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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面目初显

    千秋和玖兰枢坐在另一边的走廊上, 日本号与次郎即兴唱起的和歌柔和了他们之间的气氛。

    玖兰枢喝不惯清酒，抿了几口后便不再继续品尝，千秋晃着酒壶, 为自己再满上了一盅酒“哥哥是因蓝堂和架院而来的吧？”既然玖兰枢没有开口, 千秋就直接挑开了这个话题。

    “他们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玖兰枢看着千秋盘腿坐在廊板上，伸手抚顺了草草盖过他大腿根的浴衣衣摆。“今天你去了黑主学院却没有来找我……稍稍有些想念你罢了。”

    “事发突然吧。”千秋勾起唇角, 看着捧着一坛新酒与点心来到这里的纸人，伸手接了过来。“晚上还是少喝一些酒吧。”玖兰枢微微皱眉说道。

    “平时也就晚上能放肆一下了, 何不喝个尽兴？”千秋并不在意，反而将点心端到两人的中间，吩咐纸人拿来了一杯鲜血。

    玖兰枢嗅着杯中谈不上香醇诱人, 却也是上品的处/女血，血液还很新鲜。千秋咽下一个抹茶团子说道“锥生零是优姬的骑士吧？”玖兰枢一顿，慢慢点了点头。

    “也好，现在的枢哥哥不方便直接照顾优姬, 有锥生在，我多少也有些放心。”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玖兰枢的表情。

    “只是即将堕入E等的野兽罢了。”他的脸上虽然仍带着温和的笑容，可语气中却尽是冰冷。千秋打开酒坛, 直接对着酒坛豪饮了一口，借由酒坛挡住了眸中的思量。

    看来枢哥哥仍想着与优姬成为夫妻……如此看来, 他恐怕不会留下锥生。千秋敛去眸中多余的神情，再次放下酒坛时，清冷的眸中多了几分醉意“狸猫的妖酒果然厉害。”

    千秋的酒量算是出色的, 仅是一口就能让他多了几分醉意这一点，妖酒果然不一般。千秋看向那边，酒量较差的几人果然已经醉了，千秋确信，过不了几分钟这些人就会因某只鹤坏心的教唆而打闹起来，来一场激烈的手合。千秋微微侧身，看着那边的闹剧。

    “如此还是少喝些吧。”玖兰枢将他手中的酒坛拿了过来，也随他一同侧身看向那里“千秋，我不希望你深入那个世界……”明明那日是千秋提出的要远离血族的世界，如今却又成了玖兰枢阻止千秋。

    千秋没有在意酒被夺走一事“玖兰千秋不会做什么，可不代表‘千秋’不做什么。”他笑着，眸中却多了几分暗色“碍我眼的存在一向活不了多久。”他第一次在玖兰枢面前露出了自己的锋芒。拔刀声从那边传来，铁器利刃间不带任何水分的击打声似乎为这边的气氛渲染了几分冷凝。

    本丸内的手合一向不存在‘对练’这么一说，一旦拔出刀剑，就算对手是自己的家人也依旧不会留情。反正本体都为铁器，就算重伤了也能被千秋手入回来。看戏的一窝蜂的全跑到了走廊上坐下，徒留陆奥守和长曾弥在草坪上对峙。

    鹤丸不知道从哪弄来了现世啦啦队小女生用的彩球，和几个短刀在那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加油助威。其他人虽然没有鹤丸那般夸张，却也是酒茶都准备齐全，静待看好戏了。

    刀刃向抵吗，不过一会儿就已经见了血。可千秋仍是那般自在轻松的模样，一边吃着糯米团子看着两人的手合。他们一向有分寸，千秋也不担心，还一边为玖兰枢科普着两人的渊源。“陆奥守曾经的持有人是坂本龙马，而长曾弥曾经的持有人是新选组的局长近藤勇。两人的主人本就是对立关系，所以平日中陆奥守和长曾弥多少有些不对付。”

    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千秋才缓慢说道“兄长大人应该不知道吧？”他捏着手中的糯米团子“五岁之后，我基本是从战场上长大的，我对鲜血的渴望早已不止于进食……刀刃划破敌人的肌肤，温热的鲜血喷洒出来，这种视觉与味觉上的享受早已让我如醉如痴。”他声音中多了几分沙哑，仿佛被脑中浮现出来的场景诱惑了般，多少有些口干舌燥。

    “兄长大人，我喜欢战争！”

    “刀剑，如果不用在战场上、不用在杀敌上早晚会锈住。”千秋低笑着，棕红色的瞳眸中一片荒芜，不知是否是玖兰枢的错觉，那般生机盎然的本丸在一瞬间竟然化为了满地的枯骨与荒芜，一切都显得那般令人绝望与死寂，这样的景象仅在一瞬间，眨眼过后，一切都没有变化。他看着千秋，第一次透过那般熟悉的面容试图看清他的内在——

    不知何时，本丸内原本吵闹的付丧神与妖怪们全部离开了这里，千秋看着手中的扇子，脸上的笑容薄凉而阴冷“我喜欢让一切都顺从于我，我喜欢掌控一切。特别是能够威胁到我的存在……对我的威胁越大，我就越发的想要占有、摧毁、然后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那般给予重生——”

    “不过不用担心，”他柔下声音“我会保护好我的家人，枢哥哥也好、优姬也好……我都会保护好你们的。”他站起身，空洞而幽深的眸子中不见丝毫情绪，脸上柔和的笑容在那双眸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诡异。

    冰冷的骨甲附上他的躯体，他慢悠悠的向漆黑的走廊深处走去……

    “玖兰阁下，”玖兰枢一怔，看向站在角落处的纤瘦青年，他对这个青年有点印象，却不曾知晓他的名字。青年身上总是缠着念珠，眼睛似乎从未睁开过般。“我名为数珠丸恒次。”数珠丸恒次……玖兰枢对于天下五剑，还是有所听闻的。

    “数珠丸先生有何要事吗？”玖兰枢掩下脸上多余的神情询问道。数珠丸恒次仍是那副‘一切皆为虚空’的表情“我观是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这座建筑浮华的外表下早已绽开了恶之花，莫言莫行，避乃为上策。”

    玖兰枢沉默的看着他“千秋他……”

    “一切皆苦，诸行无常，尽可以‘人间地狱’相称。”数珠丸恒次转动着念珠“莫言莫行。”意思是，让他视而不见吗？玖兰枢眸中闪过一抹厉光“千秋是我的弟弟，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如此，我就不再多言。”数珠丸恒次微微行了一礼，正欲离开时，玖兰枢说道“不论如何，多谢你的‘开解’。”数珠丸恒次笑着摇了摇头“开解？不、现世充满了苦难，我曾妄想普度芸芸众生，曾妄想以信仰救世，可是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信仰不足以救世，唯有杀戮与强政铁制才可。”

    语毕，他离开了这里。

    不论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