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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嗯~说得不错。” 唇边带着诡秘的笑,慕斯礼一面继续留意着病房内的动静,一面对着手机吐落秘语:“那你就问问她,‘温茉茉’是谁,‘洞天’又是什么吧。哦,还可以问问她,她当年接近你的原因。” 仿佛有股寒气顺着电话那头透过来,慕斯礼好整以暇地靠在廊窗前,视线落在一朵即将凋谢的郁金香上,心里默数,一,二,三…… 第三秒的时候,丁言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让我问这些,是想挑拨我和她的关系吗?” 他的嗓音听起来很自然,仿佛不曾被入耳的消息撼动过。可那空白的三秒骗不了人。 慕斯礼愉快地笑着,他知道如果丁言现在站在他面前,自己一定能看到他僵硬的表情。 可怜又可笑的年轻人,慕斯礼想。他根本不了解温茉茉,他能仰仗的只有温茉茉那瞎了眼的好感……啧。 慕斯礼不会承认他嫉妒丁言嫉妒得要死。他自视自己是世上最了解温小良的人,但得到她青眼相待的人却是丁言。她注视着丁言时的眼神,分分钟能让慕斯礼在脑中整理出一本#。 当恋人们紧紧手牵着手,第三者只能在一旁磨着牙看。但现在慕斯礼抓住了机会,每一寸妒火都化作言语的毒针,刺向敌人:“挑拨?我不需要挑拨,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一旁,就可以看到你们相背而行的样子。哦,不对……” 他轻快的声音里藏着毒针:“你们已经闹翻了。冷战的滋味好受吗?” 假如有人正站在丁言面前,他能看到丁言脸上的错愕还有愤怒。 恋人间可以冷战,可以对骂,甚至可以大打出手,但这些事都不该由外人口中说出。慕斯礼那句嘲笑,就像一个硕大的巴掌,冷冷地扇在丁言的脸上。 丁言以为是温小良告诉慕斯礼他们在冷战。其实并非如此。温小良这几天行为有些失常,被慕斯礼看在眼里,做出推测。 “在我看来,你们会闹翻再正常不过了。”慕斯礼微笑,眼底映着那朵即将凋谢的郁金香,像看着某个年轻人摇摇欲坠的内心,“你不了解她,如果你了解她,就不会犯她的忌讳。不过这也不怪你,她身上的忌讳太多了,连我有时都会踩到她的雷区,何况是你呢。” 这句话其实是在诈丁言。他故意说得好像自己对温小良万分了解,温小良也非常信任他,将她和丁言闹翻的经过一一告诉了他的样子,但其实仔细一想就能明白,人与人间会产生纠纷,必然是因为意见分歧,“犯忌讳”这种含糊不清的说法更是说了等于没说,“我要做职业女性你非要我当全职太太”这算是犯忌讳,“我不爱吃甜食你非逼我吃”这也算是犯忌讳……怎么说都对。 慕斯礼在打心理战。他看得出丁言已经动摇,只要自己再动动嘴皮,一口气将他对温小良的信任摧毁,这段丁温之恋就算走到头了。一个疑神疑鬼的男人能消磨掉一千个女人的爱。 “我了解她,所以我可怜你。”他伸出手,折下那朵剩三片花瓣的郁金香,“你从没得到她的爱,她当年接近你是为了她的任务,现在她重新出现在你生命里,同样目的不纯……我可怜你,告诉你真相,但你甚至连验证都不敢。” 如果言语是毒|药,这几句话能将整条护城河都化为死水。 慕斯礼微笑着,不再言语。他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等着丁言木然地挂掉电话,然后……今晚必然有一场狂风骤雨,发生在温小良和丁言之间。 可对方的反应全然出乎他意料。丁言竟然说:“我差点就信了。” 慕斯礼一怔,又听到他说:“她并没有和你说我们之间的事,一切都是你猜出来的。你不停地强调自己了解她,是因为你缺乏底气。”他的言语里有一种含而不露的嘲弄,“失败的人是你。你反复强调自己对她意义不同,只会让人感到可笑。” 慕斯礼静了静,然后笑了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第一次正视了丁言这个人。 挑拨离间的计划失败,心中当然会觉得遗憾,但与此相对,另一种心情升了起来:温茉茉这次的眼光,似乎没有烂到家。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我们敌视自己的情敌,希望情敌比我们弱鸡,但又不希望情敌太弱,太弱说明我们喜欢的那个人眼光太差……而这又从侧面说明了我们自己眼光不行。 因为这样复杂的人类心理,于是转了一圈,慕斯礼竟然对看破他计谋的丁言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心理。 “对,‘冷战’的那部分是猜的。”他坦然承认,“但另一部分不是,她接近你的目的不纯,不信你可以问她。” “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丁言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她不说,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会等到她愿意说出来的那一天。至于你,慕斯礼先生……” 那个年轻而坚定的嗓音,通过话筒,稳稳地传过来—— “我不管你和小良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我会是她的未来。” ☆、Chapter .54 温小良走出病房的时候,看到慕斯礼正靠在窗边,低着头看她的手机。 她心里掠过懊恼。方才走的太急,竟然把手机忘他手里了。 她走过去,对方抬起头,将手机递过来,神情很自然:“名字输好了。” “谢谢。……你没用我手机做什么坏事吧?” “哦,看了你的个人相册。” “……我可以告你侵犯*的。——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还用你的账号玩了手游,你的人物胸部设置得太夸张了。我还是比较钟爱平胸系~” “……那个是系统随机生成的(并不是)。还有你喜不喜欢平胸和我没关系。” 总之,某人似乎确实没做什么坏事的样子。手机的通讯记录和短信记录也没有异常,这次就姑且相信他吧。 将手机放进包里,温小良侧身望了望胡妙的病房,回过身来看向慕斯礼,有些犹豫:“之前你说的,关于心脏移植的事……” “嗯?”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慕斯礼面露了然:“病情恶化了?” 她皱着眉,慢慢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恶化。” 慕斯礼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什么意思?” 温小良抿了抿唇。其实她不想将胡妙的事与慕斯礼说,他们并不是那种可以分享彼此烦心事的关系。然而此时此刻,狭长的医院走廊里昏暗寂静,她身旁只有他一人,而她就像寓言里那个给驴耳朵国王剃发的理发匠一样,迫切希望有个人可以听她倾诉,因此她还是开口了。 胡妙的情况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