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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便如炸裂似的疼痛,定然是被某神施了封脑咒。没有法器的支持,灵力有限,解不了这层束缚,她亦无奈。 纯黑中忽然升起两团润泽的光芒,柔柔的照亮了这密闭的暗室。有人高冠锦袍,面如冠玉,缓步从石墙中走出,见她,无惊讶之色,且长揖至地:“敖宏拜见圣女。” “敖宏?”星海眯着眼想。碧落红尘紫陌黄泉四界,神人妖冥,各不相侵。会姓敖的,必然是出身于龙族世家嫡系。龙王乃盘古大帝开天辟地时遗落的一滴汗珠,修行千千万万年,终成正果,化身成四,分掌东南西北四海,是众妖之首,近乎仙身。天帝王母取龙王脊柱小骨,分其一半灵力,凝成龙妃各一名,伴君身侧,共同执掌天地间一切风雨之事。龙族旁系,大抵是些紫陌界的水妖历经考验磨难,变身而成,并无姓名。故放眼整个龙族,唯龙妃可孕,集湖泊海洋之浩然精气,一千年方可成胎,诞下后即成幼子,受天庭敕封,分管五湖水务。按辈分,或许星海需尊称他一声兄长;论职务,星海虽是内定的圣女,但未曾受封,品秩尚在他之下。于是双手交叠,俯身敛衽,道:“堂兄多礼了。” 敖宏却是吃了惊吓,手忙脚乱,连连摆手道:“不多礼,应该的,应该的。”搔搔头发,纠正星海道,“那个,正儿八经算起来,咱们好像是亲兄妹来着。” “唔,原来是哥哥,恕妹子有眼不识泰山了。”星海闹了个面红耳赤。说起来真是自己的亲兄长呢。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出生五百年,她从紫陌界脱籍,轻而易举的位列众神,居住于碧落三山之上,除了及笄时收到的厚礼,与父族向无往来。要不是敖宏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姓敖的。 “嘿嘿,我是你二哥,不是泰山。”敖宏的书呆子劲犯了,正欲滔滔不绝的说泰山在红尘界可以是岳父的意思。 星海存了疑惑,打断他道:“请问二哥不惜元神出窍,来见星海,所为何事?” “哈,瞧我这记性。”敖宏一拍脑袋,啰啰唆唆的说,“一来是尽尽地主之谊。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周围设了好几重厉害的结界。要不是这龙王庙是我的地盘我作主,真是想见也见不着你……” “原来是这样。”星海轻轻的附和了句,略有些黯然神伤。嘉南是要隔绝她与神、仙二界的联络吗?既然如此,为何让她能碰见玉面妖狐与龙族兄长?一切不都是在他的掌握中吗? “二则,”敖宏放轻了声音,脸色是前所未有出乎意料的郑重,“灵芝转世前托我稍句话,你要的东西,在东海琅炔沟。” “灵芝?什么东西?”一无所知的星海闻言惊诧抬眸,待要详细的询问。 “糟了,被发现了!我得赶紧回去。”敖宏猛然跳起脚来,匆匆道别,回首叮咛,“记得有空回北海看看啊,母妃很是挂念你。”虚影遁去,燃光烬敛,四周重新陷入纯然的黑暗。 密室中有细细的朔风游走穿过,拂在脸上带着阴森森的寒意。星海跌坐在地上,裙裾委地。某处凹陷是机关的枢纽,按下去便能从容回到庙中。敖宏临走前看似无意的食指伸曲,将诀窍指点与她。但她不能如此神出鬼没般的离开。这是凡人的世界,她必须学会用凡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场纷嚣由她而起,也要由她终结。虽然窥探见隐藏秘密的冰山一角,她依然只能等待。 ~~~~~~ 倒提着的百炼精制钢剑沿着利刃,密密的淌下血来,滴落到沙地上。一地的暗红。林瑄高声对并肩而立的宋玲笑道道:“师妹,看来今天真不是个黄道吉日。” 宋玲回瞪一眼,咒道:“都是你擅作主张,将那星海带出门。现在人都弄丢了,看你怎么交代。”骂归骂,她顺手一拨,长剑飞舞,撂倒了一个前来进犯的蒙面人。 “师妹,原来你骂人起来也是这么好看啊。”林瑄呵呵一笑,滴溜溜的转身回防,替宋玲挡住了背后偷袭的两刀。他脸上笑得无比灿烂轻巧,内心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来敌显然是要掳走星海。懂得星海的潜在价值,知道她的藏身之处,并且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部署好强攻的人力,行事狠辣果敢,普天之下他知道的不过两个人而已。这两个人中无论谁出手,都有足够的力量在江湖上翻云覆雨。看来这次星海真是在劫难逃了。不如将计就计? 想到此节,林瑄故作不小心的顺势往前扑倒,左臂被刀划开道口子,鲜血很快的顺着衣衫的纹理渗了出来,更是夸张的“哎哟哎哟”使劲叫疼。宋玲震开对面的敌人,狂奔过来,扶住他连忙关切道:“师兄,你怎么样了?”林瑄趁机给她使了个眼色。 他二人往边处避让,相互查看伤势,师兄师妹的叫唤问候个不停。来袭的黑衣人自然轻轻松松的突破到禅房。大力踹开房门往内一瞧,空空荡荡,无人在内。仔细寻了三四遍,再探探褥子的温度,尚是微微的温热,显是离开不久。黑衣众人晓得林瑄的帮手即将到来,此处不可久留,愤怒之余,嗟声阵阵,匆匆撤退,无功而返。 退却如此井然有序,果断利落,林瑄惊讶之下,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宋玲悄悄的给他递过眼色,半扶半扯着他登上马车,挥鞭扬长而去。 龙王庙回归寂静。天地间人神殊途,自有法则。藏匿于某暗室的龙王小女,究竟在期待哪个有缘人前来相救呢? 2008.1.4.-2008.1.19. 二月初三 --谁是谁局中之子?她所追逐的善果,不过是想颠覆数百年前一场所谓可笑的谬误。 “你带着星海远走高飞吧。” “为什么?”叶翊铁青着脸,冷冷的反问。 “因为你若不带走她,她就会死。”林瑄悠然的饮尽了杯中酒,不出意料的发现叶翊陡然白了面色。 叶翊犹豫了半晌,涩然说出疑虑:“她等的人,是我哥哥。” “哈哈……”林瑄几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乐道,“我从来不知道杀手乙是这么谦让的好弟弟。” “你说什么?”寒光乍现,叶翊面色一绷,欺身上前,剑锋冰凉凉的贴在林瑄颈边,低喝威胁道,“你再敢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了。”口上虽是求饶,林瑄脸上依然是气死你不偿命的得意神色,指指那剑刃,道,“喂,好兄弟。这么冷的天,摆这么个凉飕飕的东西在我脖子上,你想冻死我啊!” 叶翊不情不愿的把剑收回来,瞪了他一眼,算是继续恐吓。 林瑄当然是自动忽略跳过这眼色,但道:“要杀她的人,恐怕不止一拨。” “为什么?”叶翊慢吞吞的用衣襟擦拭着剑刃,低侧着头,掩在日色的阴影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