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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居然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的亲儿子,自己却推开了,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他对沐氏母子三人的无情。 杨家川看着从牢房的小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神色一片怅然,看着晶莹透亮的月色,杨家川的脑海里又不由地闪过了沐氏的身影。沐氏的一颦一笑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清晰,仿佛他一伸手就能摸到似地。 杨家川不由自主地向月色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捉住这难得的美丽。可是无论他怎么捉,月光依旧不会出现在他的手里。 “我与沐娘的情分是不是也与这月色一样,再也捉不住了”杨家川喃喃自语,突然,杨家川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转身再也不看窗外的月色。 第二日,杜氏带着好不容易凑齐的一百两银子又与杨家河来到了衙门,县令大人召见了她们,杜氏把怀里的银子递给县令,说“大人,这是一百两银子,您看看” 县令让师爷数了一下,没有错正好是一百两银子,县令满意地点点头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后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子女万不能再做出这等没有人性之事了” 杜氏受教地点点头说“是,大人的教诲。民妇一定一字不差地转告给小儿。大人,现在咱们可以去大牢接我儿子了吧?” 县令甩甩手,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 衙差领着杜氏和杨家河往大牢走去,一路上杜氏不停地催促着衙差走快点,最后见衙差还是无动于衷,依旧慢吞吞地走着。便自己走在前头了。 杜氏心里高兴,鼻子也闻不到大牢里的阵阵恶臭了,杜氏边走边摩擦着自己的手还不忘大声地喊叫着,“老三。娘来接你回家了” 跟着杜氏身后的杨家河不断地跟一旁的衙差说抱歉,衙差对杨家河的印象还不错。摆摆手说不介意这些事,更奇葩的人他都见过了,像杜氏这样的已经是最低层次的了。 杨家河感激地对衙差又是一阵道谢,还不忘夸了衙差一顿,直捧得衙差的心都高兴德飞上了天。 杜氏两步作一步地往大牢最尽头走去,一到尽头。杜氏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双脚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杨家河闻声急忙赶来,一看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腿脚,脑瓜子也跟着一下子蒙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见牢房里,脸容被鲜血掩盖着的杨家川无声无息地斜靠在墙角里,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粘在杨家川黑色的发鬓和白色的囚衣上,显得很触目惊心。一旁的墙上还留有一个血印,血迹同样干了。 后面赶来的衙差似乎对这样的事已经司空见惯。上前打开了牢房的锁链,无声地叹息了一下便离开了。 瘫坐在地上的杜氏。泪水无声地滑落了下来,整个人仿佛顷刻间苍老了好几岁,杜氏推开杨家河欲要扶住她的手,跄踉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往牢房里走去。 从牢房门口走到杨家川身边不过十来步路,杜氏却像走了一辈子那般长,杨家河看着杜氏这个模样,心里一抽一抽地痛着。杨家河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如果不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无情地把杨敦不是杨家血脉的事告诉杨家川,或许杨家川就不会想不开,更不会自我了结了。杨家河此时恨死了自己,是他的自私害死了杨家川,是他的无情害死了自己的手足。可是现在这些悔悟杨家川再也听不到了,一切都迟了,杨家河跪在牢房门口,泪流满面。 杜氏蹒跚着脚步来到杨家川身边,杜氏微微屈身蹲了下来,颤抖着想要把自己的手伸到杨家川的鼻尖下,因为害怕,手还没伸到杜氏就把手缩了回来。 杨家河抹干脸上的泪水,来到杜氏身边轻声地说“娘,老三他,去了” 杜氏不信,粗暴地推开杨家河,跪在杨家川跟前,轻轻地抚摸着杨家川满脸鲜血的脸颊,柔声唤道“老三,天亮了,娘来接你回家了,来,起来,咱们回家了,娘都已经买好rou放在家里,就等着你回家做好吃的呢!来,老三,起来吧” 杨家河听着杜氏有生以来最温柔的话语,仰起头不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杨家河直起杜氏身边跪了下来,扳过杜氏的身子,强迫杜氏听他说话,“娘,老三去了,他去了” 去了,去了,去了…这两个字像一个魔咒一样打进了杜氏的心底,杜氏突然发疯似地捉住杨家川的衣领,大声地吼道“杨家川,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能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起来啊,快起来…” 杜氏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可任她再怎么喊,杨家川依旧没有生息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杨家河一拳捶在地上,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一整个上午,大牢里都在回荡着杜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杨家河时不时捶打地面的声响。 凹凸不平的官道上,一辆牛车缓缓地行进着,杨家河红着眼眶坐在板车前面控制着牛车稳当地在官道上走着。板车上杜氏抱着杨家川的尸身,像哄孩子入睡那般轻声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听得杨家河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夕阳映射下的翠竹村一如既往地宁静,杨家河架着牛车慢慢地驶过村子中心往村尾的自家走去。 出门劳作的村民开始背起锄头、镰刀等工具往家里赶,路上遇到杨家河架着的牛车,纷纷停足侧望,直到看到杜氏怀里脸色已经苍白的杨家川,心里一惊才匆匆往回家去。 曾启海编织完手上最后一件竹制品放到一旁,然后擦了一把汗,起身准备叫沐氏一同回家。 村长李财富为了方便大伙儿编织竹制品,特意让人把村里一间废弃了很久的大房子整顿、翻新了一下,用来作为村民们编织的场所,并称之为竹堂。 曾启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竹屑,准备去找沐氏。这时,五叔公的孙女李茹手上拿着一件竹制品走了过来,娇羞地对曾启海说“启海哥,你看一下我这件物什这么编可是对的?” 对于李茹对自己的称呼,曾启海已经纠正了好多次,可是李茹每次依旧启海哥、启海哥地叫着,让曾启海这个叔叔辈分的人很是无奈。 曾启海接过李茹手上的竹制品,仔细地看了起来,不得不说李茹在编织这方面上真的很有天赋,无论什么只要让她编织过一次,第二次她编织出来的成品几乎接近完美,曾启海微微点点头说“编织得很好,就这么编着就行了,其实你的水平已经很高了,不用什么都过来问我的” 李茹谦虚地说“我哪有启海哥说得那么好,我还有很多地方要跟启海学的呢,启海哥你可一定不能把自己的真功夫藏着掖着了,要不然我可不依” 眼看着李茹的话越说越让人觉得两人有暧昧,曾启海忙站起身来对大伙儿说“乡亲们,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明日接着干”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