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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就兴高采烈地举着跑过来“舅舅舅舅舅舅,是不是这个?” “嗯。”乔鸣扫过一眼,起身拿过她手里攥着紧紧的生姜片,将它放入水中大火煮沸,将部分倒入盆中对入冷水,等水温下降了再加入姜水。 他端着盆,放到房间的地板上,拉着吕璐的脚浸到水里,问她,“舒服吗?” 方媛媛在旁边瞅着大眼睛看着,吕璐有点尴尬,点点头,水面不断飘上来水雾,弄得眼前一片湿漉漉的。 “嗯,挺热的。” 乔鸣没松开手,脚还被他窝在手里,她缩了缩腿,“你快送媛媛去幼儿园吧,晚了,要迟到了。” 方媛媛一听,也有点急了,迟到就意味着额头不能敲小红花了,但是她的小吕老师好像受了伤,不能下地,她想破了她的小脑袋,就是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方媛媛只好叹了口气,她抱住吕璐,用脸蹭蹭她,安慰道:“小吕老师,我必须得去上学,舅舅也有事,只能留你一个人在家了,不过我就去一会会,马上就回家了,你要乖一点知道吗。” 她学着乔方平时对她说的话,一模一样对着吕璐说了一遍,还摸了摸她的头。 乔鸣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放到床边,他突然又说了一件事: “明天乔浒安会来家里。” 乔浒安是乔鸣的父亲。 连自己孩子都不闻不问的一个生意人。 吕璐僵在那里。 乔鸣帮她擦尽脚上的水珠,能感受到她瞬间僵直的身子,眼眸微深,语气淡淡,“你不用怕他。” “他没我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我前几天… 从地铁的楼梯里…摔下来了… 不能跟你们说声新年快乐很抱歉_(:?」∠)_ 今天日万 明天双更 之前欠的章数我会补上的! 第四十三章 方媛媛放学的时候,被魏成道给接了过来。 许晁晁正好也下班回去,路过,魏成道干脆两个人一块捎了过来。 她刚找到工作,三班倒,整个人都疲惫,魏成道开了一辆黑色车,临近门口,车子慢吞吞地往上爬,车轮刺溜溜地直打空转。 车子“突”了两声,在门口熄了火。 许晁晁先带着方媛媛下了车,她撩了撩头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聪慧,睫毛很长。方媛媛额头上还是被老师敲了一颗红色的小星星,看得出她心情愉悦,手上还拿着冰糖葫芦在空中晃啊晃。 拍门喊:“小吕老师,小吕老师我回来啦。” 许晁晁怕吕璐还在屋里睡觉,她这样喊会将她吵醒,在身后拉住了方媛媛的手,嘘了一声。 方媛媛吐吐舌头,手还在空中晃着,她一变,就用胖乎乎的手指捅捅她的酒窝,很得意的样子,黑眼珠特别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睛,而且漆黑漆黑的,仿佛看不到底。 “我只是也想问问,小吕老师要不要吃糖葫芦嘛。” 方媛媛想在路上吃一串冰糖葫芦,就用两只眼睛乞求地望着许晁晁,许晁晁心一下子就软了,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吕璐在房间里就听到了门外她们俩的对话,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泡过生姜水以后,连脚背都是红红的,十只胖嘟嘟,细嫩又白净的脚趾。冻疮似乎下去了点,红斑明显淡了些。 她换上一双棉袜子,穿上拖鞋,从床上下来。 早上她请了假,还好这段时间的幼儿园并不忙碌,新的实习生也过来报道,所以院长也批准了她的病假。 倒是乔鸣走之前跟她说的话,让她有点紧张起来。 乔浒安这个名字只要是在c市长大的本地人,都耳闻过。 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本来只是一个穷小子,却娶了个富家小姐,然后靠由娘家资助的第一桶金发家,生意越做越大之后,他嫌娘家的人碍事,就趁机吞并了娘家的公司,在吕璐小的时候,乔家这个名声是名噪一时的。 在当时,就算是用只手遮天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也是乔鸣第一次提及他的亲生父亲。 吕璐走下去开了门,等着魏成道后脚进了屋,她终是忍不住想向他打听:“你见过乔鸣的父亲吗?” 方媛媛却听力极好,甩开许晁晁的手,从厨房里跑过来,她眨眨眼,仰着头看他们,“舅舅的爸爸,是在说外公吗?” 魏成道知道乔浒安明天要来找乔鸣,这男人,就算之前乔鸣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不会来过问一句话,明天竟然会来找乔鸣谈事,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他的眼眸往下一瞥,方媛媛睁着像猫一样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眼球,长长的睫毛,歪着脑袋,斜着眼瞅人,精怪劲的。魏成道从口袋里伸出烘热的手,轻轻捏了捏她rou乎乎的小脸,“对呀。” 方媛媛高兴时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的头发黑油油的,一仰头,马尾辫在空中一晃,“噢,小吕老师你问我就行了,mama以前一星期带我去外公家的,外公是军队当兵的,所以有点凶,也老是不爱笑。” “不过,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去外公家了,mama不想带我去。” 说是军队当兵的,其实三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乔浒安原来只是个土匪,靠抢劫钱财发家的。年轻的时候,乔浒安长得英俊,虽然只是个土匪,却也带一种青年军人常有的无所畏惧的表情。 北方的土匪内部纪律也是很严格的,乔浒安这人,理智,冷血,绝情。 富家小姐管不住他,生下乔方,没多久就病死了。 妻子一死,他倒也没再娶,只不过外头情妇两只手都数不过。私生子一多,除去女孩之外,他拿自己孩子玩了个游戏。 乔浒安执迷于这个世界优胜劣汰的守则,他乔家的孩子,必须只能剩下一个,经过层层筛选下,最后存活下来的。 所以乔鸣是真的从血泊里侥幸幸存下来的,被他踩在脚底下病死的,吓哭的,崩溃的孩子,都是身上流着与他同源的血液。 乔鸣以前还想一刀捅死乔浒安,想尝尝刀尖上沾满的血里,是不是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可惜找不到机会。 这是魏成道跟着乔鸣久了,慢慢剥露出来的真相。 又残酷又极具荒诞。 魏成道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吕璐说这些,嘴唇张了张,又将冒出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我从来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吕璐温和地笑了笑,“没事。” 她舔一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却发现舌头舔过之后,更加干燥,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显得无所适从。 “明天阿鸣的父亲要来家里,我有一点点紧张。” 魏成道微顿,他说:“别紧张。” 喉结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