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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空气中的袅袅暖香。 “发生什么事了。”离歌说话的声音很轻，可眼睛里却跳着急切。 李落也没有卖关子：“你先瞧瞧，便知。” 离歌抚袍坐下，伸手按在了夏溶月的脉搏上。 早在前一天，离歌就收到李落的密件，说夏溶月可能中了种毒。他一直焦灼不安的等到了现在。 “怎么样？”离歌的手刚搭上夏溶月的腕，李落就问道。 夏溶月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看脉是吃饭？咬进去就知道味道？” 唉，没办法，无时不刻的想要怼李落。 离歌没有说话，只是让夏溶月换了一只手，他再看一看。 李落见离歌的脸一会阴一会晴，心提在了嗓子眼。难道离歌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么？ 半晌，离歌神情古怪的收回了手：“你，要听什么？” “什么听什么？”李落见离歌迟迟不给出结果，急了，“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中毒。”离歌看了一眼夏溶月，只觉得有些惆怅，又觉得有些欢喜。 “那是什么？”李落追问，夏溶月也仰起头来看着离歌。 “是有喜了。”离歌怔怔道。所以，他居然要当祖父了？ 离歌半晌都没有回神，而夏溶月和李落听见这句话也愣住了。有喜了？ 夏溶月的唇角渐渐弯起，所以，她有孩子了？她和李落的？所以，她要当娘亲了？ 李落眼底里刚闪起亮光，想要说些什么，却猛然想起一件事，眸光一点点黯淡，沉到谷底。 在场三人，只有李落阴郁了下去。很快，夏溶月和离歌就发现了他的不对。 夏溶月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李落，你不喜欢小孩子么？” 李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夏溶月油然而生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依旧仰头看着李落，瞧见他眼底里的一抹痛色。 不可能的，他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夏溶月想，自己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令她信服的解释。 他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艰难：“夏溶月，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5 第385章 避免不了 夏溶月瞪大眼，看着他说完这句话。 “为什么？”夏溶月喃喃，她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可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夏溶月只觉得自己脑中乱成一团浆糊。 “他，来的不是时候。”李落知道她难过，也知道她接受不了，但是这个孩子，不能保，也保不住。 不是时候？夏溶月转念，明白李落是什么意思。 再过几天，她和李落就即将启程，出发往江南去。此处不是现代，马车的颠簸，孩子根本吃不消。 自己没能从脉象中看出来，是因为还不足一月。而头三个月，正是胎儿不稳的时候。 也绝不能因为这个孩子耽误行程，因为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就会揭穿自己和李落全部的谎言。 进退皆没有路，孩子的确不该留。 “李落，或许我们能试试。”夏溶月看着他，眼里汪着泪。 “不行。”李落扭头，不看她。 “可他是无辜的。”夏溶月垂眸，有水珠顺着睫羽往下滴落。 “我不同意。”李落回答的很坚决，只是声音里总归是有些不足。 “李落，我是他娘。”夏溶月几乎是哀求了。 李落没有说话，想叹一口气，却还是咽了回去。 一旁垂手立着的离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伸手拍在李落的肩上：“还有我在，我会和你们一起下江南。” 他蹲下身子，轻轻安慰夏溶月道：“给我点时间，我帮你说服他，好不好？” 夏溶月点头不迭。 李落正好也有问题要问离歌，此时听了他的话，没有犹豫，直接跟了出去。 离歌背着手，走在前面，风轻轻撩起他的衣摆，颇有几分飘然欲仙的味道。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传进李落耳中：“那个孩子，你没有办法拿掉。” “我不能留着他！”夏溶月不理解就算了，为什么连离歌都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此次南下，他不是去游山玩水，随时会面临刺杀，随时都会有危险。若夏溶月执意留着那一个，路上动了胎气，是不能停下救治的。 那该有多危险！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出了事，要他怎么办！究竟要他怎么办！ 他也不愿意舍弃这个孩子，可他更不能拿着两条命去冒险。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这不是你能不能留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舍的问题。”离歌见李落情绪激动，叹了口气，“晋王心细如发，应该不会没有想到这一层。” 李落握拳垂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晋王莫非没有考虑过今天的局面？”离歌转身，语气咄咄逼人。他盯着李落的眼睛，不许他逃避这个问题。 李落抿唇，撇过头去：“国师通透，我确实为此下过功夫。” 他想，夏溶月不会想到，他会亲手喂她吃下那些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明明已经这样注意，还是避免不了。 天知道，每次他换着法子叫夏溶月喝下那些东西，又不让她发觉，有多难！ 难以想象，若是有一天，她知道这些事，会如何想。 不，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定定神，才开口道：“我不明白，你已经知道我做过的事情，能否替我解惑？” 为何，夏溶月她还是有了孩子？ 5 第386章 南下 “她是药灵体质，不单是毒药无用，任何药，都无用。”离歌道，“是我的疏忽，从未与你们说清楚。” 本来，以为不需要说明白，可谁知，竟会发展到这一步。 “所以，我所做的，不过只是骗过了自己。”李落苦笑。难怪离歌说没有办法。药物没有用，难不成自己还要用别的手段？ 自己第一个就不能说服自己。 “我与你们同行，尽量保住她二人安全，你只管护住外头。”离歌没有犹豫，“歌儿她也有些拳脚，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目前，这样是最好的方法。 李落抱拳：“多谢。” 万般言语，只在这一礼中。 回去的时候，夏溶月还坐在原地，神色已恢复了平常。 李落稍顿脚步，走了过去。 抬头，夏溶月看了李落一眼，又看向离歌，松了一口气。看来，离歌是真的说服了李落。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只要能留住这个孩子就好。 她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回去？” 李落心里一酸，轻轻拢住她：“我不逼你，不用怕我。” 终究是他做的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