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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惊叹声。 二两银子啊,平常人家辛辛苦苦种一年地,能吃饱穿暖,再剩个几百文就很好了,这一下就有二两银子,足够他们几年的开销了!还有那十斤棉花,虽然是当初说好的,但王槿这么干脆,他们依然惊喜万分,今年冬天终于可以暖暖和和地过了。 感受到周围羡慕的眼光,李三叔不禁憨憨地摸了摸脑袋,脸上更是挂着大大的笑容。 李村长也眯着老眼笑得开心,这李三叔是他的小儿子,有这么好的收成他自然开心。又不禁盘算着,不知道王槿明年还收不收地,自家另外两个儿子要是也能挣这么多,他就更开心了。 王槿又报了十几家的收成,和李三叔的差不多,亩产都在两百斤上下,这些租户听到这个结果也都很满意。而少数没满二百斤的人家则在心里憋了股气,心想明年一定要再加把劲才行。 很快王槿报到最后一个。 “薛大伯,一亩地共收棉花二百四十六斤。所得工钱一两加两百三十文,外加十斤棉花。” 这时突然有人小声说道:“咦,大家发现没有,薛老大杨老大他们收成比我们每亩多几十斤哩!” 众人回想一番刚刚王槿报的数字,发现确实如此,不禁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不过毕竟只是差了几十斤,不是上百斤,大伙稍稍议论一番后便被王槿接下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原本是打算马上把银子棉花发给大伙的,”王槿顿了顿,面露无奈地笑道:“可是大伙的收成太好了,弄得我家都没有这么多的银钱发了,只能下午去趟城里取些银子回来。明天这个时辰,麻烦大伙再过来一趟,把银子棉花拿回家!” 众人今日听得王槿给出的报酬自是吃了颗定心丸,也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没给她时间准备,所以对这个安排也没有意见。 “没事,王家闺女,咱们等一天还是等得了的!”快人快语的闫大婶说道。 众人也纷纷出声附和。不一会三两成群地散了,回家的回家,干活的干活。但无一例外地,脸上都挂了喜悦的笑容。 “今天要麻烦你们辛苦一下,把明天要用的棉花先拨出来了。”王槿对长工们略有歉意道。 “嘿嘿,大侄女,你看那边!”许叔突然神秘兮兮指着仓库里面的角落,满脸笑意。 王槿顺着他手指看去,发现两个一大一小的棉花堆,大的一堆洁白如雪,小的一堆略夹带了些瑕疵。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不是才拨了几天吗,怎么这么快?”王槿惊讶道。 “嘿嘿,前几天大侄女给咱们发奖金,咱们自然干活得更卖力啊。趁着这几天日头好,就全家老小齐上阵,几天功夫就剥了一大半了。”许叔笑道,又指指仓库另一头,“按照你先前说的,有些发黄发黑的棉花都挑出来另放,然后棉籽剥出来都先堆在这儿了。” 王槿这才发现那一堆褐色发灰的棉籽,心中甚是感动。这几天她忙着粮食的事情,没来棉仓看过,竟不知道他们把家人都拉过来帮忙了。她看着面前的长工们,心中很是温暖。又突然发现他们好几个人的手指头都缠了纱布,不禁有些急道:“大家手都怎么了?受伤了?” “嗨,没事,这干活磕着碰着不常有的么!”一旁的蒋大伯毫不在意地道。 “是啊,槿儿meimei,我们不过磨破了点皮,连血都没出,没事的。”栓子也安慰道,“趁这几天天气好,我们把棉花剥出来晒一晒,你也能早些卖出去。” 王槿鼻子微酸,朝长工们点头道:“恩,等我把棉花卖了,请大伙去城里大酒楼吃顿好的!” 蒋大伯他们均大笑起来:“那可要提前说一声,我们可得饿个一两顿再去!” 离开棉仓,王槿就直奔村头坐上了进城的牛车。赶车的老汉似乎知道王槿今日要进城去银子,特意等了一会,直到她上车了才赶着老牛出发。 牛车一路颠簸,坐久了其实屁股很疼。九月末的早晨已有几分寒气,挟着风拍打到人脸上,更添了几分冷意。 抱着木匣,坐在车辕边的王槿,心里却一直暖暖的… ☆、第七十九章 当?借? 进了城,王槿下了马车,递给老汉二文钱却被推拒了。 “我大儿子租的二亩棉花地能得二两银子还多呢,闺女这钱我可不能收啦!”老汉笑眯眯道,坚决不肯要这钱。 王槿只好把钱收好,和老汉道谢再道别。 走到了裕通当铺门前,王槿抱着木匣迟迟没有跨上台阶。 裕通当铺的门坎很高,台阶足有八级,不时有人进出。门楹两侧挂着两幅字——人生本是典来去,世事何如当东西,颇有些沧桑之感。 这家当铺也是扬州的老字号了,信誉自然不错。只要能按时出钱来赎,应该可以再拿回来的。 但是…真的要当掉吗?万一拿不回来呢? 王槿很不舍,心存疑虑,有些犹豫不决。 她想起当年自己收到礼物时的欣喜若狂,爱不释手,还有父亲的开怀大笑。 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棉布包扎住的结,她最终转身离去。 她去了康宁巷。 砌墙的青砖已显露出岁月的痕迹,风蚀日晒有的地方已悄然剥落。院内种的青藤却带着一股勃勃的生机,爬到了墙外。朴实无华的红色大门紧闭着,铜锁暗沉沉得看上去极有分量。 这里是阮家世代祖居之地。阮家出过一任太傅,一任太子太傅,家学渊源极其深厚。 因遵循祖训,家中出仕的子弟多在翰林院供职,担任侍读,侍讲以及学士,却不再有人踏入内阁,担任要职。他们潜心治学,编书无数,惠及天下学子。百年绵延至今,可谓桃李满天下,清名流芳于世。所以纵使如今家中子弟皆品秩不高,却无人敢轻慢相待。 阮敏玉就住在这里。 王槿踌躇片刻,没有走上前去,而是绕着院墙走到了阮府后面的侧门前,轻轻敲了敲。 “姑娘找哪位?”一个四十许的中年汉子打开门,见来人甚是面生,礼貌问道。 “我是阮小姐的朋友,可否帮我通传一声,就说王槿有事相见。”王槿朝他微一屈身道。 听得她与阮敏玉相识,那汉子客气地将王槿领进了门房里,沏了杯茶,请她稍等片刻。然后匆匆出去传信。 不一会儿,菡萏掀了门帘走了进来,惊喜地上前拉着王槿的手笑道:“刚刚小姐正念叨您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您就过来了。小姐高兴地不行,您这就跟我过去吧!” 王槿随着她在阮府里穿梭一阵,到了一座精巧的小院门前。 “槿儿jiejie怎么还没到啊!”甫一进门,就听见了阮敏玉的娇声抱怨。 “小姐,人来啦!”菡萏赶紧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