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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属你会找借口,朕看你分明是看天热躲懒才是。”显昭帝隔空点着裴蓁,话里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带了几分宠溺。 裴蓁下颚微微一扬,娇声道:“圣人冤枉臣女。”她那神态,说不出的娇纵,可她又生的那样好看,像一株娇贵的御衣黄,便是娇了些也是莺然可爱的。 显昭帝不仅没有不悦之色,反而大笑,问道:“既是朕冤枉你了,那朕赔个大礼给你可好?” 众人都知显昭帝偏疼裴蓁,可那时她年纪尚小,众人也只当显昭帝是把她当个小辈来疼爱,如今随着裴蓁的长大,娇花一样的小娘子,显昭帝不变的态度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一时间,不少人把目光投在了裴蓁的身上,打了几分打量和探究。 裴蓁好似没有瞧见那些目光,偏着头,娇笑道:“圣人若要赏便赏臣女一套黄翡的头面可好?” 这样的和圣人讨教还价,裴蓁说的那样的理所当然,偏偏显昭帝很吃她这一套,当下就笑着应允了,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变了样,重新掂量起裴蓁在显昭帝心中的分量。 “父皇,您别一直拉着太华说话了,我还想拉她去池塘那边走走呢!您没瞧见那边一群小娘子在赏荷花?儿臣也想去凑个热闹。”寿昌公主视线和裴蓁对上后,便笑吟吟的开了口。 显昭帝带女儿素来宽厚,见她这般说,便笑着放了人,裴蓁上前挽了寿昌公主的手,待走了远了,才翘起手指掩唇问道:“可准备好了?” 寿昌公主轻轻点着头:“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裴蓁笑了一声,眼睛弯成月牙状,走的更些了一些后,便听见王蓉娘娇媚的嗓音。 “山中无老虎,瞧把她给得意的。”寿昌公主轻哼一声,扬声问道:“说什么呢!这般高兴,也说给我听听。” 众人回过头,见是寿昌公主和裴蓁,忙起身见了礼,又有那董事的,忙让出了位置给两人。 “姑姑。”皇太孙上前见了礼,之后看向了裴蓁,目光中带着几乎掩饰不住的森然之色。 裴蓁不闪不避,反而把下颚扬起,冲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口中说道:“皇太孙怎么不去和圣人说话,竟在这陪着小娘子们赏花?” 一众小娘子听了此话,只当是裴蓁在拈酸吃醋,可她身份高贵,寿昌公主又与她交好,谁人又敢与她硬碰硬,便都不在言语。 严正则先是冷笑一声,之后又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想来他也是与那些小娘子们想到一处去了,认为裴蓁是在拈酸吃醋,见不得他和别的小娘子亲近。 “怎么?这荷花池让你包下了?连我去哪你都要管着了?”严正则冷哼一声,见裴蓁笑眼盈盈的模样,再不见那副轻蔑之态,不知怎得态度竟软和了下来。 裴蓁却罕见的不曾与他针锋相对,反倒是轻笑一声,柔若无骨的小手托着香腮,波光潋滟的凤目轻轻一眨:“殿下说笑了,我又有何资格管您的来去呢!” 严正则一怔,随后掩饰性的清咳一声,他倒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媚眼如丝,何为撩人心怀,裴蓁这小娘虽性子娇纵不讨人喜欢,可他不得不承认,单论姿容,她却是个仙姿玉貌的美娇娘,严正则心头不由一热,想着这样的娇人伴在自己身边,便是娇纵了一些亦是可以忍受的。 裴蓁见严正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盯着自己的方向也不知在瞧些什么,不由觉得诡异,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勾阑旁,让人去为了取来一副长钩。 严正则被裴蓁白了一眼,竟没有生怒,反倒是走到裴蓁身边,问道:“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想吃莲子吧!我让人给你摘了可好?” 适才两人还是一副箭拔弩张的模样,转眼间严正则已是温言软语,倒让在座的小娘子都吃了一惊,有那狭促的便想,谁说皇太孙不喜太华县主,这分明就是对小冤家嘛! 裴蓁看了严正则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理会他,只拿着了内侍为她寻来的长钩,上半身朝着勾阑外探去,用那长钩勾着离她最近的一株荷花,等把那株荷花勾得歪了身子,离她越来越近,她便展颜一笑,左手探了出去要揪那花苞,可那花苞离她尚且有些距离,她便翘起一只脚,尽力的往外探,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扭一扭,显得那妙曼的腰肢像她勾住的荷花一般,摇摇曳曳。 王蓉娘瞧着严正则伴在裴蓁身侧,在她眼中裴蓁是那样的举止不端,又目中无人,可即便如此竟也未曾让皇太孙变脸,王蓉娘脸上的笑意渐渐就挂不住了,她到底是年纪还小,犹豫了一下便沉不住气了,起身朝两人走了过去。 第26章 裴蓁半个身子悬在勾阑外面, 让人瞧着便有些吓人,寿昌公主见王蓉娘起了身, 嘴角微微一翘, 眼珠子转了转, 便指着那一池的荷花道:“也不知有什么好看,倒是勾了太华的魂,这样胡闹也不怕跌了下去。”一边说着, 一边摇了摇头, 又吩咐宫人道:“没有眼力儿东西,还不过去护着县主, 若是县主不小心跌了下去, 仔细你们的小命。” 立在四角服侍的八名宫人得了命令便赶紧围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 也不知怎的,一声惊声尖叫响了起来,紧接着有宫人急声唤着“县主”, 有宫人慌张的喊着“救人”。 这一不变让原本坐在亭内一群小娘子一惊, 之后定睛一瞧,只见那勾阑一群宫人把太华县主围在了中间,皇太孙则是一脸的惊慌之色,那群小娘子拍了拍胸脯, 觉得是虚惊一场,心里又些埋怨,若不是太华县主非要够那荷花也不会惹来这场惊吓。 “还不赶紧救人, 王家蓉娘掉进湖里了。”裴蓁脆声喊道,她可没有想要了王蓉娘和她肚子里那块rou的命,活着的王蓉娘可比一个死人有用多了。 众人这才知道有人掉进了湖了,这人竟是王蓉娘,一时间看向裴蓁的目光便带有了深意,她们不关心王蓉娘是否落水,只关心她落水是否是因为太华县主,若是,那则代表太华县主不能容人,若不是,那必然另有一人出手来害王蓉娘,这么多人在,王蓉娘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落了水。 连接着荷花塘和亭楼的是一条九曲桥,桥面下藏有几只小船,船上都两名船娘,她们见有人落了水,便一跃跳下湖中把人捞了上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蓉娘就被抬进了亭楼中,她浑身湿透,又呛了水,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满眼惊恐之色。 “还不快去叫太医。”严正则冷喝一声。 王蓉娘眼底闪过一抹慌色,忙道:“殿下,不必了,还请殿下让人带我下去换身衣服。” 裴蓁哪肯让王蓉娘躲过这一劫,她秀眉微蹙,不赞同的开口道:“到底是落了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