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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与审问假阿虎同时进行,孟侜被勒令不准靠近千阳湖,第二天醒来时,戏院连带戏台已经面目全非。他关心了一下阿虎,听说人在糕点铺躺了一个月,现在走路还不太利索,他想来感谢管大人,孟侜让他养好再来。糕点铺的夫妻卷铺盖跑路时被逮住,现在和假扮阿虎的人一起受审。孟侜敲了敲额头,本官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阿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笑得像一朵花:“老爷,醒啦!”谁醒了?孟侜一拍额头,他昨天还救了个孕妇!那女子一醒来,整个人就缩在角落不说话,面容凄苦,阿福问她十句,她回答三句。哪想孟侜一踏进来,女子像是突然回魂,盯着孟侜叫:“刺史大人!”孟侜一懵,这是什么久远的称呼?管嘉笙在苏州做刺史的时候认识的人吗?孟侜一问三不知,看向阿福,阿福提醒他:“是老爷在苏州的朋友,薛天路的夫人。”“薛夫人有孕在身,快请坐。”孟侜眼里含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不冒犯不生疏。薛夫人原名林玥,丈夫薛天路几年前就在京城和苏州之间做布匹绸缎生意,算是赚了一点小钱,吃穿不愁。因为和管嘉笙投缘,便结交为好友。几个月前妻子怀孕,不能再跟着薛天路往返苏州,薛天路不放心把妻子留在家里,决定暂时放下生意。一个多月前,两人自苏州回京,这几年生意红火难免引得同乡人妒忌,族长第一天就暗示薛天路应该把家产变公,家族的兴旺才是真正的兴旺。薛天路本就不喜族中人坐吃山空的懒惰性子,族长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谁知当天晚上族中人请他喝酒,回来的时候醉酒掉河溺亡。林氏撑不起家业,族中人三番两次要赶她出去,甚至雇了个流氓天天搁家门口sao扰。林氏关起门来,眼不见为净,族长见她这么沉得住气,一不做二不休,伙同其他族人诬陷她与那流氓厮混,要把她浸猪笼,幸好遇上了孟侜。林氏声泪俱下,跪着祈求孟侜看在丈夫的面上替她做主。孟侜扶起她:“我现在作为京兆尹,本就是分内之事。”林氏擦干泪,忽然想起一事:“老爷回京时,管大人托他带一封信给管老夫人。对不住管大人,老爷去得突然,我也不敢出门,这封信还在家里。”孟侜想起管嘉笙确实说过他托朋友带信回京,没有任何下落,原来是这么耽搁了。当初破庙匆匆一别,或许管嘉笙还有什么线索没说。孟侜道:“不介意本官派人到家中去取吧?”“大人尽管去。”这时,阿福派人去请的郎中到了,正是礼文乐。礼文乐给林氏把脉,孟侜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病人不能受风,把门关上。”礼文乐道。孟侜主动关上了门,主动伸出了手腕,在林氏惊讶的视线中,孟侜难以启齿道:“希望嫂子能为我保密。”林氏先入为主理解成管大人想要治好隐疾,不好明目张胆请大夫,于是这样避人耳目。她丈夫常说,管嘉笙于诋毁之中保持正心,是真正的君子。林氏个把月来也尝过被闲言碎语攻击的痛苦,自然万分理解管嘉笙。孟侜见她想歪了,乐见其成。礼文乐开了两种药,只要把林氏的药煎好之后倒出一半,再加入一味药煎煮,剩下就是孟侜的。非常隐秘,说都是林氏也都成,两人混着喝没毛病。孟侜请林氏再小住几天,等他料理了那一堆贪得无厌的族人,再回家不迟。反正安胎药也不用长时间喝,等孟侜把赶路伤的元气补回来,就差不多了。阿福亲自煎药,林氏只知道每次她喝药的时候,管大人也常常出现,不知道其实他们喝的一样。暗卫禀报孟侜最近和救回来的妇人交往过密。孤男寡女,就算其中一人肚子还有孩子,就算孟侜不是那种人,也令人醋意大发。朕最近忙,没时间跟孟侜算总账,那他没事不能主动进宫陪朕吃饭吗?楚淮引听说孟侜又去找林氏,当即甩下奏折,匆匆出宫。一天不逮一次小猫,他就忘了自己身上背着多少债。林氏外间。孟侜端起一碗乌黑发苦的药汤,准备一口气闷下去。他吹了吹碗沿的浮沫,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光亮里站着明黄色的人影,看不清脸也知道是谁。孟侜端着药碗的手一僵,险些掉在地上。阿福又忘了锁门!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打算双更,所以早点发了。另一更依然很晚,大概又是凌晨!35第35章慌张只是一瞬,孟侜从容地把碗放下,作势要跪,楚淮引阻止他:“不必。”“谢陛下。”楚淮引把目光投向那晚药汤,眼睁睁看着孟侜两只手贴了一下碗壁感受温度,对里屋的林氏大声道:“薛大嫂子,药凉了,可以喝了。”林氏跟着丈夫走南闯北,见识还是有的。她听见孟侜称呼“陛下”,而自己明明刚喝完药,孟侜又说药凉了可以喝。林氏灵光一闪,管大人正是殿前红人,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想来一定不愿意被陛下知道他在偷偷治疗隐疾,有损威严。想通这点,林氏匆忙下床,出来见礼。“你有孕在身,免了。”林氏抬头看圣颜,只一眼就觉得天威森森,不可亵渎。可……她怎么觉得陛下眼里对她有明显的敌意?林氏揣测着圣意,自己究竟哪里出错?她见气氛有些僵持,陛下和管大人都盯着那碗药不言语,君心难测,林氏瞬间觉得管大人在官场上混一点也不容易,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一点同情:“管大人,民妇腹中不适,可否晚点再喝?”楚淮引没听出同情,他觉得像撒娇!他一把将孟侜拉出去,隔绝了林氏的视线,将人困在一棵槐树下,凶狠地盯着孟侜的眼睛,像是饿极的猛虎将目光对准了瑟缩的小白兔。“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天天往这里跑,比上朝还勤快!”楚淮引不能动孟侜,只好把怒气发泄在其他地方。他一拳打在槐树干上,树叶簌簌落下,惊起一群幼鸟,叽叽喳喳飞了半空。“你还给她吹凉!”楚淮引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红嫉妒,孟侜都没给他吹过!我也没见过你喝药啊……孟侜想,你还是不要生病比较好。树梢的尘埃飞进孟侜眼里,他眨了眨眼,手脚被困住,没法揉。楚淮引正在气头上,孟侜强行忽略了眼睛的不适,他刚想顺毛,对方突然抱住了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