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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人邀请我过去一起鉴赏新出土的编钟。” 冷暮雨拉着杨卫国往前走。 ** 省博物馆。 大门关闭,侧门却开着。 冷暮雨跟保安说了一声,人家让她进去。 杨卫国在后面跟着,进去之后,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压根儿不管她。 她每回只要来这里,就跟那帮老头子,谈天说地,不知道说得多带劲儿。 他就不明白了,挖人祖坟这种损阴德的事儿,他们还能当成一门学问交流。 啧,所以说,是不是变态? 那绝对是变态啊! 冷暮雨围着新来的编钟绕了个圈儿,拿放大镜看了一遍,两只手戴着手套专门摸了摸,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再去看当初,她自己发现的那个雌钟,忽然惊呼出声:“不!这个钟是假的!” “什么,不可能!” 管理编钟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凑过来:“怎么会?这是最近刚刚出土的,两年前你说此钟有另一对,考古队按照风水八卦再度查探,在相对的东南用罗盘勘探出来了另外一个帝王墓,这个是雄钟啊!” ☆、第539章:东窗事发 杨卫国眉毛皱成了一团,这可是新出土的战国编钟,都没有对外开放,冷暮雨要不是先前跟这里的老头子认识了,额外被邀请,恐怕也看不到这个玩意儿。 “暮雨,你别慌,让人家说说。” 杨卫国的眼神瞥向那几个工作人员,四五个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都认为检测出来的结果的确是战国年代的,可是……难道不是诸侯国王的编钟? 大年初三一整个上午,省博物馆加紧检测,最终在中午的时候得出结论,这的确不是诸侯王的编钟。 或许只是个受宠的卿大夫所有。 至于那个刻痕,就像冷暮雨所说的,那是个假的,是人为刻上去的。 这下可就奇怪了,之前因为有两次截获文物走私案,所以政府对这方面还是很重视的。 这个编钟一个星期前才刚刚出土,到现在才运到这里来。 如果那个诸侯王墓xue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这个编钟本身了。 大约,盗墓贼在偷走真正的雄钟之时,还顺便把另外一个规格的编钟刻了花纹,伪造成墓葬完好,没有被盗掘过的假象? 经过杨卫国一插手,整件事顿时闹大了。 M城码头戒备森严,熊树成直接从家里赶回部队,严令看守好码头过往货船。 高峰仪是在晚上接到消息的,他原本与白薇薇在岳丈家歇下,今晚不回自己家。 可是得到码头戒严的消息后,左思右想,还是跑到陆家,扯上陆少东,赶到码头去看看。 没有陆少东,他根本无法沾m城军务的边。 “检查啥玩意儿,你咋知道他哪天运走?没准儿已经运走了。” 陆少东打了个哈欠,这大半夜的,码头守得死严死严的,根本不会出问题。 “我看,真的钟早就被运走了,你想想,它本来就是被盗掘了,那说明真的钟出土比这个破钟要早,其次,这个破钟都已经到了博物馆两天了,那真的钟正常情况下到了哪里?” 江面上雾气蒸腾,探照灯扫来扫去,陆少东手里的手电筒摇晃了一下,忽然刷地一下打在一个人的脸上。 “啧啧,这可咋办?” 高峰仪错愕地看着来人,“这是……?” “周师长。” “陆少东,你自己应付吧,我家里还有事。” 说完,高峰仪裹紧军大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陆少东一个人站在寒风里,凌乱得狠,王八蛋,被他害惨了! “少东啊。” 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军装严阵以待朝他走过来。 “出了啥事啊?” 陆少东皮笑rou不笑:“没啥事,这不是吃了饭,不消化,来江边遛遛弯儿么?” “遛弯儿?这十一二点的,挺有雅兴!” 周师长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哎呀,听说省博物馆那边出事儿了,我就寻思着呀,能不能给咱们m城来个梅开三度!” “你说,能不能啊?” 陆少东挑了挑眉毛:“能,肯定能!” ** 熊家,这个时候灯居然还诡异地亮开。 高淑惠坐在灯下,鸳鸯交颈的红双喜镜子里,一张脸平凡却有神。 旁边睡着的是个头发花白了的女人,一两年衰老成这个样子,指不定心里有多不快活。 熊母的眼睛睁着,她睡不着。 “每回树成忽然走了,家里就剩下我跟你,好多好多我的心事,你比树成还知道的多。” 高淑惠起身,给她掖好被角:“细想一下,我对我妈,都没有这么好过……也算是,报答树成了……” 她说完,眼角忽然划下一滴眼泪。 因为有个男人曾经跟她说过,“淑惠,我对你的好,是不要报答的。” 心甘情愿,所以不要报答。 “这么多年,我怨恨老天不公,怨恨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却等我放弃了,一切又朝我涌来。” 女人的声音幽幽的,恍若隔世。 “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就错过了呢?” 错过了什么? 白薇薇的友情,母亲兄长的亲情,还有……熊树成的爱情。 “事到如今,不能说不后悔,可是……” 却又很难说哪里后悔,毕竟,她阴差阳错的,认识了熊树成啊! 明明不屑一顾的人,却原来天长日久的种植在了心理。 夜风拂过,微冷。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床崭新的棉被。 当年,白薇薇送她一堆上好的嫁妆,她尚且觉得人家在讨好自己。 可是,等自己嫁了人,才晓得,嫁妆,不过是随着自己心支配的物件,身外物罢了。 熊母身上又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 “不知道下一个女人会不会像我这么照顾你。” “好好保重,我会……” 会保佑你! 路灯下,一身军装的男人疯狂奔跑,他嘴边的热气刚一出嘴,就飘散无踪。 刚刚离开家,去码头营地,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折叠的信封。 她的字自有一股风流,是难以模仿出来的笔迹。 那张纸上甚至有她身上肥皂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