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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士,怎可和此等贪附阉竖同论!” 白隐砚轻笑一声,嗓音淡到发寒。 “翳书贪权,你们贪财,清流寒士熬上三四十年,得一面牌匾几十架万民伞,贪的是名,都是贪,如何不能相提并论。至于贪而不做,迂清如朱夫子,白娘不知除去几篇诗赋,这等清廉何曾兴白姓。” “你!” 薛沽酒气冲脑不甚清醒,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憋了两憋,他竟双手成揖状,向虚空比了比:“区区草民竟口出如此狂言,想符柏楠那阉宦平日必有所教,薛某定要禀明圣上,要他——” “你去啊。” 她眯着双眸:“看看皇上是纳你的言,还是纳翳书的言。” 薛沽一堵,明显语塞,憋得面目通红,半晌吊了些书袋,竟搬出程朱的名节之说,转而批白隐砚己身。 “……名节。” 白隐砚动了动眉角,忽而感到一阵很深的荒谬。 她不想再辩了。 “也是。”她吸了口气,“薛大人,我便同你道明了罢。” 白隐砚俯视着薛沽,嗓音冷漠而尖锐。 “我不爱想,也不在乎名节,更不在乎甚么闺房之乐,最不在乎的,就是你们男人那臭哄哄的二两rou。” “在我眼中,不是翳书少了那二两,而是你们天下男人,皆多长了二两。” “……” 薛沽口微张着,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白隐砚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折了折袖子,回身继续收拾桌面。 远处车马辘辘声近了。 “夜深了,薛大人,您该回了。” 打烊上板,白隐砚熄了门前灯,提着空桶走向院中。洗过地,她就该乘轿回府了。 木门方启,天旋地转。 空桶落地。 白隐砚被猛然拉进一个削瘦的怀抱,大氅蝠翼般卷裹,吻铺天盖地而来,炽烈而凶狠。 “嗯……”她被撞疼了门齿,拍了拍来人的肩,拥搂不松反紧。 他搂她抱她,亲吻她,几乎没有空隙喘息,短暂的几次分离,唇齿又迅速交缠回去。 长吻好似没有尽头。 白隐砚又回到了那副原来的样子,她搂着他的颈项,掌心温柔地抚着,静静回应。 一吻尽了,符柏楠低喘着离开她,额抵着额,他不言语,白隐砚也不言语。 静默之中,符柏楠噙着笑低低开口:“怎么不说话。” 白隐砚温声道:“你想我说甚么。” 符柏楠道:“方才不是挺能说的。” “……” 白隐砚一愣之下反应过来,垂了垂眼,难得有些赧然。 黑夜再度岑寂下去。 过了许时,符柏楠忽道:“适才你所言,都是真的么。”他厮磨着她的鬓她的颊,声音不高不低,阴柔难辨。“嗯?” “……” 白隐砚抿了抿唇道:“也不全是。” 她与符柏楠拉开些距离,在他瞬间尖锐起的目光中轻咳一声,道:“闺房那事……我其实还挺在乎的。” 符柏楠猛地掐了下她的腰,白隐砚没防备惊呼着低笑出声,符柏楠一低头,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第五十章 符柏楠已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府,推开卧房门时,他着实停了一停才跨进去。 屋中添了个妆台,散着些胭脂水粉,挂起的绫罗帐换了厚重,榻角堆着两件女袍,桌上搁着白隐砚的青壶,大案靠放到了窗前,白宣上一只画完没点睛的小鸡。 三两变化,烟火气骤显。 白隐砚给他解了外袍,符柏楠走到案前低头挑眉:“小鸡?白老板好丹青啊。” 白隐砚道:“不会画,闲时随手涂的。” 符柏楠看了看,提笔蘸墨。 白隐砚背着身在折衣理柜,随口问道:“翳书,我叫小九他们备了汤,你去大浴池泡一泡吧。” 符柏楠没应声。 “翳书?” “嗯。”符柏楠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片刻啪一声撂下笔才道:“好,那我去了。” “嗯。” 门扉开合,白隐砚打理好转头一望,才见到那宣纸上添了只小京巴,长毛黑目冲天揪,站在一边对着她画的小鸡吐了一地,底下鸿雁飞白,潇潇洒洒一个丑字。 白隐砚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声。 “孩子气。” 她望着那只京巴,笑意渐平,凝立片刻,她伸手摸摸墨迹半干的纸,忽而转身拉开了衣箱。 池广水暖。 石璧围着淡白的浴水,四方大堂中烟雾袅袅,符柏楠仰首靠在池壁上,微阖双目,浸湿的发半披半落。 门扉微响。 “凉果搁在外头,酒盏拿进来。”符柏楠懒散道。 赤裸的脚步声一停,又渐渐走近,呼吸落下来,面上附上双手。符柏楠睁开眼懒笑道:“看着那只狗了?” 白隐砚轻嗯一声,道:“怎么知道是我。” 符柏楠伸手拉她俯身,倒着亲她一下。 “就是知道。” 白隐砚也笑了。 她起身把盛酒的托盘推到池里,自坐到池畔,一腿曲起,一腿落在水中。她同符柏楠一样在二进间已洗过澡,发是湿的。 白隐砚脚在水中划了两圈,一抬眸,正迎上符柏楠的视线。 望变成对望,朦胧白雾间,视线静默而黏稠。 时沙漏过。 有什么悄然而起。 符柏楠半起身缓缓游到白隐砚面前,一只手攥住了她水中的脚踝,隔着素白罗衣揽住她的腰。 “跑来做甚么。” 再度低声开口,他嗓音有些哑。 白隐砚微俯着身,两手撑在池边,“来和你们京城人学泡堂子。” 符柏楠溢出声低笑。 “好。” 他道。 下一刻,他垂下头敛起狭长的眉眼,亲吻了白隐砚的脚踝。 那一刹那他显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白隐砚不可抑制地低喘一声,背上蹿起阵寒流,小腹似乎忽而生出只钩,猛的拉扯胃袋。 她几乎要禁不住地蜷起身来。 未等她多反应,符柏楠手上一使力,哗啦间水花四溅,白衣浮鼓,几息便沉入水中。 符柏楠抹了把脸,湿发后撩,吻落在白隐砚唇畔。她微喘着偏了偏头,手滑下去要解袍,却被拦了一下。 白隐砚抬眼。 “你……” 发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