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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些虚应、这些客套、这些感化人的言辞是真的不必用在我身上了,“您没有对不起我,至少,您给我钱花了。” 简震林的脸色有些难堪,试着开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声,最后他说:“安桀,你是我唯一的女儿。” 这句话让我的胸口隐隐作痛,我终于忍不住讽刺道:“父亲,我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可是,你还有一个儿子不是吗?” 毫不意外地看到简震林错愕而窘迫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我没有想要来当恶人,只是一再地被伤害让我觉得很憋屈。 “你不该这么说话。”一道声音响起。 我笑了一笑,“我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难道还要取得你的同意不成?席郗辰,你未免管得太多。” 他皱着眉站起身,有些不认同地看着我,“六年的时间的确让你改变了不少。” 我咬了下唇,转向父亲,“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安桀,其实郗辰……” “我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来谈论他的。”我冷冷地打断父亲接下去可能有关于席郗辰的言论。 简震林叹息,朝席郗辰点了下头,而后者正以一种让我难以理解的深沉目光看着我。 之后,他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向我走来。我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等着他的接近。 席郗辰将文件递给我,我没有伸手接,只淡淡看了一眼,是一份房产转让协议书。 “我不需要。”我力持镇定。 “安桀,你不喜欢我们……”他似乎察觉到“我们”有些不妥,顿了下再开口,语气谨慎了些,“你不喜欢我和你沈姨他们住在这儿,我……他们可以马上搬去别处。”最后那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他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我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安桀,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你去国外后,从没有主动跟我联系过……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简震林说着,有点语无伦次。 这真的是我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父亲?六年的时间让他苍老许多。 我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可憎的心软瓦解了那份决然。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时,我睁开了眼。昨晚睡得不好,但也睡着了。我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浅黄色的墙壁,床尾的墙上挂着我画的山水画,让我有种错觉像是回到了从前。直到手上传来暖意,我转头去看时,不由心下一惊,马上坐起身。 我眯起眼看着蜷缩在我旁边熟睡的小男孩。 这是什么情况? 我克制住心里的诧异和反感下了床,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深呼吸了两次,给朴铮打了电话。 那边一接通我就说:“机票要麻烦你帮我退了。” “你打算在那里留几天?” “我想不会超过一周的。我妈那边我会跟她说。” “好吧,但他们要有一点对你不好,你就走,你别勉强自己。” “不好?呵,事实上,刚好相反。”说这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平静,“你放心吧,再糟糕的事情我都经历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打击到我。” 结束跟朴铮的电话,我回身,那孩子已经醒了,正抱着枕头坐在床尾,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揉了揉太阳xue,有点头痛,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神经紧绷的时候就发作。 “jiejie。”小男孩小声地叫了一声。 “昨天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确定睡前把门锁了,而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进来我竟然毫无所觉! 那孩子不回答,反而笑了起来,“太好了,jiejie跟玉嶙说话了!”他说着就要下床,却不慎一滑,直接摔了下来。我看着他爬起来,表情可怜地揉着被撞到的额头。我没有想要上前安抚的意思,径直进了卫生间。我想我没必要去适应这种横空出世的亲情。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只要不是鬼魂就好。 从卫生间出来时,我原以为那个小孩已经离开,却发现不仅小孩没走,甚至还多了个大人。 敢情这房间现在成公共场所了。 席郗辰抱着简玉嶙坐在床沿,给他揉着额头,脸上表情柔和。 “如果你们想要上演亲情天伦,建议换个地方。” 席郗辰看到我时眼神闪了一闪,随即又隐下去,他放下简玉嶙,朝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下楼去吃早餐吧。”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在迟了一秒后习惯性地拒绝:“不用。” “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并不明智。”他说。 我刚想再开口,他转向简玉嶙说:“先去洗脸刷牙,然后下楼吃早饭,好吗?”语气轻柔,他似乎只有在跟这小男孩说话的时候方才回归到人性的一面。 “你也一起来。”他抬头对我说。 我想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没有错,但是那份附带过来的温柔又是怎么回事?想来是一时忘了我是简安桀而非简玉嶙。 不过,我自然是不会跟他们一起的,对着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吃饭,我怕消化不良。 眼角看到简玉嶙正一步一步朝我靠近。 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并不介意自己再多几条恶行恶状。 “jiejie……”他走到我身前,试图伸手牵我的手时,我厌烦地避开了。 席郗辰皱眉,“你应该看得出来,玉嶙很喜欢你。” 他的话让我一僵,眼神随之黯下去,“喜欢?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来叩谢一下你们的这种廉价恩赐?” 席郗辰回视着我,深色的眼瞳浮起一抹抑郁。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一室静默,是朴铮的号码,我想了想,向阳台走去,也刻意地不去在意房间里的那两个人。 “怎么了?” “是我。” 我一愣,倒也没太大惊讶。 “我知道你不会接我电话,所以……” “有事?” 那边顿了三秒,声音拔高了两度,“不要每次都只会跟我说这句话!” 我叹道:“那要我跟你说什么呢?” “我想见你,现在,不要说不行!我不介意在朴铮这边等到你出现。” “……九点,朴铮住处附近的那家咖啡店。”他一向没什么耐性,却出奇地有韧性。我想了一下,还是应承了下来。而我也希望有始有终地跟他道一次别,因为我今后可能再不会回到这里。 “我说了是现在!”急的时候他习惯用命令口气。 “叶蔺,你知道,我可以不去的。” 那边想了片刻,最后妥协道:“好,九点,我等你。” 我挂断电话,望向远处的景色,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早没有了那种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纯粹。我以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