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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中片片油花衬着一股子淡黄的汤汁,油滋滋的,举着勺子浅尝辄止,唇齿留香。” 一个人在他乡就一个坏处,回到家,没半点儿人气味。 吕璐高中的时候,吕爸吕妈还没有离婚,只要一放学,回到家,吕妈在自家院子里看到她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看吕璐,皱起了眉头,说道:“怎么?放学后又到门口小店去玩啦?” “没玩至少也稍微在外面溜达会儿了吧?” 吕璐做贼心虚,慌乱地赶忙回答道:“没有啊,一放学我就回来了。” 吕妈听了,脸一下子拉下盎了,她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撒谎个啥,你身上都飘来一股子街边烤串味,还有你鞋子的泥啊,你到小河边玩耍去了。”她越说越气,“你说说,外面的东西又不是像家里那么干净,你要吃了就算了,你晚饭还想吃不?” 吕妈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吓得她赶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下,这一看,不禁只见两只鞋边粘上了点点粒粒的沙子,无话可说,吕璐只好低下了头。 想想又觉得可惜,她小心翼翼地又接了一句:“晚饭还想吃...” 吕妈眼睛瞪得老大,结果吕爸煮好晚饭,解开围兜,跑过来替吕璐说话,“好了好了,孩子还想吃,你就让她吃嘛。” 吕爸烧得菜,口味偏咸,江浙一带人都爱吃咸的。 吕璐最爱吃花蛤鲜虾海鲜面,锅中下海虾,等虾一变成红色,立即捞起来放进面中,虽然被吕妈批评了一顿,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吃饭的胃口,被吕爸喊去洗洗手,她蹦跶蹦跶就上桌了。 等到吕璐上大二的时候,吕爸吕妈离婚了,分了家,她跟着吕妈,等大学毕业的时候,吕妈嫁给了一个小三岁的男人,那男人也是二婚,带着一个比吕璐小一岁的女儿。 自此以后,回到家就有热腾的饭可以吃的日子就不太有了。 吕璐瞥到昨天被她放在沙发底下的两袋□□方便面,顺势给自己泡了一碗老坛酸菜面,热水加进去,捂了八分钟,揭开盖子,一股热气混杂着酸菜的咸味熏了她满眼。 “叮——” 未接电话信息来了。 她吸溜的吃了一口,凑过身子去看,是她那个继父的电话号码。 吕璐本来不想打过去,但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揉了下酸涩的眼角,还是接了。 继父名叫董越林,是个车厂的老师傅,平时好吹点牛,喝点老酒,经常晚上三更半夜打打牌,回来有时候喝醉了可能还会打吕妈,等酒醒了,又跪在地上求吕妈原谅。三番五次,每次原谅,过个几天又继续重来。 吕妈顾忌自己已经年纪大了,能忍忍,就忍过去了。 后来董越林就越来越过分了,染上了赌博,借的赌债越来越大,为了还钱经常是拆东墙补西墙,吕妈那边的亲戚这几年基本不来往了。 刚接通,董越林开口还是那些话,“小璐啊,”声音也有些沧桑了,他“嘿嘿”了两声,又接了下去,“你最近怎么样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吕妈在旁边哭怨,哭骂的声音: “杀千刀的哟,你有没有良心啊,不是自己闺女到底不心疼,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了,看上你这种人呐!” 吕璐懒得说话了,又吃了一口。 董越林没听到回话,眉毛一皱,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忍下来了,脸色一变开始哭诉,“小璐啊,你快过来吧,我外面欠了十万块的债,实在找不到人借钱了,现在讨债的那些人已经堵在门口了,今天要是还不来钱,非得把我们家给拆了啊!” 说到后面还尾音有些颤抖,“这可也是你曾经住过的家哇!” 大学毕业以后,就业三年。 去年,才考出这里的编制,正式转正。 加上大学里省吃俭用的,也就攒下五万不到点的钱。 真是会挑时候。 挂了电话,吕璐慢吞吞地吃完面,找到放在抽屉里的□□,她重新披上衣服,打了辆出租车。 董越林说的家原来住在护城河的附近,后来拆迁了,小富了一笔,就搬到了小城外,结果那边是一个地下赌场,每到晚上九点半就开始聚众赌博,人一多,滋事的也多。 董越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上了赌博的习惯。 原本再老实的人,一旦沾上,就很难再甩掉了。 司机似乎也知道这里是个地下赌场,开走的时候还不住拿异样的眼光瞅着吕璐,她付完钱,挺直了腰杆,往深处走去。 一群人围在一块,手上拿着刀管,董越林就被堵在里面, 为首的是一个染着黄色飞机头的男人,刀疤脸,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岁,已有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里面被吓得脸色发白,双腿狂抖,显得着实窝囊。 刀疤脸手上拿了一根雪糕,甩给他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也知道他意思,拆了包装又递给他。 董越林眼尖的看到吕璐的身影,激动起来,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个刀疤脸,雪糕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记。那人一见自己的衣服被人弄脏了,破口大骂: “你他妈找死啊,死疵老!” 见那人发怒了,董越林畏畏缩缩地向刀疤脸道歉。哪知他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把自己衣服上的脏东西往董越林的嘴上擦。 董越林两只手挣扎起来,刀疤脸冷笑一声,冲着四周看,“哟,这老头长胆子了嚯。” 旁边有人悄悄插了句话,“疤哥,喏,他继女儿来了。” 刀疤脸低头往地上“呸”了一声,“那也得看着爷打,反正继女嘛。”别人笑了起来,刚说完,他干脆扯下衣服,扔在了地上,对准董越林的鼻子就是一拳,一拳打得鼻血直流。 吕璐嘲笑,“你们就这么好意思欺负老年人?” 刀疤脸也冷笑,将背心捡了起来,使劲揉成一团,往董越林的嘴巴里塞,神情嚣张道: “怎么?我就欺负了,咋地了。” 身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周围三四个男人渐渐朝着吕璐围了上去。 “我不光欺负他,我还得欺负你呵,今天不管是谁,都得给我这十万,拿不出来,给我剁两只手下来!” 天上半圆的月亮里,一片亮,一片暗。月亮周围紧紧地绕着一个蓝色晕圈。离开明月,才发现在远离明月的天空上还有数不尽的星星。 几个人眼尖,指着她手上的手机喊: “疤哥!她手机在电话页面!” “会不会报警了啊!” 听到报警两个字,最先脸变掉的是董越林,他顾不得鼻子上涌出来的血,吼道:“不要报警,不要报警!” 刀疤脸眼睛一眯,打量几眼站在面前的女人,一叶柳眉下,有一汪清澈的剪水秋瞳,黑白分明不染一丝杂质,脸上若隐若现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