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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打游戏,”秦穆把下巴放在他的颈窝上,闭上了眼,享受着片刻宁静的温存,“一会儿再说。”秦穆已经决定参加E大国际交流活动了。此前,他将叶景生交给他的财务报表和招股说明书一对比,孰真孰假即刻便知,华中电子的盈利根本没有达到上市标准。他和基金经理一商量,果断转手了华中电子的股份。如此看来,叶景生对他的确没有敌意。叶景生送给他的人情,需要他半年时间在外漂泊来还——也就是,离开叶黎一年——这是秦穆能想到的唯一对叶景生有利的因素。可是一年时间,又能改变多少呢?他抱着叶黎温热的身体,只觉得舍不得,恨不得把人融进自己的身体内,从此难舍难分。“轻点,”叶黎手肘夹了一下他的胳膊,轻声斥道,“肋骨疼。”“怎么办……”秦穆喃喃道,把头更深地埋进叶黎颈窝中,汲取着令人心安的温热和暖意。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根本无法离开你。叶黎察觉到秦穆的反常,赶忙暂停了游戏,转过身捧起秦穆的头:“发生什么了?”秦穆笑笑,平日里点漆般的黑瞳,此刻却褪了色,难掩其中的失落和黯然:“小叔,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叶黎一愣,拇指小心摸索着他的面颊:“你要去哪里?”秦穆把脸贴在他的掌心中,几不可查地蹭了蹭:“我哪里也不想去,真的……”短短一句话,尾音却在微微颤抖。叶黎不知缘由,迷茫地卷起秦穆的发梢又放下,任由秦穆把自己的腰勒进怀里。两个人沉默相拥许久,叶黎忽而想起他月前刚刚见过叶景生,将他从怀里推开了少许,正色道:“是不是叶景生强迫你走的,他让你去哪儿?”秦穆默不作声,锢着叶黎的腰又向往怀里抱,却被叶黎双手拦在了胸口:“秦穆,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放低了语气,握住秦穆的肩,“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解决。”秦穆垂眸,冷静了片刻后摇摇头:“不是因为叶景生。”那一日,叶景生只是帮助他确信了心中的疑问,贺名涵的确与他父亲的身亡有关。但其中诸多牵扯,叶景生不可能帮助他手刃仇人,他也不甘心借他人之手扳倒贺名涵。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更何况是叶景生的援手呢?都是要还的。再者,他也不愿意永远生活在叶黎的羽翼之下。“E大下学期要组织国际交流活动,去欧洲交换一年。”秦穆垂眸,将手覆住叶黎的五指,按在自己的心口,“我想趁这个机会,查一查贺名涵暗中向境外转移的资产。”叶黎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秦穆蓦然抬起眼,一字一顿道:“可是我就要走了。”他紧紧盯住了叶黎,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想要在他脸上看到失落和不舍,然而却只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的自己。而叶黎云淡风轻,一如往日:“是啊,因为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希望这第一步,你可以走的扎实稳健。”秦穆双臂蓦然收紧,将叶黎死死抱进了怀里,咬牙切齿道:“小叔,你根本不会舍不得我,对不对?”叶黎笑道:“你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舍不得你?”然而在落地窗的倒影中,叶黎却看到了怅然若失的自己。他干脆闭上了眼,任由秦穆将自己抱的更紧一些,挤压出他胸膛中的最后一丝热气。秦穆离开那日,被雾霾包围了一整个冬天的江州终于迎来了云开雾散的湛蓝。叶黎推掉了半天的工作,亲自将秦穆送到了机场。两人心思皆不轻松,竟是一路无话。直至海关,秦穆忽然拉住叶黎的手,大步向外走去。叶黎被他拉的紧赶了两步,却也不吭声,嘴唇抿的死紧。其实不过一年时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叶黎想,如果秦穆遇见了难处,他即使是从国内飞过去也不过半天时间,实在没有必要为此刻的离别而伤感。他担心的,他害怕的,是秦穆情急之下说出不该说的话。不说明,他们犹可以心安理得地相处,再亲密也是心照不宣;一旦吐露了不该有的情愫,往昔种种便会成为乱|伦的罪证……当秦穆用力把他摁在走廊墙壁上时,叶黎甚至感到了些许绝望。只是在面对秦穆莫测的沉默时,眼底的浅笑依然温暖干净。他懒洋洋道:“把我带到这儿,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想说?”贵宾厅长廊中,四下无人,高耸接连三层楼高的玻璃墙外是开阔的停机坪和蔚蓝如洗的天际。秦穆的目光忽而越过叶黎,注视着那无数架钢筋铸成的铁鸟,他轻声问道:“叶黎,你会想我的,对吗?”他不再唤他小叔,而是第一次直呼名讳。出口时却不觉陌生,秦穆知道,他已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或惊声,或叹息,真正开口却不过平平静静。而至于叶黎,抑扬二字却洞穿了他的心防。他无法反驳,甚至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所有的坚持一败涂地:“秦穆,你……”可不可以不走了?贺名涵的罪证在国内依然可查,虽然可能会多耗费些心力,但我至少可以护你的周全。秦穆忽然上前一步,两个人的距离不过是鼻尖抵着鼻尖,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近在咫尺。叶黎下意识后仰想要逃避,却被扣住了后脑。秦穆以近乎命令的语气低声道:“说完,叶黎,你想说什么?”他垂眸看着叶黎微启的双唇,暗暗发誓如果他再轻言敷衍,便不管不顾地亲下去——一年之久的分别,他临行前,必须要得到些许保证才能安心。而叶黎,终究是小觑了他的心思。他心中嘲笑着自己方才的冲动,将秦穆向后推开:“欧洲之行一路顺利,得偿所……唔!”秦穆蓦然出手,将他整个人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以近乎饥渴的姿态吻住了叶黎的唇。舌尖舔舐过他的唇瓣,却又只是,浅尝辄止。惊艳与情动,忍耐与不甘,直至不顾一切……时至此刻,已然无以名状。他觉得痛,又觉得痛快,这才是真正的得偿所愿。秦穆放手时,正巧有一只铁鸟自叶黎身后起飞,昂扬直上冲破云霄,转眼消失于天际。“就这样吧,小叔。”秦穆贴着那人近在咫尺的颤抖的唇,哑声说道,随即被推的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抬起眼,看着叶黎面染绯红,唇色艳丽异常,便心满意足地笑道:“你一定会记住我的,叶黎。”☆、前因(1011)“你的意思是,文昊有意接近我,是为了他哥?”秦穆皱眉,从书页间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