姐夫不喜欢你母妃的侄女儿时,可也有喜欢的人了?” “那时候本王还不认识你表姐,所以那时候本王还没有喜欢的人。” “这就对了,恋奴虽然不喜欢静依哦给你关注,可恋奴也暂时没有喜欢的人。” “以后会有的。”张易辰举起酒杯,又放下,摇头道:“不对不对,恋奴啊,表姐夫也要劝你一句,你可是要做驸马的人,你可要当心,可要管 好自己,你可不能对除了静依公主以外的人动心。你虽然暂时不喜欢静依,你将来一定会喜欢的,或者说你将来是一定要喜欢的。你这一辈子只可以对静依一个人动 心,明白吗?” 张易辰像长辈一样谆谆教诲,恋奴的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他在心里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当你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又如何允许其他人 住进来?那个人已在他心里住了十多年,她早就和他的心房、血液融为一体了,试问,他又如何能够将那个人从内心里连根除去?那个人除不去,其他人又如何住得 进来? 恋奴含悲忍泪,醉眼模糊地看着张易辰,岔开了话题道:“表姐夫轮到你说你为什么不开心了。” 张易辰将一整壶的酒提了起来,张口灌了下去。恋奴也学着他的样,仰头灌了一整壶的酒,当张易辰开始讲述他的不开心的时候,恋奴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他盯着张易辰不停张合的嘴巴,然后眼前便有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