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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平日里蠢蠢的,却偏长得这么诱人而不自知。 赤赪看得心痒痒,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样,你化作原形让我看一下,就当做是报酬。”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碧铃咬着唇瓣思索应还是不应。 万一她真化成原形,他突然出手把自己宰了做成全鹿宴怎么办? 见她面露犹豫,赤赪故作提步要离开:“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等一下。”生怕他真的走掉,碧铃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又有些局促地松开手,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翅般轻颤。 算了,不过是化作原形,应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若真有险情她四条腿还怕跑不过他。 这般想着,她纤细的手腕交缠在一起,掌心腾起一团白雾。 雾气逐渐模糊了碧铃的身形,等渐渐消散过后,原地少了少女的踪影,赫然出现一只不安地鼓着水汪汪双眸的白鹿。 碧铃天生就是通身雪白,除了乌黑透亮的小鹿眼之外,没有一处杂色,像是居住在高山之巅的仙人用积雪打磨出来的般精致。 因为紧张,她的耳朵还高高竖起,不自觉地抖动着。 “怕什么。”赤赪半蹲着身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碧铃的原形。 纯白的毛色点缀着水亮的眸子和小巧的鼻头,即使是鹿身,看起来也要比别的鸟兽秀气得多。 碧铃四腿颤颤,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露出獠牙。 大掌抚摸她的头顶,赤赪想起自己在重华宫那些任人揉搓的日子,纤长的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她软趴趴的小耳朵,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嗯,果然是手感不错,难怪她曾经喜欢这样对还是狐形的他。 幸好碧铃只顾埋着头担惊受怕没有看见,不然定是能吓得拔腿就跑。 “好了。”见她实在是被吓得够呛,赤赪不忍再逗她,“变回来吧。” 听见这四个字,碧铃如获大赦,急忙在心中念了一个诀,化成人形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从未被人这样威逼利诱化成原形过,方才她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却也什么都不能说,碧铃好不委屈,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这只狐妖,说不定是上天派来欺负她的,就是她成仙路上最大的劫。 看着她可怜巴巴欲言又止的小模样,赤赪心中软得像被猫爪挠过一样:“我就这么可怕?” 碧铃暗地里白了他一眼,一个差点把自己害死的人在面前问这种话,也不觉得脸红么? 对了,她忘了他本来就是个红毛狐狸。 她低着头不吭声,赤赪便已知道了答案。 真是只软硬不吃的蠢鹿。 可偏偏是他有错在先,即使心中再难以忍受碧铃对自己的这番戒备防范,赤赪也无可奈何,只好想着从长计议,岔开了话题:“关于捉人的妖怪,你可有头绪?” “没有。”听他说到正事上,碧铃轻轻摇头,面露为难,“今日我们连他的踪影都没有捕捉到。” “山林里树木杂石丛生,越往深处,人迹愈稀,难以寻到其踪迹,再正常不过 。”他开口安慰。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说到捉妖,碧铃也不再拘谨,渴求地望着他。 “当然。”若没有办法,他自然不会出头来找她,“不过还需要你的帮忙。” “我的帮忙?”碧铃疑问。 “我需要那位侥幸逃脱的少年的一缕头发,方能寻得狐妖踪迹。” 这个也不难,碧铃暗记于心:“好,我明日就取来。” 又想起那位少年对她莫名的排斥,脑海中隐隐闪过一个稍纵即逝的念头,却又抓不住,只能任其溜走。 碧铃有些烦躁地挠挠头,一头秀发都被她搅乱了不少。 赤赪强忍住自己想要替她理顺的冲动,垂在身侧的手虚握了握。 被今日的事折腾得疲乏,她两眼无神,写着大大的疲惫二字:“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有了。”赤赪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碧铃的头,“回去睡吧。” “嗯。”被今日的事折腾得疲乏,碧铃也顾不上那么多,迈着虚浮的步伐,自顾自回屋去了。 次日日上三竿,她才醒了过来,半眯着眼伸手挡了挡透窗而入的阳光,伸着懒腰出了门。 村长正在院子里喂鸡,有了她与凌赋白二人镇宅,他胆子大了不少,至少白日里敢打开门了。 见碧铃出了门,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布满皱纹的眼角带着笑:“今早天刚刚亮,那位道长便独自出门了,还叫我不要吵醒你。” 原来是抛下她出去做事了,碧铃唇角勾起,怡然自得,正是她去找那位少年的好时机。 依循昨日的记忆,碧铃找到那户人家,敲了敲门,便规规矩矩地等着主人家开门。 谁知不巧,许是刘钦余的父亲出门做农活去了,她在原地脚尖画着圈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来。 看来只好偷偷溜进去了,碧铃对于这种事心应手得,转眼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屋内。 里屋躺在床上的刘钦余即使失了神志,也不忘自己的读书人身份,满嘴背着“者乎者也”的话。 听得碧铃下意识堵上了耳朵,回想起昔日被景弈渊的蒙学十三经统治的恐惧,蹑手蹑脚朝里屋走去。 躺在床上的刘钦余呆呆望着屋顶,嘴里念念有词。 他背一句,碧铃便忍不住在心里接一句,完全被扰乱了心神,气得恨恨跺了一下脚。 床上的刘钦余似是被这动静干扰到,侧头朝碧铃看去,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也挣扎着想要后退,嘴里不住念着“妖怪妖怪”,如同那日一般。 碧铃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会是如此之大,急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 谁知那刘钦余根本听不进去,只管不停地喊叫,疯狂拍打着床板。 碧铃无奈,怕他这样下去恐怕会更加失了心智,指尖白光对着刘钦余一点,便让他昏睡了过去。 “抱歉。”碧铃走上前,嘴里念念有词,“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 躺在床上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看起来清雅秀气,即使是因为遭遇过的事情而变得疯癫,却依旧有几分白面书生的气态。 “唉。”碧铃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 又急忙从他发梢取下一缕乌发,揣入自己的乾坤袋里。 才将他放平在床上,为其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离开。 赤赪果然等在村外溪边,光天化日之下,红衣银发衬着妖娆的面容,一看便不是凡人。 虽然这些时日都没人会到这儿来,但也太肆意妄为了吧。 碧铃快步走过去,将头发递给他,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你一直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