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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自己的怒气。 凌幼灵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她只知道再不上去劝劝,顾九歌就要把艾旭的手夹断了。 于是她上前拉了拉顾九歌的衣角。 “没你的事,你先去吃饭。”他似乎不想她参与进来。 这时的艾旭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向凌幼灵投去求救的目光:“你就是顾九歌的新朋友吧?帮忙劝劝他。颜子玉要死了,他很想见他。” 这是凌幼灵第二次听到颜子玉这个名字。 孙东树恶心的语调仍旧历历在目。 “亲爱的顾,听说你认识了新玩具,你哥就派我来恭喜一下你。到底你相貌好,总有傻子来贴你。啧啧,又是红的啊?他是下一个颜子玉吗,真是可怜。” 凌幼灵忽然对这个颜子玉生出一点好奇。 “颜子玉,是谁啊?”她小声地问。 艾旭用一只手臂挡住门,一只手猛地冲进来抓凌幼灵,神情顿时变得癫狂:“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 她被抓了个躲闪不及,一把撞到了顾九歌的背上。 这一撞把平光眼镜撞歪了,鼻头也红了起来。 这下顾九歌是真的生气了,他单手揽住凌幼灵,长腿一扫,把艾旭踢到了门外。 “噗通。” 艾旭刚爬起身就跪了下来。 顾九歌把门关上,不让凌幼灵看他。眼镜暂时没法戴了,他抓着她回到饭桌前坐下。 “吃面!”他强制地命令道。 门外的声音却还是执着地传进来。 “他跟你说对不起。身为朋友的,对不起。之前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做错事的,他一直把你当朋友啊。他就要死了,他说,他想见你一面,亲口请求你的原谅。他太惨了,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那边的势力太大了,我保护不了他……” 顾九歌在听。 凌幼灵知道的,面前这个人有一副多么善良柔软的心肠。 他抿着唇满脸的别扭,那是因为他都听进去了。 “咚咚咚。”艾旭在向他们磕头。 “求求你们了,去吧。我会死的啊,我们,都会死的啊。” 那个颜子玉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啊?艾旭都做到这个份上,偶像还是不理他。 “凌宥,你想去吗?”终于,他停下筷子问她。 接收到她含笑的眼神,顾九歌的解释更加欲盖弥彰。 “我是说,面太烫了,我们出去一下回来,就花一两分钟,那时凉的正正好。” 凌幼灵没有说穿他,顺从地点头:“好的,我跟你一起去。” 偶像的决定都是对的,她追随就好。 到他们再次打开门的时候艾旭还在外面,见到他们他很惊喜,连忙让出了一条道来。 这个蓝领子的是怎么混成这样的?等级高还要对他们毕恭毕敬? 跟着艾旭,他们走到了红砖楼前面的银色高层建筑。 室内装潢富丽堂皇,每一寸地面都铺着制作精美的地毯,高级水晶吊灯和名家雕塑装饰着大厅。跟他们的宿舍简直没法比,这里都是用电梯上下楼的。 艾旭按了17楼,佝偻着脊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幼灵揪紧了自己的系统手表,试图驱散进这栋大楼来涌起的莫名不安。 “这里是我的宿舍。”一迈出17楼,艾旭就对他们这样介绍。 嗯,这一整层都是他的宿舍。 好吧…… 走廊没有开灯,长而幽静。客卧的门敞开着,宽大得有点阴森。尽头大概是艾旭的卧室了,厚重的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nongnong的药水味扑鼻而来。 “咔。”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到不可思议的床。 纯白的床单上躺着一个瘦弱的人,他的肤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鼻子以下的部位被被子遮住,但凌幼灵还是马上认出了他。 “臭婊.子,今天,你会死在这里。” 他们是这样称呼他的。 他就是颜子玉吗? “g……” 那人看向顾九歌所在的方向,挣扎着念出了一个破碎的音节。 漂亮的右眼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后,他忙不迭地把眼睛闭上。 他们竟是认识的吗? 顾九歌没有说话,他在离床五步的地方站定,然后再也没有向前了。 颜子玉的声音嘶哑,难以分辨地讲出两个字,彷佛坏掉的录音机那样卡壳着。 “朋……友……” 朋友——我们把在对方需要的时候,自觉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的人,称为,朋友。 在一个人重伤绝望时,他最需要支持和安慰时,他把这种生命的动力,称为,朋友。 凌幼灵看向顾九歌,他一直不起波澜的表情有了一丝丝松动,她期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这个叫颜子玉的男生昨天遭遇了什么,他们最清楚不是吗。 偶像,随便说点什么都好,求你快说啊!她的袖子已经做好擦眼泪的觉悟了,随便他说什么,她都准备马上哭出来。 朋友相见分外感人啊。 在这样备受瞩目的情境下,顾九歌双唇一动,淡然地吐出一句。 “嗯,你死吧,我原谅你了。”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木门被人打开。 没来得及消化上一句话,凌幼灵就被开门声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姿势潇洒地靠着门框,嘴角噙着笑,向她挥了挥手打招呼,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那样。 “真巧啊,好弟弟和新同学。” “非得要借着病号的名义才能见到你们,太伤感情啦。” 凌幼灵的腿软了。 大魔王季眠,来了。 季眠,来了。 来了。 了。 ☆、第10章 孤身的你在战斗 要说下意识的反应是什么,那当然是——不要看他。 希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希望他不要注意自己,希望他不要再用属于季眠的面孔看自己。 凌幼灵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躲闪地往他身后的地板看去。 这样做的结果是,她不巧得知了一件更糟糕的事。 来的不止是季眠。 五六个小弟跟着孙东树姗姗来迟。他的鼻孔一如既往地大得出奇,手里握着一个培根面包,吃相难看,好像随时要把面包塞到鼻孔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