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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锻炼身体。 她出拳力道不足,整套拳打着打着便成了四不像。 剩下最后两招时, 有人敲门。 霁华不在家,她走出去开门。 “郑公子?”杨清笳有些惊讶,门外竟是许久未见的郑阕。 “方便进去吗?” 他抬了抬手中拎着的礼盒。 杨清笳点点头,将他让进门内:“里面请。” 两人落座厅堂,杨清笳给他斟上茶,自己则只倒了一杯热水。 她见郑阕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便主动解释道:“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大夫嘱咐服药期间不能饮茶。” 对方闻言道:“原来如此,那最近可好一些了?” “好多了,倒是不碍事。” “眼下天凉,女子体弱,还是得多注意保暖。”他温声道。 杨清笳:“多谢关心。” “你还是这么客道。”郑阕低头喝了口茶,忍不住微微抬目,觑了对方一眼,见她面色平常,略微犹疑道:“我在街上看到了海捕公文……似乎上面是段大人?” 她坦然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段大人没有出来澄清吗?” 杨清笳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摇头道:“他现在生死未卜。” 郑阕惊诧道:“怎会如此?” 她并未同对方多言,只道:“阴差阳错。” “你——没事吧?”他知道杨清笳与段惟的关系,关切地问。 杨清笳喝了一口水,不像是回答对方,倒像是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我总会查出事情真相。” 郑阕附和道:“相信总有大白之日。” 杨清笳顿了顿,问道:“此番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说起这个,他道:“我要离开京城了,特来向你告别。” “何时启程?” “明日。” 杨清笳:“这么急?” 郑阕:“朝廷的调令已下,耽搁不得。” “你这是要去地方上任?” 他点了点头道:“四川马湖府金阳知县。” 杨清笳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跟对方道喜。 现下很多年轻贡士宁愿留在翰林院,暂且做个无关紧要的不入流闲职,也不愿意远离权力中心下派地方,何况还是山高皇帝远的西南边陲。 “怎么,不对我道声‘恭喜’吗?”郑阕见对方有些迟疑的模样,轻笑着问。 她见郑阕面上一派平和,并未有丝毫不忿愠怒之意,方才道:“恭喜。” 郑阕似是看出对方所想,索性道:“是我自己请调的。” 杨清笳闻言很是惊讶:“为何不留在京中?” “过去这几个月,我草草阅遍大明律例,愈发觉得纸上谈兵空泛难解,始终不得要义。我本就资质平平家世一般,也比不过炙手可热的同期。与其窝在天子脚下做个末流,不如南下历练一番,或可有所作为,不负儒衣。” “好!”杨清笳闻言赞道:“陆机入洛才名振,苏轼来游壮志坚,读书人,为生民立命,理当足践。” 郑阕似是被她的激励所感染,也叹道:“我原以为读了书,考了功名,便可在京大展宏图,从此封侯拜相不在话下,然而真正身处官场,才知其中……”他不再往下说,挑了挑眉头,无奈之意尽显。 杨清笳道:“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古来宦海沉浮者,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这话倒真是不假,”他低声道:“最近朝廷实在不太平,已经有好几位有头有脸的老臣被剥了官服,扔到了刑部大牢里,抄家之祸八成是躲不过了,听说圣上龙颜大怒,差点就直接摘了他们的脑袋。” 她闻言心中一凛:“可知是何原因?” 郑阕也满是疑惑:“听同僚说,并未有人上折参弹。可圣上一改上位以来宽宥眷顾之态,随意挑了几个无关痛痒的由头,便将人办了。按说有品有级的京官,身上哪有一尘不染的,只要不伤大雅,一般也不会这么较真。” “何时的事?” “昨日听说的。” 杨清笳忍不住又追问:“是哪几位大臣?” 郑阕见她语含急切,十分在意此事的模样,有些讶异:“你……” 杨清笳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便缓声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若不方便,那便算了。” “这也不是什么机要之事,告知你也无妨。”郑阕道:“据我所知,似乎是户部员外郎陆德良,鸿胪寺左侍丞廖嶙,还有太医院院判傅珙……” 他沉吟道:“这三个人虽同朝为官,但看官职就是风马牛不相及,而且我也未曾听说他们私底下有什么交情,又不涉及党争,怎么会突然一齐落难呢?” 郑阕将话说完,抬头看杨清笳,然而对方神色沉肃,眉头蹙起,俨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认得这几位?” 杨清笳闻言回过神:“不,不认得。”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今日还春风得意,明日便成了阶下之囚,当真无常……”郑阕感叹完,见对方凝神垂目的模样,以为她大病初愈,神疲气乏。他自己也还有些琐事要在出发前准备好,便起身道:“那我这便告辞了!” 杨清笳也随之起身:“蜀道难,你这一路多保重。” 离别近在眼前,郑阕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此一去,或许三年两载,清笳……我会回来的!你等着我!” 他陈完情,却发现对方若有所思,目含恍惚,不由唤道:“清笳,我要走了!” “哦,”她抬头道:“那我就不送了,一路顺风。” 郑阕心中有些失落,可他也明白,以对方的脾气,定然也不会垂泪送别,依依不舍。 他只能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杨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高考的童鞋加油啦,给你们上个buff,手速 100%,智力 100%,记忆力 100%,运气 100%…… ☆、第169章 暗潮 槐疏松密,夜寒星稀。 郊外北风似乎更冷了一些, 白日里稍显衰败的枯枝蔓蔓, 入了夜便化作了黢黑鬼蜮。 借着并不明朗的月色, 隐约可以看见, 正有两个人站在一棵光树前。 正常人想必不在会冬日深夜于这里会面, 所以这两个, 并非普通人。 负手立在树根处的,是一个身形颀长高大的男子,仔细看,他在黑夜里仍旧披着一身黑漆漆的袍子, 从头包到脚,连同脸上的那块面具,他整个人都似乎都融入漆夜里, 看着诡秘非常。 “你不是说一切已经打点好了吗, 那事情为什么泄露, 你是怎么办事的?”他一开口便是连串质问,语气咄咄逼人。 在他对面, 两步开外,站着另外一个人。这人身着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