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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钟离雪阴阳怪气道。 白云暖睁开眼睛,瞟了钟离雪一眼,轻描淡写道:“娘娘如今贵为贤妃,得皇上万千宠爱于一身,竟还不知足么?” 钟离雪如被重拳擂于胸口,堵得慌,却又无话辩解,而白云暖已然起身,向她恭恭敬敬行了个宫礼,嘴里毕恭毕敬道:“不打扰贤妃娘娘休息,阿暖告退。”说着,便走去船头找张易辰和小老虎去。 钟离雪看着白云暖一袭白衣、翩然而去的背影,不禁郁闷。 美善走过来劝道:“其实她说得也没错,娘娘如今得皇上专宠,又有了小皇子,又何必同她这种人去置气呢?” 钟离雪一声叹息:“你又如何懂我?我岂是为了和她置气?” 美善也叹口气道:“奴婢怎能不懂娘娘?奴婢即便不懂娘娘,奴婢懂我心中那个公主。” 钟离雪一颤,讶异地看着美善,只听她道:“娘娘不过是心中一点善良作祟,搁不下过往与她的种种情谊,可是娘娘,人家对你已经摆出了恩断义绝的姿势,你又何必放低姿态去讨好她?你向皇上求情,帮助太子和雍王替狄闽大人平反,就已经和她做了最后的了断了,从今往后,为了小皇子,娘娘,你的心肠不能再为任何人柔软了。” 美善蹲在钟离雪脚边,重重握住了钟离雪的手。 ※ 船头,张易辰伸手摘下几朵荷花,摆放在船板上,引来翠雀一群,啾啾唧唧,展翅刷翎,毫无畏惧人的姿态。 见白云暖从船舱里头走出来,张易辰一边抱着小老虎蹲在船板上,一边扭头对白云暖说道:“你瞧这群翠雀懒得,竟不肯飞,要咱们的船载它们到岸那边去。” 白云暖也蹲下身去,那群翠雀便刷的一声都飞向北去了,于是笑道:“谁说这一群翠雀懒了?不过是没遇着让它们勤快的人。” “你以为你是那个让它们勤快起来的人?非也非也,你不过是那个让它们畏惧的人罢了。” 张易辰说着,逗弄小老虎,哈哈大笑起来。白云暖撅嘴无语,张易辰骁勇善战,嘴皮子竟也越发利索了。 “王爷什么时候如此能言善辩了?” “多亏夫人你教导得好。” 张易辰再一次戏谑地笑,白云暖“噗”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宫女送了一个果盒过来,夫妻二人就着船头坐下,一边逗着小老虎,一边吃着果食,看轻舟穿梭于荷花丛,十分怡然自得。 船舱里,钟离雪收起了艳羡的目光,这样的居家幸福不是她钟离雪能够享有的,她的肩上压着沉甸甸的匡复家国的重担,容不得她再去眷恋任何小家子的情趣了。 待她报仇雪恨、匡国复家的那一日,白云暖的平淡生活的幸福还能存在吗? 第三百章 玉娃娃风波 这个夏天,因为白苹的死,白云暖过得很不舒心。虽然翰哥儿和凌哥儿都很乖巧可爱,没怎么让她cao心,她在享受天伦之乐的同时,却总是感觉有一股忧伤从骨子里透出来。 她派人去洛县的兰芷悄悄探视过温鹿鸣和安宇梦,这两个好朋友除了忧伤,倒也平平静静地生活着。 偏安一隅,便不能再去打扰了。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过去,偶而,白云暖也会想起戚杰,不知道天涯海角,他过得可好。可是戚杰的行踪却不是她能打探到的。 张易辰的生辰在夏天,白云暖曾替瑶卿cao持过生辰宴,却没有替张易辰cao办过,因为张易辰的生日即便不是在战场上度过,也因为低调而不愿铺张浪费。 今年,白云暖想好好替张易辰热闹热闹。 生日那天,白云暖请了太子和狄闽一家,连同白振轩、杨沐飞等人小办了两桌酒。既不排场铺张,又显得温馨,张易辰也很是高兴,在宴客厅与太子和狄闽把酒言欢,白云暖则在另一间花厅里另辟酒席,款待女眷。 正是酒酣耳热之时,老院公捧了一个盒子进来,说是寿礼,白云暖命其打开,见锦盒里竟然装着两个交gou的玉娃娃,一时之间,面对桌上女客们投过来的质疑的目光,白云暖脸上很是挂不住,道了句:“谁送的这样不体面的礼物呀?”遂起身,将老院公领到了隔壁。 “怎么回事?”白云暖坐在屋子中央的大椅子上,手臂靠着椅子扶手,很是不悦。 老院公将那盒玉娃娃小心放到了桌上,垂着头汇报道:“是荷香坊的花魁行娘送来的。” “荷香坊?”白云暖阿平绝倒,“我们雍王府的门槛什么时候那么低了,什么人都能将脏东西往这里头递?说吧,你收了她多少好处?” 老院公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元宝,放到玉娃娃的锦盒旁。 白云暖叹口气道:“你是王府里头的老人了,不该给王爷的脸抹黑的。也怪我,对你不够关心,听说你老伴儿最近身子不太好,这锭金子我替你还了那行娘,你重新到账房支一锭金子去,给你老伴儿买药,另外给自己也买点补品吧,你最近瘦了,人年纪大了,要爱惜身子,最重要是把心放宽。” 老院公又是懊悔,又是羞愧,感激涕零地去了。 白云暖唤了真娘进来,下巴抬了抬,指着桌上的玉娃娃和那金元宝,道:“打发个人,将这些东西送还给荷香坊的行娘。” 真娘见白云暖一脸愠色,也不好多问,将金元宝放到玉娃娃旁边,抱了锦盒下去了。真娘隐隐觉得不对劲,便去找老院公探问究竟,老院公道:“老奴也不是存心为了银钱给那行娘跑腿,只是听那行娘的口气,与咱们王爷好像十分熟络似的。” 真娘啐他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行娘是什么货色?荷香坊是什么地方?你居然说她与咱们王爷熟络?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狗眼瞎了?” 老院公因为自己理亏在先,面对真娘的斥责并不敢还嘴,只是提议道:“反正老奴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如真娘你去打探打探,也省得她逢人便说与咱们王爷熟络,败了咱王爷的名声。” 真娘不语,闷声去了。 真娘是花了一点心思去调查那个行娘的,她给了王府里心腹的一个小厮一点银子,让他去荷香坊里玩乐一把,那小厮喜滋滋去喜滋滋回,将自己在荷香坊里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真娘:“王爷的确与那行娘熟络,而且隔三差五就会去会那个行娘。” 小厮说完,就挨了一记真娘的拳头,“胡说八道,小心烂了你的狗嘴!” 那小厮道:“奴才去荷香坊里打听的,千真万确,绝不会有错的。那行娘现在是谁的客都不接,只伺候咱王爷一个。” “上京城这般大,她口里的王爷难道就非得是咱们王爷?”真娘将信将疑,小厮道:“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