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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常便饭,别说起身喝药了,就是现在下床围绕沅里镇跑个圈都不是大事。 “你当老婆子爱管?瞧瞧你,都多大一把年纪,再耽误下去,脸上都要起褶子了。”老婆子重重跺了两下拐杖,声音沉闷,如果这个时候蹲下细细去看,拐杖落地的那处,已经布满了蜘蛛网似的的裂纹。 她再次说道:“这姑娘老婆子瞧着不错,而且对主…对大头也是真心的喜爱,可别错过了机会。” “她是真的将大头当成儿子来疼的。”冉钧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说道。 几年的居无所定,并不是第一次将大头交与旁人照料。 可每一次他从外地赶回来,不管到了多晚,大头必定牵着他的衣袖,要跟着一起。 但这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相遇,却成为了不是母子却更甚母子的两人。 哪怕大头就是再次见到他,也是十分不舍得不愿意离开。 大头很聪慧。 谁的虚情假意,谁的真心诚意,他是完全能感觉的出来。 不然也不会就这么的认定了香寒做娘。 “大头虽然沉闷,可性子多疑的很,如果不是这个姑娘心纯,又怎么可能愿意与她待在一块。”老婆子也是个暴脾气,看的心急,连忙就是举起拐棍一甩而去,她道:“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再找一个出来,难道你还比不过金启全那个负心汉不成?或者说你真是怕了?” 不费丝毫力气的躲过一杖,耳边只听到‘咯噔’一响,拔步床的一节床柱子给敲得粉碎。 冉钧将纱布放到一处,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将衣裳给穿戴好,他道:“婆婆,允许钧儿再提醒您一句,您就好好在这家医馆里养老,别插手管这管那。” 老婆子听了之后顿时就是xiele气,重重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冉钧慢了一步,却与婆婆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他是朝着医馆的大门而去。 这是一家无名的医馆,没错,便是无名。 在一条小巷子的最里头,平日里就是过往的人都没几个。 这家无名医馆开了有几年,起先完全是没有生意,后来慢慢的便多了一些人上门诊治。 冉钧回转过头,他再一次将这家小医馆给放在了心底。 医馆里面不过两人,一个是年逾半百的耳聋老头子,还有一个便是那诡异的婆婆。 在香寒心中,也许金家便是她最为亲的人。 如此也是,在冉钧心中,这两个老人家同样的也是他的亲人。 “嘴巴痛?尔不过就是感染上一些小小风寒,又怎么会嘴巴疼。”听着病人描述病情,老头子立马就是不高兴了,他道:“老夫看你的面子,才忍得你,可别拿老夫没脾气,来这里戏弄老夫。” “哎哟,我说你这个贺老头,我是说我想煎壶汤药喝,哪里说什么嘴巴痛了,贺老婆子呢?让她出来,我不跟你这个聋子说话。”这人也是个年岁大的,咋呼呼的对着对面的人大声吼道。 这下可好,老大夫倒是听到了,谁知道他头一侧,不解气的道:“谁理那老婆子,居然敢克扣我的膳食。” 这些可好,看病的人顿时垂头丧气,早知道贺大夫老两口如今正在生对方的气,他怎么都不会来这么一趟,等到贺大夫念叨完,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十年祭奠 在医馆那得到一个很好的宽慰,金芸将郁郁寡欢的金海给送回了桃源村。 自觉做错事的金芸接下来的几天乖巧的很,就只是待在炉房内,别人以为她在打铁,却没有想到,这几天下来,都只是站在窗台前,撑着下巴发呆。 金均时后面又来了两次,带着他的侄儿一同前来。 虽然金老爷子是一直都没有好脸色给过他们,却也抵挡不住他们两个的热情。 “四叔,您看,这都要到过年了,不如您同我回上京吧,也好祭拜祭拜祖父祖母。”金均时说着。 也不知道上次回去是不是想通了什么,后面再上门,脸上倒是一直带着真诚,心中怎么想的却是无人可知。 就像这次,说的诚恳,不带一丝的作假。 金老爷子倒是真有心回去看看,只是,当初将他扫地出门的,不也是上京金家的人,现在让他惦着脸上门,他绝对做不到。 金均时怕是看出了四叔脸上的松动,赶紧着道:“来之前,我也没同府中的人说过,只是想要和四叔相认了,省得怕府中白高兴一场。可和您相认后,我是快马加鞭让人回去传信,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他的话说的肯定,仿佛当上京金家的人真的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派人来请一般。 只是金老爷子确是嗤鼻出声。 当初他娘过世不久,就中了他那所谓大哥的jian计,二哥三哥如同视而不见,任由他被赶出府中,沦落至此,至今没有问过一句,他怎么可能不恨。 可将他赶出来的那几个哥哥,又怎么可能愿意他再次回到上京金家。 几十年前的那场戏,不就是害怕他分夺府中的家产吗。 “四叔,您也别气,虽然当时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可是,我爹曾经说过,事出有因,只是逼不得已啊。”金均时叹气,当时的情况他确实了解的不多,只是现在他不能推脱责任,倒不用先用四字来推脱。 ‘逼不得已’。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决定了金老爷子的大半人生。 好在,他虽然有恨,却也有庆幸。 之前的日子过的艰难,可没有被赶出,他也遇不到老婆子,更不会有这几个儿子闺女了。 “算了,多说无益,你们回去吧。”金老爷子挥了挥手,来的又是侄儿和更小的晚辈,他不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行,四叔,这些咱先不说,您也别赶我们回去了,我和偃宁还未吃饭呢。”金均时无视老爷子的黑脸,还笑得一脸灿烂,对旁边的人说道:“四婶,前儿您炸的rou丸,偃宁可是一直都惦记着呢。” 丝毫没有任何的客气,听到他这话的时候,金偃宁双眼立马就是睁得大大,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眼底的意思却很明确。 金均时一个大老爷们的,金蒋氏自然是回了一个白眼,可金偃宁不同。 这孩子不说话时,乖乖巧巧的,难得长了一副好模样,瞧得她自然就心软了一些,无视老头子的怒眼,道:“那就留下来吃饭吧,正好家里炸了丸子。” 生活过得好些了,金蒋氏偶尔下厨,做起菜来,极为舍得放油。 这次也是,准备好了rou丸,用了一锅的豆油炸的,炸的满宅子的rou香味,一直都没有散开过。 金偃宁吃过的好吃的不少,只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