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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竟变了个味道,隐隐带了几分酸意。 裴氏似乎没有听出郑氏话里的酸意,看也没看郑氏一眼,只握了裴蓁的手,笑道:“这话不知多少人在我面前说过,不过这可是羡慕不来的。” 周氏低着头,抿了一口茶,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起来,她就知道裴氏不是好惹的,偏偏郑氏又不长记性,没事便喜欢自取其辱,何苦来的呢!裴氏便是庶出,也是曾养在晋安郡主膝下的,哪里又能拿她和娘家的庶出姐妹相比较,想要踩她一脚,若没有万全准备只会被她反扳一个跟头。 余二娘子坐在孔国公夫人身边,她在孔国公府已住了不少的日子,自是知这里的内幕,看似软和的大表嫂周氏,外精内愚的的二表嫂郑氏,刻薄掐尖的四表嫂卢氏,还有精明深沉的三表嫂裴氏,不论哪个都不好好招惹的,就连如今来孔国公府做客的三表嫂的meimei,小小年纪已是城府颇深,就连和姨母交谈言辞之间都不落下风,余二娘子想到这,不免有些丧气,京中的女眷都这般难缠,母亲实不该把她送到京里来,没得让人轻贱。 “柳娘?”孔国公夫人轻声唤了她几次,见她走神的越发列害,便抬手碰了她一下,等她回了神后,便笑问道:“可是昨个没休息好?” 余二娘子摇了摇头,低声道:“刚瞧着美人瓶里的夏堇走了神,姨母刚和我说了什么?” “这孩子。”孔国公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说让你和你三表嫂她们陪着县主去园子里走走。” 余二娘子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像娇花一样的裴蓁,下意识的便要张口婉拒。 孔国公夫人知她的性子,便替她做了决定:“府里也没有几个你们这般大的小娘子,让你大表嫂她们陪着县主也说笑不到一处去,你和你三表嫂带着婉娘和珍娘陪县主在园子赏赏花,也好好说说话,别总是拘在我这里,没得把好好的人都拘的变了性子。” 孔国公夫人已这般说,余二娘子自是不好婉拒,只得应了下来,裴氏则上前挽了她的手道:“走,咱们陪着八meimei在园子里逛逛,在让人摆上一桌席面,一边吃着小点在喝着果子露,最是自在不过了。”说完,便让人去请了周氏所出的两个嫡女婉娘和珍娘。 第30章 待周氏几个也离开后, 孔国公夫人让人重新沏了茶过来,又屏退了厅堂里的下人, 只留了陪着她嫁进孔国公府的郭嬷嬷。 孔国公夫人端着茶盏, 沉吟了许久, 才道出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瞧着怎么样?” 郭嬷嬷坐在一个小矮几上,说道:“老奴虽没有多少见识,可也随着您见过不少的小娘子, 若论相貌, 这位最为出挑,像五月时节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一样, 既矜贵又娇柔。” 孔国公夫人淡声笑了起来:“漂亮倒是其次, 最难得的是性子, 到底是由德宗大长公主教养大的, 旁人怎能比得上。”说完,轻轻叹了一声:“五郎可惜了。” 郭嬷嬷当然知道孔国公夫人在惋惜什么,想了下, 便道:“您既喜欢太华县主, 何不为五郎君向德宗大长公主提亲,如今皇太孙已要另择太孙妃,太华县主自是要另外婚配的,又何苦为庄四郎君做了嫁衣。” “我倒是有这个心, 可三郎娶的是沛国公府的庶女,德宗大长公主又怎么肯把她嫁进来。”孔国公夫人摇头一笑,莫说三郎娶得是庶女, 便是嫡女,德宗大长公主也不会任由两个外孙女同嫁一府,又不是嫁不出去了,两个小娘子都得给到一个人家,没得让人非议。 “罢了,我儿无福,倒是便宜了季离那孩子,只盼着他能争气些才好。”孔国公夫人轻叹一声,她口中的“季离”乃是她娘家长兄唯一的嫡子,虽未到弱冠之年,却已才名在外,且尚未婚配,这次她下帖子请了裴蓁过来,为的便是她这个外甥,或者说是为了她的娘家武敬侯府更为恰当。 “三郎那可都安排好了?”孔国公夫人淡声说道,眼底带了几分复杂之色,没等郭嬷嬷回话,便苦笑了一声:“裴氏怕是要怨上我了,少不得要和三郎闹得不愉快。” 郭嬷嬷不好说裴氏会不会怨上孔国公夫人,只道:“这事您也是瞒着三郎君的,再者,这事安排的也巧妙,三少夫人那样的聪明人,不会猜疑到三郎君身上。” “少不得三郎要受些埋怨了。”孔国公夫人轻叹一声,可她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瞧着娘家日薄西山,空守着一个侯爵之位,等长兄百年以后只怕连这个侯府也保不住了。 郭嬷嬷亦有些感触,更知孔国公夫人的难处,虽说这番算计是把三少夫人都兜了进去,让晋安郡主知道少不得也要埋怨上她,可夫人却不能眼睁睁的瞧着武敬侯府就这样衰败下去而无动于衷。 周氏所出的两个嫡女,婉娘和珍娘曾随着孔国公夫人在年节进宫给卫皇后请安时与她见过一面,对这位显贵尊荣的备受宠爱的太华县主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那双神采飞扬的凤眸和夺人的美貌,虽那时她年纪尚幼,却已经展露出艳冠群芳的姿容,再次相见,瞧着她坐在三婶身边笑语盈盈的样子,已然是一朵已盛开的娇花,就不知哪家的郎君有幸把这朵娇花摘回家中供养。 因知裴蓁身份不同,加之来时又曾被母亲再三的嘱咐过,婉娘和珍娘待裴蓁便很是小心翼翼,言语之间也很是恭敬,裴蓁素来喜欢这样董事的小娘子,加之身份又是长辈,便摘了手腕上的足金镂空点翠孔雀衔珠镯子套在了婉娘的手腕上,又摘髻上的一支八宝翡翠垂珠步摇赠珍娘。 两人道了谢,脸上都带着欢喜之色,到底是被周氏娇养大的,性子中不免带了几分天真,又见裴蓁态度温和,笑语嫣然,便去了几分小心,见裴蓁分肖髻上簪着闪着彩光的珠花,便好奇问道:“县主髻上的簪着的珠花是什么做的?我怎么不曾见过?” 裴蓁抬手摸了摸髻上的珠花,如白玉精雕细琢般的手指翘起美丽的弧度,珍娘见她抬手投足之间并不若京中贵女一般端庄自持,却也不显轻浮,只叫人觉得说不出好看,不由有些羡慕,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裴蓁那双手瞧,想着这样的姿态若是学去三分也是好的。 “这是金钢钻,是我大舅舅从南洋的商人手里得到的,去年我生辰时让人镶嵌了一对珠花给我做礼物。”裴蓁笑吟吟的说道,语调带了几分少女独有的欢快,许是因为想起了亲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孔三郎带着人来到园子时,远远的就听见少女又娇又甜的笑声,那笑声说不出的肆意飞扬,他便回头笑道:“许是珍娘她们几个在园子里赏花。”口中如此说,可心里却知晓不论是他哪个侄女都不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