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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面前交到她手里。 “我一直将雯雯当作自己亲生的女儿。” “我知道。”蔺婷婷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你一分一毫。” “我知道。” 她依旧无比笃定,虔诚得像信徒。 “我爱你……!” 这一次,她无言了。 一双美丽的眼睛里盛满了惊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说什么…… 耳边又浮现出陆少东说过的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切都是有前因后果。 一切……都不曾发觉。 譬如,他什么时候咬破了自己嘴中的毒牙。 黑血从他嘴角流出来,一滴一滴掉在地上,陆子雯目瞪口呆。 季叔叔这到底是吃了啥? 蔺婷婷捂住嘴,泪如雨下,她疯了似的冲上去接住他颓唐下来的身体。 男人却抚摸了她的侧脸一下,“我多么……多么想……这样亲近你一次……可是……” 可是她永远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哪怕相处了几年,也没有走近一步。 难道非常像那个男人一样,厚着脸皮枉顾廉耻,才能彻底攻破她内心的城池? 季常无力地合上眼,“谢谢你相信我……我……我很爱你!” 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遗言。 他的住处已经被封锁搜查了,逮捕令很快就会下来。 但是他没有想过要逃跑,反而拎了菜到她家来,陪她吃了最后一顿团圆饭。 “季常……” 蔺婷婷小声呜咽起来。 陆子雯站在旁边,傻愣愣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叔叔这是怎么了? ☆、第460章:找到马家夫妇 “季常……” 蔺婷婷拼命要给他把脉,手指甲去掐他的喉管,另外一只手却按压他的腹部,可是两个人都知道,已经回天乏力了。 他连毒血都吐出来了,明显是毒药已经在胃里面发酵。 “婷婷,记住……记住……此地无银三百两……” 蔺婷婷在慌乱间哪里会去顾及他到底说了什么。 季常的尸体在她的怀抱里愈发冰冷,整个人宛若睡着了一样,可惜脸色却是紫黑色。 她如同被一场突然的雨砸了一个透湿,虽然暴风雨前的宁静持续了这么多天,可是当一切惨剧发生之时,她还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知道是季常……从他说他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她就猜到是和马博豪接头的人是季常。 不光是陆子雯见过马博豪,就连她自己,也在怀着身孕的时候见过那个肿着腮帮子的男人一面。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从未伤害过她。 应天和高峰仪找不到马博豪的父母,只能强行对季常的住处封锁搜查。 他们搜出来了一堆灰烬,大约是他察觉到不妙,火速毁灭了证据。 但是灰烬却不可以拿出去处理,因为一直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唯一暴露了他的是那根电话线,他一个人承受着电话费的重压,保留着一部昂贵的电话,到底干什么? 蔺婷婷第一次给陆少东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季常家里。 可是从没有怀疑过季常有这部电话很奇怪。 电话线是和这一片出租屋管理处的一起牵的。 两个人整个一调查,发现所有的通讯记录都指向m城。 他跟m城的人来往密切! 得到这个结论,应天吃了一惊。 “峰仪,你就是m城来的,你们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高峰仪敛去声息,“没什么情况,你别管了,凭这个通讯记录,他的间谍罪最起码可以暂时定下来,只要回去先马博豪谈谈,想办法让他交代,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 但是……马博豪的父母毕竟还没有找出来。 寂夜。 蔺婷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出租屋外面,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两三年,直到那个难忘的夜晚,一切的凄凉才到此终结。 她敲了敲自己住的出租屋那个门,没有人开。 她又敲了敲,里面传来一声喊,“谁啊?” 蔺婷婷舔了舔唇瓣,“王四!” “吱呀一声”,门开了。 露出一个小脑袋,鸡贼鸡贼的眼睛,“是你?你是老j的女人?” 蔺婷婷点了点头,“你们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奉命来提人!” “第二道口号正确!” 小鸡贼喊了一声。 蔺婷婷想往里面走,后面秦向前带领的一队士兵火速冲锋进来,三下五除二将屋里面的三个男人制服了。 那两个老人原本就坐在床上吃饭,看见这一出。吓得魂儿都没了。 “两位同志别怕,我们是解放军,来救你们的。” 马家夫妇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晓得说啥。 “这……误会了吧,是我儿子叫他们来保护我们的,有人想要害我俩来威胁我儿子,所以我儿子把我们接到这里,保护起来。” 马父背挺得笔直,他觉得自个儿觉悟高,挺光荣。 秦向前从暗处走出来,揽住了蔺婷婷颤抖的肩膀,女人因为恍惚而忘记了推开。 高峰仪和应天俩人万万没想到,秦向前居然先他们一步找到了马家夫妇。 更没有想到,季常就把人藏在蔺婷婷母女曾经住过的出租屋。 此地无银三百两,下一句是隔壁王四未曾偷。 蔺婷婷整个人宛若虚脱一般晕厥过去,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季常身在一片天堂般的国度,他告诉她,他很幸福。 然而,事实上…… 他到底没有离开深圳。 他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在高峰仪发觉那份文件的猫腻之前。 可惜……他仍旧放弃了,抱着一丝侥幸活在这里。 因为,天堂没有蔺婷婷! 他想去的那个国家,并没有她! 几天后,应天查到了季常本人的一点残缺资料。 跟潘书峰很像,但是比潘书峰更惨一点。 潘书峰家道中落前好歹是个**, 后来也被老二黑认作干儿子,在缅甸过过一段纸醉金迷的日子。 可是季常,他家里就是个世代行医的郎中家庭,在特殊的年代给人家看病没看好,得罪了人,被拖出来批斗,大夫可以医病却医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