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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用心听,一定能听到。”我以前和他说话,他便听得到。 “你以为他现在的心还在你身上吗?” “你!”我气得紧握十指,明知无用,还是将全身的功力汇聚在一处,攻向她。霎时间,幽静的庭院,阴风四起,尘土飞扬,可惜落在墨兰身上却化作烟雾,无声无息散尽。 “没用的,就凭你那点修为,你根本伤不了我。”她淡淡道。 “我就算跟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伤害蕴澈?” 墨兰忽然笑了:“我怎么会伤他?我比你更爱他。” “你?!”我深吸了口气,运到掌心的功力轻轻散开。 “早在多年前,我在熠王府第一次见王爷,便对他心生爱慕。”她幽幽叹了口气,“可他心中却只有你,他带我回澈王府,也是为了你。你若真能让他开心也就罢了,可你只是一株树,纵然王爷为你立誓终身非你不娶,你也只能让他遗憾终身……你以为我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喜欢听他口口声声唤我‘小樱’,可我实在不忍看王爷孤独一生,才会化身成你,了却王爷的夙愿。” “可你会害死他的!你的寒气未除,阴气未散,与他亲近会伤了他的。” “我知道,我也提醒了王爷很多次,可他说他不在意,他还说……只要能拥,”她顿了顿,接着道:“能拥你入怀,纵然只留他一日的阳寿,他也此生无憾了!” 我苦笑,笑蕴澈的傻,也笑墨兰的痴,更是笑自己不懂蕴澈的心,我以为他和我一样的心思,不求一夜温存,但求朝夕为伴,哪成想他求的是一朝的欢愉。早知如此,我当年就遂了他这个心愿,何苦为了与他回王府,甘愿被他断了灵脉,枉送了数百年的修行。 墨兰恳求的声音传来:“小樱,你若真爱王爷,就成全了他吧。” 成全?说的容易,让我日日看着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缠绵悱恻,耳鬓厮磨,却全然不知真相,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墨兰见我犹豫,又问我:“你看,他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我默默看着身边的蕴澈,他已帮我把落叶都收尽了,回眸见墨兰站在他身后,眉目噙笑。近一年来,他落寞的眼底极少露出这样真切的笑意。墨兰说的没错,我爱他又如何,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就算他愿意等我一生,我给他的也注定是一世的遗憾。 罢了,只要他快乐,即使这快乐是虚假的,也好过没有。 我最后看了一眼蕴澈,闭上双眼,再不看这锦绣繁华的尘世。 ☆、番外之 前世今生 (六) 澈王爷新婚燕儿不过十日,天下便已无人不知这位澈王爷对王妃恩宠至极。因为他自大婚之后,便吃斋礼佛,修建庙宇,甚至日日布施天下,但凡无劳动能力之人,都可来澈王府领取米粮。 有人问他为何如此,他毫不掩饰地笑答:“因为我曾在佛前立下誓言,若今生能娶到小樱为妻,我愿不惜一切,造福天下苍生。” 澈王爷此言一出,举国上下,不知多少女子感动,多少女子感伤。 而我站在萧萧秋雨中,听着碧纱窗内相拥着观雨听澜的一对璧人耳鬓私语,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感伤。 一声感慨的长叹来自于高墙边的香樟树,是最爱管闲事的樟爷爷:“后悔吗?后悔与他来了王府,后悔为他损了百年的修为吗?” 我摇头,“不后悔。” 不论感伤还是感动,我从不后悔。因为他是蕴澈,我爱着,也同样深爱着我的男人,只要看见他过的很好,我便别无所求。 “这样也好,早点认清凡间男人的薄情寡性,你也不用再留恋红尘。以后好好修炼,终有得道成仙之日。” 我点头,又继续闭目修行,将灵气下行,叶与枝干所有的灵气最终都汇聚到深埋泥土的根里。 樟爷爷看我修行的功法奇特,问我,“你这是修的什么功法?” 我说:“我要修炼灵丹。” “灵丹?你会炼灵丹?你能炼出让我变年轻点的仙丹嘛?” “你当我是太上老君哪?樟爷爷,依我看你现在也很年轻,一点都不像五百岁的样子。” “是么是么?嘿嘿!”樟爷爷顿时眉开眼笑,“那你炼的是什么丹?” “随便练练,练着玩的。”我没有告诉他,我要修炼可以救人命的灵丹,我怕他又骂我“脑子开花了”! 毕竟,修炼丹药向来都是那些悠然自得的神仙们爱做的事,他们有千万年的道行,有无穷无尽的时间,还有大把大把消磨不尽的空闲。而对我们这些道行尚浅的小妖来说,汲取日月精华提升法力才是正道沧桑,炼丹,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法力,甚至浪费生命。 可我无所谓,反正看着蕴澈与墨兰百般恩爱的生命,不要也罢。 蕴澈清静快乐的日子没过多久,朝中的几位重臣又趁着暗夜来打扰了。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边疆又起战乱,杨将军屡战屡败,被胡虏抢占了三座城池,有几位将军联合请命去迎战,皇帝却不准,坚持要讲和,割让城池换取边疆太平。 蕴澈的旧部吴将军怒斥皇上昏聩,被当即杖毙。蕴澈闻言,彻夜未眠,在我身前来来回回徘徊,自言自语道:“是我错了吗?他终究是做不了好皇帝。” 我道:“蕴澈,你的手中不是还有一份真的先皇密诏吗?你该把他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蕴澈似乎听见我的话,摇摇叹道:“怕是免不了一场同室cao戈了。” 这时,墨兰拿着衣服走到他身边,道:“王爷,皇上早已对你心存芥蒂,这个时候,你觐见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我们离开吧,找个无人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我无言以对,蕴澈也怔怔地看着墨兰,似乎不相信这番话出自墨蓝之口。她不是我,自然不懂蕴澈的心,这些年,他明知皇上对他忌惮,屡次欲置他于死地,他仍多次冒死觐见,为民请命。 如今国难当头,他又怎么会置身事外。这一次,就算同室cao戈,血染皇城,他也一定会阻止皇上割地求和。 我轻叹一声,正欲屏气凝神,精心运气,忽然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拂过身体,然后,我听见蕴澈担忧的询问声:“小樱,你的枝叶怎么枯萎了?是不是你昨晚替我压制阴气,损了元气?” “没关系,我只是耗损了点修为,修养一阵就没事了。”墨兰声音虚弱地答。 我睁开眼,见蕴澈神色比昨日好了很多,再看墨兰,果然见她眉间有些倦怠之色,少说耗损了五十年的修为。见她对蕴澈用情如此,我对她的怨念忽然间少了许多。 “我倒是无妨,可你的毒......”墨兰轻轻叹息,有意无意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