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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么一个武功盖世,人肯定没有鸽子飞得快的,许驰还在半途,密信便抵达高煦手里。 “若是纪侯爷得了信笺,为何他去世前,没有揭露此事呢?”说话的人,正是刚呈上密信的林阳。 他身处皇宫,常年辅助在主子身边,比之许驰,他要更清晰高煦是何等看重妻儿的。因此,林阳没有称纪宗庆为前靖北侯,而是纪侯爷。 不过,他这个问题,除了已去世的纪宗庆,恐怕没人能回答了。 “若真如此,里面大约另有隐情。” 高煦食指敲了敲桌案,他完全没对纪宗庆生疑,耶拉倒白担忧了。 他此刻思索的却是另一桩事,要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少不得查探纪宗庆身前接触过的人事,还有遗产,以便寻找信笺痕迹。 纪宗庆的私产,都给了两个女儿当陪嫁,想要查探也方便,不过却绝对越不过纪婉青的。 妻子月子还没坐满,高煦不愿惊动她,但这事儿越快越好,要是耽搁了时日,难保皇后那边不会摸过来。 毕竟,当年松堡幸存者,未必就只有一个耶拉。 轻敌从不是一件好事。 高煦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婉言相告,他将密信收入袖中,往后殿行去。 后殿。 纪婉青自诞下安哥儿之后,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再有几天时间,她就要出月子。 由于怀孕时期调理得当,坐月子也万分注意,她养得极好,脸颊丰润,红粉飞扬,精神头极好。 她早几日开始,就不再乐意窝在床榻上了,虽不出门,但在屋里走动还是有的。 高煦特地询问过刘太医,对方说适当活动一下也无妨,他也就随她去了。 纪婉青身材比从前丰腴,但远远够不上胖,胸臀丰润,腹部早平坦了不少。她站在黄铜大镜跟前,端详几眼,见里头佳人姿色妍丽,更添风韵,满意地点点头。 转身回到悠车旁,把刚睡醒的安哥儿抱起,她在软塌上落座,含笑与儿子说话。 快足月的安哥儿,早褪去出生时的红彤彤,变成一个白嫩小宝宝。他眼缝儿早不肿了,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看着十分机灵。 他也养得极好,本身又能吃能喝能睡,身形一转眼就由小胖变成中胖,腮帮子鼓了起来,映衬得下巴小巧玲珑。 “啊,咿呀!” 母亲跟他说话,他不时回应几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娘没听懂呢。”纪婉青点了点儿子小鼻头,含笑问道。 这回安哥儿没出声,吐了一个奶泡泡,瘪了瘪嘴。 谁知奶泡“砰”一声碎了,他吓了一跳,猛瞪大了眼睛。 “娘的安儿不怕。” 纪婉青接过热帕子给儿子抹了小嘴儿,正搂着他温声轻哄,一抬头,却见何嬷嬷转过屏风进屋来了。 “嬷嬷,怎么了?” 方才她睡得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唤了何嬷嬷出去,不知是何事。 “都是些不相干的小事。” 何嬷嬷换了外衣才进门,如今又仔细擦了手,接过安哥儿,“娘娘还没出月子,不能抱小主子太久,不然日后容易手酸。” 絮叨几句,她才说起方才的事,“三姑娘要定亲了,帖子送了过来。” 何嬷嬷话里的三姑娘,正是纪婉青的堂妹,那个昔日欲霸占她闺阁朝霞院的纪婉姝,现任靖北侯的嫡长女。 “哦?” 纪婉青挑了挑眉,“是哪户人家?” 她这堂妹,本人不省心,父母同样爱出幺蛾子,当初闹出争夺纪宗庆私产事后,便宜没沾上,反而惹得一身膻。 反正在京城上层圈子中,二房的名声是臭了。这也直接导致,皇后打消了让儿子纳纪婉姝为侧妃的念头。 这般一来,纪婉姝是很难寻个好婆家了。 差的,二婶曹氏看不上;好一点的,人家看不上她女儿。现在纪宗贤也不为官,只挂着爵位,也给亲事带来极大掣肘。 千挑万选近一年,不得已,曹氏只能接受现实,放弃上层勋贵子弟,往下面扒拉。 这般又扒拉了几个月,终于从矮个子里选了个高个儿出来了。 “男家姓齐,在京城只能算中等人家,不过,却与安乐大长公主府有渊源。” 何嬷嬷话罢,纪婉青心念微转,“难道,是驸马家的子侄?” 安乐大长公主的驸马,正好姓齐。 大长公主自幼体弱,后来渐渐养好了些,却还是有些欠缺,御医早已直言,公主体质不适宜孕子,也极难怀上。 安乐大长公主本尊贵,又是先帝最看重的嫡妹,即便不能孕子,愿意“牺牲”子弟尚主的勋贵人家依旧不少。毕竟,本朝驸马身份,并不影响为官。 只不过,公主却不愿意选这些人家,她干脆就让先帝选个寒门子弟,也懒得看勋贵们的阿谀嘴脸。 先帝仔细扒拉几遍,选出了几个出身寒门的青年官员,有文有武,虽家世不显,但为人能干,样貌也不错。 安乐大长公主选了其中一个,这人名齐耀林,祖籍陕北,父亲是走镖的,自小学了一武艺,后投于军中,一步一步升上来,时任京营其中一个卫的副统领。 寒门子弟而言,他是其中佼佼者,父母都没了,下面仅一个弟弟,家里人口也简单。 齐耀林尚了主,与公主感情甚笃。他本身甚有能耐,又得了上面关照,二十余年过后,已是官至京卫副指挥使,拱卫整个京城。 他的弟弟则比较平庸,不过在哥嫂的关照下,也起来了,齐家现在京城也算中等人家。 “姑祖母怎么会愿意,让驸马侄儿娶纪婉姝。” 纪婉青皱了皱眉,不是她贬低这位堂妹,而是对方真扶不起来,迎进家门,大约将家无宁日了。 何嬷嬷一边哄着小主子,一边抽空回道:“这驸马清明,兄弟未必如此,况且那边再折腾,也折腾不到大长公主头上。” 那倒也是,哥哥明白,弟弟糊涂也不足为奇,就好像纪宗庆兄弟一般。 毕竟,纪婉姝好歹是侯门贵女,名头很能唬人。 纪婉青也就好奇一问,随后便丢开了手,“嬷嬷,你按规矩捡了贺礼,命人送过去便罢。” 双方早就撕破脸,二叔二婶帖子不得不送,她随意赐下贺礼面子情。反正太子妃出宫不易,她也正好坐着月子,连上门也不必了。 何嬷嬷应了,将哄睡的安哥儿放回主子身边,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