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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停下,揉着鼻子,脑中却灵光一闪! 难道是因为她昨晚比他们多喝了一包抗病毒冲剂? 就在这时,丁言忽然有了新动静,他走到窗边,叶子靠着玻璃窗,然后探出树须,朝温小良他们做了个类似“过来看”的动作。 温小良和陆常新走过去一看,只见外头的街道上散布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有像十二爪章鱼的,有像迅疾龙的,温小良还看到一个像海绵似的玩意,蹦蹦跳跳地跑过了喷泉…… 陆常新:“……这什么情况。” 温小良:“现在星际间的智慧生物大多是人形,外面这些……也退化了吧。” 陆常新语气古怪:“该不会,现在外面全是这种……” 话音未落,他们就看到那只海绵形状的外星人被迅疾龙一口咬住!迅疾龙使劲嚼了几下,大约是发现这玩意不符合它食谱,于是又吐了出来,嫌弃地甩尾巴走了…… 围观众人:“……” 半晌,温小良说:“总之,先试着打电话报警吧。” …… 报警电话无人接听。打开电视机,里面一片雪花。打开电脑,电脑显示“无网络”。 经过一番曲折惊险的室外探查,最终温小良几人确定,酒店附近的人全都退化了,退化后的生物几乎完全丧失了原有的智慧,被本能驱使着觅食与狩猎…… 造成退化的原因不明,或许与那场百年不遇的灰雾有关,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很恐怖了。温小良清楚地记得,新闻报道上说,莫名的灰雾弥漫了整个北辰星。 也就是说,这极可能是一场全球灾难。 温小良心里越来越沉。一整天下来,她没再遇见任何一个智慧生物。刚醒的时候懵懂无知,现在才知道,丁言他们虽然身体退化了,但却保留着身为人类时的思维与记忆,这简直是个奇迹。 她不禁怀疑,莫非真是自己的抗病毒|药剂起了效果? 当天傍晚,温小良顶着交通全面瘫痪的压力,换了好几辆车,费了无数功夫,总算把学生们拉到了她家里,翻出柜子里的药剂,每人冲了一包,然后期待地看着他们……然而,半小时过去,树还是树,人鱼也还是人鱼。 她不死心,又跑去外面抓了几个实验品,灌下药剂,可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或许这药剂只在人体发生变异之前起作用,就像疫苗一样。 晚上七点,所有人聚在温家的客厅里,召开第二次家庭会议,最后讨论出的结果是,明天由温小良和陆常新出去查看3号人工岛其他地方的生物退化情况,并尝试联络其他星球,最好能联络上奥丁星的人,请他们前来救援。 讨论结束,眼看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问题来了,正常人吃的食物,三位少爷都吃不下。 人鱼:“想吃活虾……” 巨猿:“想吃生rou……” 树:[没胃口] 温小良:“……我想办法。” 活虾和生rou还好办,但是“没胃口”这个…… 温小良:“要不试试我私人改良的植物复合肥?营养很足哦,我家的绿植都很喜欢。有天鹅翔和蝙蝠翔两种口味,你想要哪种?” 金绿色的树沉默了几秒,然后果断无视了她的提议,抖着叶子走向沙发,往沙发里一躺,大意是“晚饭我不吃了就这让我这么睡死过去”。 温小良没办法,想了想,弄了盏白炽灯过来,一千瓦的灯泡亮起来,火辣辣地对着树冠。 她还挺羡慕:“没胃口吃饭的时候还可以进行光合作用,自给自足,当植物真是便利呢。” 身体很不舒服,想在黑暗里睡一觉的丁言:“……” 安顿好了丁言,温小良转身去解决自己的晚餐。 晚餐是白米饭加午餐rou罐头,这么吃有点单调,她想起眼下正是北辰星各种植物开花挂果的季节,楼下小区里不少果树都结了果,于是出门晃了一圈,回来时手上就多了十几个酸橘子。 等她吃过晚饭回来,再看丁言,忽然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他躺在沙发里,沙发周围落了一圈叶子。 好好一棵树,莫名其妙地掉叶子,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 她走过去,唤了他一声:“丁言?” 他没反应。 胸中忽然升起少许不安,她凑近了些,蓦地发现他原本金绿色的枝叶,不知何时多了些细小的红斑。 她心里立时一咯噔。作为一个植物学老师,她很清楚许多植物生病的时候,第一个症状就是枝叶出现异常色斑。 立刻靠近他,提高音量:“丁言!丁言!快醒醒!” 过了好几秒,金绿色的树终于有了动静,树须软软地颤了颤,仿佛人类慢慢睁开眼的样子。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等等,我拿纸笔给你。”她匆匆转身,取了纸笔过来,贴到树须上。 许久,那根树须终于卷起了笔,姿势很虚浮无力地,在纸上落下几个字:[把灯拿开] 温小良:“……” 闹半天是灯太亮了?! “真是,还以为你怎么了!”她抱怨,心里却着实松口气,正要起身把灯移开,却忽然觉得不对,如果只是灯光的问题,丁言完全可以用树须把灯推开,不必等她过来才支使她。 他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连推开灯盏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转头看向丁言,只见他已经松开了笔,树须重新垂落地面,整个人软弱地躺在沙发里,原本还算笔挺的枝叶,现在看起来恹恹的。 他究竟生了什么病? 她对植物学颇有研究,可“远古奥丁树人”这种植物距离现在的年代太过久远,她也只在书上读过关于他们的少许资料而已,连“了解”都称不上,更不可能为他们诊断病因了。 她试着在脑中联结人工智能,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这些天太消极怠工,丁言黑化值始终居高不下,所以人工智能现在也闹起了脾气,任她千呼万唤,它始终装死不应。 求援无果,温小良恨恨地骂了一声,回过头来看丁言: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它又掉了一圈叶子。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都是植物,总该有些共通之处! 这么想着,温小良开始观察他枝叶上的红斑,又看了看他其他体征,发现他体温似乎有点高。 回想起白天几次接触,他的枝叶都是阴凉凉的,就和平常的植物一样,可现在,她摸上去,竟然有点暖手。 难道树人也会发烧? 她又在他树冠里摸了一通,不知摸到哪个地方,他忽然颤了颤。 她精神一振:“是这样吗?这里疼?” 手退回刚才掠过的地方,她又摸了一下,像按到什么开关似的,金绿色的树又是一阵颤抖,仿佛人类在呻|吟一般。